夜北冥失去一部分記憶，且用了三個圣修煉，果然也變了不……

蕭雨瑟還是要離他遠遠的才好：“你的事，不要扯上我！”

男人悠閑地踱著步子，笑得詭譎：“那本王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大開殺戒如何？反正世人都說本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本王就這麼擔著，怎麼說里也有蝕魂鏡的煞氣，當真做了該地獄的事，也是這圣惹的禍！”

“夜北冥！你別太過分了！”

蕭雨瑟實在是無法裝著聽不見。

可以不在乎整個皇族，可原主到底是西寧國人，不可能坦然面對這種殺戮，禍及百姓。

男人突然上前，攬住的腰。

“本王就知道，我的瑟兒心底善良，肯定不會置百姓不顧。”

歪頭看他，眸底流瀲滟，秀的鼻梁在微中投下淡淡影，如山巒起伏，畫出一道優秀弧線，平添幾分俏麗姿。

“本王就是下作小人，搶來的不稀罕，就扔到一邊不管。瑟兒若是心疼自己的百姓，不如接手管理，就當是本王送給你的一份請罪禮，算是給剛才的無禮賠罪。”

蕭雨瑟暗自腹誹：就知道這個男人留有后手！

果然，冥王怕再跑，企圖拿整個西寧國栓著。

蕭雨瑟本不想理會，可心里惴惴不安。

太了解夜北冥了，當真惹惱了他，拿整個西寧國陪葬這種事，他是干得出的。

不管怎麼說，當初他就是打著東臨國私藏清歡的名號，滅了東臨國的。

“不必等著回答本王，反正滅西寧也需要點時間，給你時間，慢慢想。”

夜北冥反客為主，牽著蕭雨瑟的手，走出了虛無世界。

蕭雨瑟赫然睜眼，四周雪茫茫一片，哪里還有夜北冥的影。

“難道是做夢？”

手指輕櫻，又紅又腫，還有跡，分明是剛才被男人過的證據。

素手扶額，心復雜，五味雜陳。

在雪山，魂在虛無世界。同樣的，所見的夜北冥和顧景軒亦是他們的魂魄。

可與夜北冥之間發生的種種，太過真實……

真實到，連都因魂魄所為，有了變化，這也太詭異了。

蕭雨瑟側頭看盤古六戟，有些惱地罵它：“都是你搗的鬼，對不對！夜北冥就是通過你，才找到我的，是不是？”

盤古六戟做了個踢腳的作，把九幽翠甩了出來。

很明顯，它是在告訴自己，九幽翠也參與其中。

蕭雨瑟更惱了：“你們倆這麼有本事，為什麼一直找不到蝕魂鏡，找不到青虹圖！”

兩件圣立刻耷拉下來，奄奄一息的裝可憐。

“算了算了，知道你們就這點本事，折騰我就一套一套地，你們干點正事，都給我裝死！”

罵歸罵，罵完了蕭雨瑟心里也舒坦多了。

在虛無世界時，被夜北冥欺負時的那點憋屈勁，也淡了許多。

“走吧，先回去，去會會那個白子！本小姐還不信，打不過，搶不回蝕魂鏡！”

回到京都時，已是第二日傍晚。

青玉早早準備了盛晚餐，等著回來。

剛進門，青竹就獻地跟在后，小姐長小姐短，恨不得把心掏出來，以表的忠心。

“阿煜呢。”蕭雨瑟無心與解釋，徑直進屋找南宮煜。

青玉急忙跑過來：“阿煜在太子府門口蹲著呢。”

“他怎麼去那里了？”蕭雨瑟轉就要出去找他。

太子府就是龍潭虎，南宮煜去那守著，很危險。

青竹狗跟上，小拉拉地說：“小姐您別著急，這次不只是南宮爺一個人去了，冥王和夜侍衛也在。”

蕭雨瑟立刻停下腳步，青竹沒來得及停下，一頭撞到了的背。

“哎喲！好痛！”青竹捂著鼻尖，疼得眼淚直流。

青玉適時趕上，扶著蕭雨瑟的手肘，殷勤地勸道：“大小姐，先喝口湯，潤潤嗓子再去罵阿煜吧。”

