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料到謝頌華會忽然開口,眾人從驚懼中回過神,都詫異地看向。
就是謝云蒼也有些意外,“四丫頭是想起來了什麼?”
謝頌華有些怯怯地看著謝云蒼,“我就是有些疑,若是說錯了,父親不要笑我。”
謝云蒼這兩日看這個兒過得這麼寒酸,想到從前過了十五年的苦日子,已然了惻之心。
見在這麼多人面前敢站出來說話,很是欣,自然鼓勵開口。
謝頌華點頭,把孩子給張媽媽,自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聲音仍舊有些怯怯的,“我有三點不明白,第一是,我想問問周姑娘,你剛才說你去看到張姨娘躺在床上已經發卻沒有力氣生產,所以確定你的計劃奏效,因而走了是嗎?”
周如意看著那上面一寒酸的,眼睛里閃過幾分不屑,語氣仍舊漠然,“我剛剛已經全部招認了!”
“不對。”謝頌華立刻反駁,“我進張姨娘屋子的時候,不在床上,而在地上!”
周如意的眼神立刻尖利起來,謝頌華接著問:“第二是,張姨娘房里不但點了夢香甜,而且我還發現了芫花,這個東西我讓張媽媽去問過了,大夫說孕婦用,有流產的風險,既然你已經用了川牛膝,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周如意聽到這話時,臉上顯然帶著幾分茫然。
謝頌華勾了勾角,“好吧!看來這事兒你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周姑娘與張姨娘來往親,去姨娘屋子里的時候,可有發現姨娘屋子里有什麼異常?”
在場的人都云里霧里,謝頌華到底在問些什麼?難道是覺得謝云蒼拿錯了人?
周如意更是一臉懵,仔細想了想之后搖頭道:“沒有!”
“可我進去的時候,姨娘的妝臺是的,據我所知,姨娘因為懷孕,那些脂都已經不了,那麼它們怎麼被翻得七八糟在梳妝臺上呢?而且……貴重首飾都不見了。”
周如意聽到這話,立刻冷笑道:“四姑娘這是懷疑我東西?我雖然地位不高,可我的私產不,說句難聽的,張姨娘屋子里的東西,我還看不上眼。”
看來這個周如意并非一般的通房,謝頌華聽到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這一點,并且還對著自己譏笑,就知道周如意這話并沒有撒謊。
謝頌華便轉向謝云蒼,“父親,我要問的都問完了。”
謝云蒼微微有些不解,不知道謝頌華問這麼幾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那邊謝家五姑娘謝荔嗤笑了一聲,“還以為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呢!這種事也要來出風頭,難不剖開人家的肚子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不?”
謝荔的聲音不低,雖然有些人聽不到,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因為這話而朝謝頌華投來譏諷的目。
謝頌華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認真地看著謝云蒼道:“父親,若當時張姨娘一尸兩命死在地上,而我慌地出現在現場,而張姨娘的后窗,還有一包金銀首飾,事會如何?”
謝云蒼幾乎只是沉了一秒,眼睛里閃過一,立刻目如電地轉向底下的周如意,語氣陡然嚴厲了百倍,“你還有什麼瞞,最好從實招來!”
周如意被他這一下,差點兒沒往后摔過去,可卻仍舊是滿臉驚詫,“老……老爺,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啊!”
謝頌華還是那樣怯怯的聲音,再一次轉向周如意,“周姑娘想想,若我沒有將張姨娘弄到床上并且剖腹取子,那麼眾人進來看到的就是張姨娘摔倒在地,一尸兩命,而我莫名出現在張姨娘的屋子里,同時張姨娘的財不見了,而后窗發現了丟失的財包袱,大家會怎麼想?”
說著不等其他人回答,又認真地解釋,“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我進了張姨娘的屋子里盜竊,恰好被張姨娘發現,推搡之間,摔了肚子,因而一尸兩命,而且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可以給我作證,因為……張媽媽也淹死了。”
謝頌華最后一句話說得特別慢,可語氣特別重,剛剛還譏笑著看謝頌華的人等,神都凝重起來。
周如意卻是滿臉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謝頌華轉向謝云蒼,“父親,在我們那里到了農忙的時候,只有兩家人是最舒服的,一是村長家,他只要喊一聲,就有很多人愿意給他幫忙。第二是李老爺家,他愿意出錢,所以有些人不怕累的,忙完了自家地,都會去他那里賺幾個錢。”
眾人聽得云里霧里,這個四姑娘怎麼說一出是一出,好端端扯他們那鄉下的事兒做什麼?誰樂意聽?
謝頌華見謝云蒼在思索,便接著道:“我對咱們府里的事不清楚,只是覺得周姑娘果真非常有錢,能指使得這麼多人替做這種害人命的事,要把閑云閣的人全部支開,又要各打探不人察覺,還要拿住張媽媽,甚至還得找一個跟張媽媽差不多量的人,把我騙過來。”
謝云蒼在場,沒人敢隨意喧嘩,因而所有人都在聽著謝頌華的話,齊氏原本對于謝頌華這麼多事很是不滿,聽到這里,臉陡然間就變了。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謝云蒼就先下了命令,“拖出去打,打到說實話為止!”
頓時,現場一片倒冷氣的聲音,齊氏想說的話便都梗在嚨里,一句話不敢多說。
謝云蒼是正經走得科舉路子,老太爺更是曾任帝師。
謝家是正正經經的清流人家,做事一向講究以理服人,像這種當眾懲戒的事不說沒有,但是很。
可今天……
外頭很快傳來慘聲,聽得院子里的人心驚跳。
謝頌華想了想,還是咬了咬牙,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來,站在謝云蒼旁邊瑟瑟發抖。
謝云蒼果然注意到,便拍了拍他的胳膊,“別怕。”
打到說為止,實際上才二十下不到,那頭就停了。
有人來稟,“老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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