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看著兒蓄滿了眼淚盯著自己的眼睛，以及迅速腫起來的眼睛，頓時出兩分心疼的神。

可卻是一咬牙強迫自己不再去看兒，轉朝老夫人跪下，“母親，七丫頭竟如此言行無狀，都是媳婦素日教導無方，今日更是在方先生面前出此大丑，帶累我們家的名聲，請母親連我也一并罰了吧！不然我實在沒有面目見人了。”

老夫人抬了抬手，示意人把余氏扶起來仍舊坐回去，“要這麼說，小六還是在我跟前長大的，這里還有三個二房的丫頭呢！我與你大伯不也一起要被罰了？”

對媳婦的口吻仍舊非常和氣，眼看著余氏還要說話，卻是一個眼神過去，余氏便將到了邊的話咽了回去，轉而道：“媳婦沒有這個意思，但請母親置。”

這就要開始置了，謝淑華當下便立刻叩頭請罪，“都是淑華的錯，明明知道七妹子直率，說話沒輕沒重，卻偏偏沒控制住自己的緒，才鬧了現在這個樣子，今日害得家里丟了這麼大的臉面，淑華這一條賤命都抵不過過失，請父親和祖母責罰！”

謝思華一向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就是祖母不那麼喜歡的格，也不影響仍舊是謝家風的嫡。

從出生到現在都未曾挨過任何人一手指頭，現在竟然被母親當眾掌摑，子一向倨傲，這會兒也控制不住地無聲哭泣。

這會兒聽到謝淑華的話，立刻轉過臉，過淚眼狠狠地盯著。

其實仔細說起來，謝淑華實在沒有說什麼太過分的話，落在不了解的人眼里，這會兒的認錯實在委屈。

畢竟是謝思華挑釁在先，不過是哭哭啼啼地想告狀而已。

了大委屈，這會兒卻得忍辱負重地開口攬下罪責，又說什麼賤命，分明是在說自己的份低賤，以退為進。

一跪在地上，眼淚就沒有干過，又一的狼狽，與從前那個三姑娘的形象大相徑庭，“我也知道，如今我算不得謝家的正經姑娘，只是上至老夫人，下至府里的丫鬟婆子，對我無一區別于從前。

我心里念不已，知道這是家里人仍舊護我，因而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怕徒增長輩們的煩惱，我自認從小到大，還算守規矩懂禮儀，怎麼都沒有想到，今天……”

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頭謝頌華卻是疼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下子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那邊申媽媽溫聲道：“四姑娘你忍忍，你這個傷口太大了，只怕留疤是免不的了，若是再不好好護理，回頭落下了大塊的疤痕，就不好了。”

這話引起了老夫人和謝云蒼的注意，老夫人的眼睛便從謝頌華的臉上轉了一圈，又沉下了目。

謝頌華實在底子好，從前剛回來一的土氣看不出來。

這三個多月養著，皮比其他姐妹也不差什麼，那五上的優勢就慢慢凸顯起來了。

不似七丫頭那般明艷人，卻別有一番韻致，人瞧著便覺得舒服。

可惜了，偏偏有那麼一段力，如今若是再留下疤……

謝云蒼卻是直接快步走了過去，當他看到謝頌華手臂上的傷時，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傷得這樣重？！”

“老爺，這怕是還得找太醫來看看，不然怕是不得好。”申媽媽將藥敷勻了，才低聲道，“那石頭直接扎進去了，可不得傷這樣。”

聽到的話，謝淑華的臉就變了。

果然謝云蒼轉過臉冷聲道：“姐妹之間，口角不和，也是常有的事兒，便是一時緒上來，沒能控制言行，也該有個度，能將自家姐妹傷這樣，我不知道你們回頭還有什麼臉面出去見人！”

老夫人點頭道：“方先生初至京城，念著當年與你們祖父的分，才來府里見我老婆子一眼，結果竟然他看到這等場面，這下我都沒臉下去見你們祖父了。”

這話就實在很重了。

“自今日起，你們兩個罪魁，兩個月不得出門，在自己院子里閉門思過！”謝云蒼沒有再聽們任何一個人辯解，直接做出來罰。

“至于你們三個……”

謝云蒼的視線自謝荔和窗邊塌上的謝頌華和謝荼上掃過，還沒有開口，謝頌華便拉著謝荼一道重新跪了下來。

“父親明鑒，今日之事，雖不是因我們而起，可我們為謝家的姑娘，便該為謝家的臉面著想，不該想著等們吵完了，好趕著去上課，以至于前面一直在束手等待，我們也有錯，請父親責罰。”

謝荼低眉斂目，也跟著道：“請叔父責罰。”

謝荔這才后知后覺地跟著跪了下去。

謝云蒼沉了一會兒，才冷哼了一聲，“兄弟姐妹，如同手足，自來榮辱一，將來等你們自己有了家業，就知道這句話的分量了，手出來！”

聽到這話，謝荔登時嚇得委頓在地，謝荼也面蒼白起來，只有謝頌華滿臉錯愕，這該不會還要打手心吧？

實際上還真沒有猜錯，只聽謝云蒼嚴厲的聲音響起，“拿家法來！”

一把鐵力木的戒尺就被到了謝云蒼的手上。

謝頌華咽了口口水，前世讀書都沒有被罰過，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空里，遭遇這樣的罰，還不是因為上學！

謝頌華在心里嘆了口氣，然后把心一橫，直接將手往前一遞，“我最大，先打我吧！”

說話的時候，已經把臉別到一邊去了，這挨罰的事兒，其實最可怕的不一定是所要經的懲罰本，在懲罰落下之前的等待其實才是最磨人的。

不過，謝頌華很快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當戒尺落下來的時候，實在沒能控制住，痛呼出聲，謝云蒼的戒尺實在打得重，疼得覺有一熱氣直沖腦門，手指都不控制地蜷發抖，幾乎沒辦法在舉著。

用力咬了咬牙，到底還是把手指又直了。

“啪！”

第二聲響起，差一點兒沒把謝頌華的眼淚打出來，只是有了前面的鋪墊，這一戒尺下來，終究沒有出聲。

咬著牙完三尺，謝頌華臉上已經是冷汗淋淋。

這個閣次輔大人，打起人來，是真的不手啊！

謝云蒼接著就來到了謝荔的面前，相對來說，謝荔就無法忍了，一尺下去立刻嚎出了聲，后面幾乎是一路大哭著完的刑。

謝頌華卻是擔心地看向謝荼，看上去就是一朵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小白花，能得住麼？

讓謝頌華意外的是，謝荼竟然從頭到尾一聲都沒有吭，只是從不住抖的，看得出來，全靠自己的意志力忍著。

這讓謝頌華不由對大為改觀。

第三尺才落下，外頭腳步聲起，齊氏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老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