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舜拿出早就挑選好的杉木,刨削一塊長方形木板,長度爲248.92釐米,寬度爲20.32釐米,厚度爲5.08釐米。
這塊長度將近兩半的杉木木板,就是荷華膛線機的牀。
朱舜把製作好的牀放在一邊,拿出一截杉木,削一長152.4釐米,直徑爲5.04釐米的圓柱形蝸桿。
在蝸桿前頭的表面挖切出寬7.9毫米的槽,一共是挖出了三條,位置對稱。
尾軸導板、前後支架、拉刀頭.......朱舜忙活了一上午,用杉木製造了大明歷史上的第一臺膛線機。
朱舜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也顧不上吃飯了,拿著一槍管固定在支架上,蝸桿到槍管裡面,緩緩的向後拉蝸桿。
匠作間裡面立即響起了一陣金屬聲,槍管的膛壁上出現了一條條均勻的膛線,極線條的。
等到朱舜製作好膛線,看了一眼外面:“時間過的這麼快,天都黑了。”
已經一天沒有吃飯的朱舜,早就的前後背了,過於興的他,還是沒去吃飯。
朱舜拿起膛線槍管,磕了磕裡面的碎鐵渣子,又拿出一筆一樣的刷子,把槍管裡面刷乾淨了,忍住繼續拉切下一槍管膛線的衝,走到外面招呼一名小匠去給他買點吃的。
那名小匠過去就是朱舜的手下,現在匠頭擔任掌廠了,小匠作爲嫡系在王恭廠的地位水漲船高。
小匠還指著朱舜提拔他當匠頭,現在的匠頭和以前可不一樣了,以前看的是技,現在看的是做活態度。
只要做事認真嚴謹,能夠帶著手下的匠人完生產份額,一般都是超額完,就能擔任一名匠頭。
小匠自掏腰包給朱舜買了半斤金華府的火,又買了五個鄭家燒餅,花了他三錢一分銀子。
朱舜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也沒拒絕小匠的結,拿過來就開吃:“去給我倒碗白開水。”
小匠瞧見掌廠把東西接過去了,臉上堆滿了笑容,跑的飛快去給朱舜倒水去了。
朱舜本來就是要提拔這名小匠當匠頭,先不說小匠算是他的嫡系,就是工作態度也比一般的工匠好太多。
吃飽喝足以後,朱舜坐在匠作間的一堆杉木上,著荷華膛線機,開始思考怎麼找崇禎要政策。
第二天,朱舜從牀上醒來,拿著柳條在永定河旁邊刷牙,還沒刷完,就看見王恭廠的工匠們全部都無所事事的坐在各自的棚子裡。
朱舜皺了一下眉頭,漱口結束以後,喊來了新任命的幾名匠頭:“今天集休沐了?”
一名青年匠頭聽出了朱舜話裡的意思,無奈的說道:“掌廠,不是我們願意閒著,咱們王恭廠的鐵料已經用完了,到現在上頭還沒有撥下來新的鐵料。”
放在過去,這些鐵料足夠用一兩年,但是在工業化生產的炸速度面前,能夠撐兩三個月很不錯了。
朱舜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我去辦,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把這些燧發槍全部存放到舊王恭廠。”
“另外通知舊王恭廠的工匠,一起把所有的火藥運到新王恭廠來。”
朱舜說話說到一半,看見總旗朱忠義率領五十名彪悍軍士,隊列整齊劃一的走了過來。
朱舜從懷裡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圖紙,走過去給了總旗朱忠義:“二叔,這段時間你們就先別訓練了。”
“二叔你帶著人,監督工匠們按照圖紙上的指示,把所有的火藥放進對應的倉庫裡面。”
“另外安排一個小旗的軍士,守在舊王恭廠的倉庫,免的這種新型火被人了。”
有二叔這些從邊關退下來的彪悍軍士,其中還有幾個是從關寧鐵騎退下來的,比起京城三大營的爺兵不知道強上多倍。
朱舜很放心的離開了這裡,去了一趟軍局的公廨。
現在誰不知道朱舜是皇上看重的人,又和皇上邊的大紅人王承恩關係不錯,走進軍局大堂的這一路,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是主給朱舜打招呼。
朱舜坐在太師椅上,剛喝了一口清茶,張大使就過來了,瞧見來的這個人是朱舜,苦笑一聲,先一步堵住了朱舜的:“朱掌廠你要是來要錢的,還是那句話,沒有。”
朱舜放下手裡的茶杯,笑了笑說道:“這次還真不是來要錢的,張世叔隨便給些鐵料杉木就行。”
張大使聽到這句話,裡的茶水差點噴出來:“你小子上個月剛要了一次,現在又來要,王恭廠不過五百來人,消耗鐵料杉木的速度也太快了。”
“簡直比盔甲廠還要快,盔甲廠的工匠人數比王恭廠可是多了十倍還多,足足六七千工匠。”
朱舜過來還真不是找他要鐵料杉木的,是來封住自己這個頂頭上司的,免的到時候眼紅,從自己這裡走一筆錢去打造盔甲刀箭。
朱舜笑了笑,趕又把笑容給收了起來,萬一讓張大使看出來破綻就不妙了:“世叔你看這樣吧。”
“王恭廠的材料錢以後就不從軍局要了。”
軍局算是工部最難混的一個署了,邊疆的那些軍爺時不時派人來恐嚇,要盔甲要刀槍。
恐嚇也就算了,張大使頂多擔心怕幾天,子暴烈一些的總兵,直接派人跑到軍局的倉庫去搶,比土匪還土匪。
下面的人經常哭窮,說是沒有材料打造東西,王恭廠這樣,盔甲廠更是缺錢缺材料。
張大使去找工部侍郎要錢,不給也就算了,如果完不了工部代的任務,還要治罪。
沒有錢沒有材料,張大使再有本事,也不能像變戲法一樣變出盔甲刀槍,只能去工部公廨磨泡,說的皮子都破了,勉勉強強要來三的錢和材料。
這三的錢和材料,往常都是分三份,二給盔甲廠,剩下的一一半給王恭廠製造火藥,一半製造鳥銃。
這幾個月張大使爲了照顧朱舜,拿出了兩的東西給王恭廠,盔甲廠那邊早就鬧翻了。
就算是兩,還是滿足不了王恭廠這個吞金巨,看到手下這麼能幹,張大使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不高興了。
現在聽說吞金巨以後不要錢,也不要材料了,張大使知道朱舜這小子鬼點子多,一定是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張大使激的直接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千萬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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