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俊循聲朝著遠張,果然看見許多亡命之徒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那些得到了金家掌柜命令的流浪漢,只當前面站著的是四大醫館和運送藥材的森家,沖過來的同時,二話不說就是揮舞起了手中的長刀長槍。
馬車外,士兵們的嘶吼聲和慘聲不絕于耳。
完全沒想到會被人堵在半路上的二皇子謝璟襲,早就是嚇得臉大變,整個人都堆在馬車里抖不止。
任俊自是心里清楚,這位二皇子看似天地不懼,實則是個完全沒有任何打仗經驗的花架子,想當初在邑的時候,便是三番五次蜷在軍營之中,子都不知道悄悄地尿了幾條。
“二殿下放心,屬下必定拼死保護。”任俊說著,就要往馬車下面跳。
謝璟襲如同生怕任俊跑了一般,當即死死地抓住了任俊的胳膊,“你不能走,你若是走了還如何保護我的安危?”
任俊的胳膊被謝璟襲拉扯得生疼,無奈之下只得蹲在馬車上警惕地看向四周。
凰山腳下,槍刀撞的聲音不絕于耳。
金家所收買的流浪漢若論拼,自然是打不過隨行大軍的,但關鍵是這些人都是玩命之徒,一個個兇狠異常,本不在乎那砍在自己上的刀刃。
奈何此番邑再是慘敗,所剩的大軍也仍舊比金家收買的流浪漢數目龐大,所以這些流浪漢還未曾等靠近在謝璟襲所乘坐的馬車,便是已經倒下了一半。
士兵們見此,正是要繼續發起猛攻,忽然看見有什麼東西于夜之中破風而來。
“嗖嗖嗖……嗖嗖嗖……”
乘風破雨呼嘯而來的箭矢,如同下雨了一般,一接著一地朝著大軍飛而來。
“砰砰砰——!”
數不清楚的箭矢在謝璟襲所乘坐的馬車上,嚇得謝璟襲雙發。
不遠,正觀著局勢的陳剛同樣驚呆了。
轉頭去,只見在孫志廷的帶領下,辛畢和王璨二人也是舉起了弓箭,不管瞄準的是哪里,也不管能不能瞄準,反正弓一拉,箭一放,哪算哪。
陳剛一臉看瘋子似的看著后的仨人,“你們……玩得開心?”
孫志廷看著不遠二皇子的隊伍風陣陣地道,“金家收買的流浪漢實在是不夠看的,我們幾個幫他們一幫。”
陳剛,“……”
哦,和著金家還得謝謝你們仨唄。
陳剛見在孫志廷等人的協助下,金家收買的那些流浪漢已是朝著馬車的方向近,便是沒有再阻攔。
到了現在陳剛才是想明白,原來當家的是打算利用金家堵住二皇子回城的隊伍,雖然他覺得此事太過冒險,況且單憑金家本阻攔不住大軍多久,但既是當家的安排,就算是著頭皮他們也得搭把手。
站在另一邊的張繼同樣明白陳剛心里的擔憂,趁著那些流浪漢還能夠跟大軍周旋的時候,趕命邊的護院將馬車上的木箱子都卸了下來,將大軍圍繞在其中。
才剛經歷過邑慘敗的大軍,早就是已經軍心渙散了,如今又是見了這些連命都是不要的流浪漢,更是心如麻,再加上那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不斷飛來的箭矢,所剩不多的大軍別說是進攻了,就是連防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防。
一時間,圍繞在二皇子馬車邊的大軍徹底變一盤散沙。
馬車上。
謝璟襲死死拉著任俊,幾乎是嚎出口,“怎麼辦?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任俊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百般不愿地開口道,“若是姬家男兒在就好了。”
論帶兵打仗,姬家人若稱禹臨第二,便是無人再敢稱第一。
無論是姬家的老將軍還是姬家的那些將們,均有鼓舞軍心,帶著大軍逆風前行的本事,若是現在姬家男兒還在的話,憑借他們的本事,只怕現在的大軍早就是沖出重圍了。
而不是如同現在這般,如無頭蒼蠅似的坐地等死。
謝璟襲渾發抖,急速地息之中大腦都是缺氧了。
到了現在,他同樣也知道了姬家的重要。
可就算現在后悔又有什麼用,姬家人早在邑就全都死了。
刀劍影,殺聲驚駭。
任俊咬了咬牙,忽然探頭出車窗外大吼著,“此乃二皇子回城的隊伍!傷及皇子,堵截大軍可是死罪!”
謝璟襲眼前一亮,忙一把將任俊拉回來,自己又是探出了車窗,“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這可是我父皇給我的軍符!我乃當今二皇子!你們敢我一汗,我定殺你們全家!”
此話一出,無論是張繼還是四大醫館的掌柜的,都是心中一驚。
他們只想著將二皇子困在此地,卻忘記了一旦二皇子表明份該如何,看著那探出車窗外舉著軍符的二皇子,幾個人就算是想要過去堵住二皇子的都是來不及了。
“怎麼辦?”幾個護院走到了張繼的邊幾聲詢問。
張繼咬了咬牙,示意眾人先不要驚慌。
跟大姑娘辦過這麼多次的事,大姑娘的城府和手段張繼早已領教過了。
大姑娘是恨了二皇子沒錯,但是絕對不會一時沖不顧所有人的命,所以他相信此計既是大姑娘所設下,那麼大姑娘提前一定是預想到二皇子會表份。
只是看著那不斷舉著軍符的手,張繼也是右眼皮重跳,他雖然相信大姑娘絕對不會出賣他們在場的這些人,但是他實在是想不到大姑娘究竟想要怎麼做才能……
“什麼二皇子?二皇子在哪里呢!”
“別以為我們那麼好騙!”
“兄弟們上!別忘了金家人答應過咱們什麼,殺一個人就給一百兩!”
早就是已經殺紅了眼睛的流浪漢,對于任俊的話本不屑一顧,更是有人直接朝著那舉著軍符的手砍了下去。
“唰——!”
寒乍現。
好在任俊眼疾手快,一把將謝璟襲的手給拉回到了馬車里,不然現在掉落在地上的可就不單單是軍符了。
謝璟襲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嚇得齒打,“瘋子……他們就是瘋子!”
張繼看著再次朝大軍發起進攻的流浪漢,忽然瞪大了眼睛。
難,難道……
大姑娘早就是算計到了這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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