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兒子的清白,一定也得把事給弄清楚,絕不能讓兒子白白的了這冤枉。
蘇三老爺顧不得說什麼,等著蘇三太太也穿起了斗篷,兩人就急匆匆的往前面的花廳去了。
夜深了,京城的冬夜冷的刺骨,一出門他們就被這冬夜的冷風給吹了個正著,蘇三太太忍不住攏了攏上的斗篷,將懷里的暖爐抱的更了,加快了步子跟在蘇三老爺后,一路疾走到了花廳。
李瑞正在廊下候著,一見們就急忙迎上來:“老爺,太太,人已經抓住了,這小子拿了銀子準備逃跑,幸虧我去的及時,把他給堵住了.....”
青松是他的外甥,可現在他只怕不能徹底跟青松撇清關系。
蘇三老爺本沒心思理會這些,幾步進了門,一眼就看見了被捆綁了手腳跪在廳中的青松,頓時眼里都冒出火來。
他上前一腳就把青松給踹翻在地上,冷然看著他,眼神鷙殺氣騰騰的問:“說!你是不是去了河東書院讓大爺回來?!誰給你的膽子,誰讓你傳的話?!”
青松已經抖得如同篩糠一般,他是知道的,三老爺向來都對下人極為嚴苛。
他犯了這樣重的事,如果一個不小心,今天這條小命就算是代在這里了。
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層的冷汗,青松趴伏在地上,只覺得背上的裳都已經汗了,抖抖索索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三太太才走到蘇三老爺旁邊,蘇三老爺就腳猛地又踹了青松一腳,直把他給踹的倒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才厲聲問道:“到底是誰指使你的,你老實些說出來,我或者還能饒了你一條命,你若是敢有半點撒謊,我就宰了你!”
青松嚇壞了。
他抖抖索索的忍著口的劇痛,重新又趴回了地上,冷汗涔涔的在心里糾結了許久。
說是三姑娘嗎?
可他們這些跟在三爺邊的誰不知道,三姑娘讓三爺做什麼三爺都會去做的,他今天若是供出了三姑娘,只怕就算是三老爺會饒了他一條命,三爺也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可是如果說是三爺......
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再三糾結之下,吞吞吐吐的說:“是......是三.......”
“是我!”蘇桉忽然從外頭砰的一聲推開門走了進來,不顧李瑞在背后急忙掩門,抿著看了青松一眼,再去看呆若木的蘇三太太,最后低著頭攥了拳頭,大聲道:“是我讓他做的!”
蘇三太太驚呆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才猛地撲了上去揪住了他的襟急切的呵斥道:“你瘋了!?你這孩子你胡說什麼?!你平常連人家取笑你大哥殘廢都要撲上去找人家打架,你怎麼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來?”
真是要被氣瘋了,這些話傳揚出去,以后蘇桉也就算是毀了。
不悌的罪名下來,那就是一座山,會把他給死的!
蘇三老爺也先怔住了,然后他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死死地釘在了蘇桉上,沉聲問:“你說什麼?”
大概是憤怒到了極點,他現在反倒是冷靜了下來,挑了挑眉問:“如果是你,剛才在你大哥的院子里,你為什麼那麼急著喊冤?”
這本說不過去。
且不說當時蘇桉的震驚不是作假,就說蘇三老爺對這個兒子的了解,這個兒子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
再說了,忽然這樣,他圖什麼?
蘇桉自己也心里紛紛的,見蘇三老爺問,也不顧蘇三太太的糾纏,著頭皮道:“我,我想著給蘇邀這個四丫頭一個教訓,所以想讓大哥回來的路上出點事,祖母那麼寵大哥,到時候一定會覺得蘇邀不大吉利.......”
蘇三太太被他的說法給驚住了,下意識猛地甩了他一個耳,把他給打的頭都偏向了一邊,才聲音尖利的道:“你瘋了!這樣的話你也能說的出口!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傳出去了你就前途盡毀了!?”
一個利用殘廢的哥哥坑害親生妹妹的人,那是個什麼畜生不如的混蛋?
蘇桉怎麼說的出這樣的話來?
蘇三老爺也緩步走到蘇桉跟前, 仔仔細細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問他:“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蘇桉也不是不怕的,他已經驚得臉泛白,但是思來想去,沉默了半響之后,他還是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說:“是......”
他最后一個我字還沒說出來,蘇三老爺就猛地手又給了他一個耳,這一次蘇三老爺用力極猛,幾乎不留余地,蘇桉只覺得左耳都嗡嗡嗡的開始刺痛。
“我們教養你一場,你就是這麼不知輕重分寸!”他冷漠的盯著這個兒子,忽然轉過頭去看著已經嚇得面無人的青松,大聲叱問:“到底是誰指使你,你快些說!”
他說著,把手中的玉扳指摘下來,猛地在地上一摔,冷酷的道:“這可是賜的玉扳指,你盜損壞賜的東西,我就是打殺了你,你也是該的!”
青松頓時什麼僥幸也不敢有了,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險些嚇得暈過去:“不是三爺,不是三爺指使的我,是三姑娘,三姑娘邊的丫頭來找的我,讓我去幫三姑娘辦件事......”
他扛不住蘇三老爺的審問,已經完全崩潰了。
蘇桉頓時瞪大了眼睛大喊:“不!不關如意的事,如意是無辜的!不是如意讓他去的,是我,是我讓他去的!”
已經沒人理會他說什麼了,蘇三太太震驚至極的后退了一步,臉慘白的看著蘇桉,一時之間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滋味。
蘇三老爺卻似乎早有預料,反而要比蘇三太太鎮定的多了,他哈的一聲笑出了聲。
蘇桉被嚇得不輕,顧不得剛剛被爹娘都給打了一掌,急忙撲過去求蘇三老爺:“爹你別生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關如意的事,是我讓如意去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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