“嗯？”

“這小子，一心想替五將軍報仇，私下跟蹤白子，得知在太子府后，回來報信，連口水都沒喝，又跑去蹲守。這孩子就是做事太躁，又誰的話都不聽，真是讓人頭疼！”

蕭雨瑟又停下腳步，聽了青玉的話，此刻不急著過去了。

那里有夜北冥和夜影，南宮煜不會出事。有他們守著，太子府有何靜他們都有足夠能力去應對。

與其自己這個時候去湊熱鬧，不如休整一下，仔細思考一下，該如何找到蝕魂鏡。

抓到白子，不一定能查到蝕魂鏡的下落。

但只要找到蝕魂鏡，定能找到殺人兇手！

面對一桌子的菜，蕭雨瑟沒有半點食。

如同嚼蠟般，隨意吃了幾口，便拿著筷子在桌上寫寫畫畫。

之前自詡是個聰明人，又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當真沒覺得有什麼可以難倒自己。

直到進天門，又有了立書的出現，蕭雨瑟深刻地到，學無止境的道理。

鬼靈族的藏書博大深，涉及四大圣以及虛無世界的不多，經歷滄海桑田，族人們都被滅絕，既無人口口相傳，更不可能手把手，除了努力鉆研書本上記載的容，再無第二個辦法。

蕭雨瑟一邊回憶，一邊將所記得的容串起來，試圖找到四大圣之間的聯系，但總有個死結在那里，擋住了繼續探究的道路。

“咦，這個圖騰看著好眼！”青竹來收拾碗筷時，看見蕭雨瑟在飯桌上畫的東西，很是好奇。

蕭雨瑟忙問：“你在哪看過？”

“小姐你忘了，你以前給奴婢畫過啊。你說是在顧府看見的，你還說，顧大公子跟魔怔了一般，天天畫這個古怪圖騰，還說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話。”

青竹不以為然地嘟囔著：“那時候小姐還小，畫得不好看，想向顧公子討教，他不肯教，小姐為此生了很久的氣呢。”

久遠的回憶，經青竹這麼一提，迅速在腦海中展現出來。

這個圖騰，就是進虛無世界的敲門磚。

鬼靈族后人進虛無世界，只需咒語即可，其他有緣人，除了咒語，還要在心中默默畫出這個圖騰。

每一線的前后順序和走向都不能錯，配合咒語，畫完最后一線，才能順利進虛無世界。

看來，顧景軒與鬼靈族人是有緣分的……

蕭雨瑟倏然站起，作太大太急，差點撞翻了桌子。

“青竹，去我屋里，把我藥箱里的藥都拿來，我要去顧府送藥。”

去顧府的路，蕭雨瑟爛于心。

避開西寧皇和太子的人，躲過了城中各卡點的查訪，靈活如狐貍，再次躍上后門那棵大樹，觀察良久，確信沒有埋伏，才潛顧府。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你要時時刻刻與冥王在一起！”

顧景軒見著，不但不喜，反而又氣又急，要趕走。

蕭雨瑟瞥他，忽然笑了：“看來我給你的藥有用的，你現在說話氣不氣，走路也跟一陣風似的。喏，這里還有幾瓶藥，算是見面禮。”

顧景軒頓住。

他與蕭雨瑟之間，何時變得如此生疏。

來找自己，分明是有急事，可還不忘帶上藥做見面禮，可見他在心中，早已經變了需要等價換的路人。

遲疑地接過藥瓶，算是無聲應承了的請求。

果然，蕭雨瑟立刻有問題要問他。大風小說

“你說你能進虛無世界看到未來，你能看到過去嗎？”

“這個沒有定數，每次進，都會要我半條命，所以我能進去的次數有限。之所以能看到你的未來，也是巧合。”

蕭雨瑟有些失，本以為他是有緣人，會有別的發現，現在看來，他并比自己好不到哪去。

可來都來了，總想多了解一些。

蕭雨瑟又撿了些重要的來問，顧景軒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些他參悟得比蕭雨瑟徹，有些他一知半解，可角度獨特，思維發散且有創意，總能令蕭雨瑟茅塞頓開。

“我應該早點來，與你聊聊這本《觀星錄》。”蕭雨瑟由衷說道。

顧景軒里泛著苦味，訕訕笑著，沒有說話。

蕭雨瑟又撿了幾個不痛不的問題問，顧景軒回答完后，神嚴肅地說：“瑟兒，你我之間，不必瞞避諱。你有何疑，問我即可，我不會出賣你的。”

“嗯……”蕭雨瑟實話實說：“我不信任你，可眼下有個難題，我直覺，你能給我答案……”

顧景軒折從屜里拿出一瓶毒藥，當著蕭雨瑟的面，吃了三顆。

蕭雨瑟想阻止時，三顆毒藥已然下肚。

他點了一炷香，然后把解藥塞進的手心。

“最快一炷香時間，毒藥會發作。你若不信我，可以在我回答完你的疑問之后不救我。”

蕭雨瑟汗，可眼下沒有時間道歉，只能簡略地說了自己尋找蝕魂鏡的過程。

“我一直有個疑，既然四大圣與其修煉者能有應，那麼四大圣之間也應該有應才對。為何盤古六戟和九幽翠，找不到蝕魂鏡。”

顧景軒的額頭冒出豆大汗珠，他臉蒼白，角開始沁出。

頭有甜腥味翻涌起伏，他強忍著不嘔，努力讓自己的笑容更加平靜從容。

“瑟兒，你是被自己繞進去了。”

蕭雨瑟見他如此痛苦，要給他喂解藥，他倔強推開，一定要堅守他剛才說的話。

“你一心想著它們是圣，所以把它們所有屬都想得過于與眾不同。這世間，無論是圣還是神，都如同一顆純潔的心，最怕的就是污穢……”

顧景軒開始咳嗽，每咳一聲，便有涌出。

起初是紅艷艷的鮮，隨即是又黑又濃的瘀……

他緩了緩勁，瞥了眼桌上即將燃盡的香，的眼神，竟閃過一道如般明亮的眸。

“只需要把蝕魂鏡放在污穢之中，它會進休眠狀態。如此，其他圣很難探尋到它的存在。”

“如果蝕魂鏡休眠，那白子又如何利用它修煉的呢？”

“假如，蝕魂鏡為了的一部分呢？”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蕭雨瑟激地在屋子里踱步思考。

如果蝕魂鏡為了的一部分，人鏡合一，修煉時自是天無。蝕魂鏡休眠，只是與外界斷了聯系，可對這的主人而言，它是存在且能使用的。

這本是個很簡單的道理，可因為蝕魂鏡是圣，他們在思考問題之前，就有了一個特殊設定，這才導致思考的路子不對。

蕭雨瑟高興地手掌出拳，興地連聲說道：“太好了，總算想通了！”

撲通！

后傳來顧景軒倒地的聲音，桌上的香，快要滅了……

蕭雨瑟連忙把解藥塞進了他的里，生怕解毒晚了，又把隨帶來的解毒百花丸倒了小半瓶，全都塞給他吃。

吃完藥的顧景軒，總算有了氣息。

他低聲問：“瑟兒，你信我了嗎？”

“這藥丸吃了，有毒的解毒，沒毒的……強健。還剩下半瓶，你留著，平日當糖豆吃吧。”

蕭雨瑟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看顧景軒，答非所問后，倉皇地留下藥瓶，準備離開。

忽然，外面傳來打斗聲。

蕭雨瑟站在窗下細聽片刻，頗為吃驚。

“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殺到你們宰相府？”

顧景軒剛解毒，渾乏力，氣息不穩，嗓音低且弱。

“我爹……不甘心只做宰相，一心想得到青虹圖，做西寧國的皇帝。”

蕭雨瑟怔住，猛然間覺得，此行的收獲有點大了。

顧景軒勉強支撐起，半靠在桌沿上，似笑非笑地著前院的火，仿佛陷了另一個虛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