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曾經在清凈寺和季姝比試的時候聽過好聽的琴聲。
原本以為季姝已經是天花板,卻不料這世上還有比那更聽百倍的琴聲。
順著聲音來到一間廂房外,猶豫了片刻,敲了敲門。
里面沒有回應,只有琴聲還在不斷地涌出。
蘇晚沉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走進去。
隔著屏風,注意到里面有個人影十分的悉,于是緩緩抬腳繞了進去。
果然,是蘇晨正低著頭演奏古琴,他癡迷而陶醉,閉著眼沉浸在樂曲之中,格外的專注認真。
蘇晚不忍心打擾,在他后不遠的圓凳上坐下。
來之前,很生氣也很擔心,可現在,聽到這琴聲后,反而覺得安心了不。
他竟然背著們出來賣藝,彈整整一夜,才拿回拿帶賞銀,得多辛苦啊。
蘇晚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有許多的劃痕,桌子旁放著幾個用過的紗布,一看就是包手指的。
大概是彈琴的時候礙事,隨意摘下來,忍著痛彈奏。
這花樓可是通宵達旦地營業,這也意味著,蘇晨這樣一彈就是一整晚。
將近五個時辰,哪怕中間有休息的時間,也會把人累垮的。
門外有人進來,蘇晚怕被發現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于是起放下了床后面。
進來的,是掌柜娘子,一紅袍將材襯的凹凸有致。
走到蘇晨的邊,抬手抹在他的肩膀上,笑著說:“阿晨弟弟,你這一曲彈得可是真好聽啊,今晚有位出手極闊綽的客人,想要見你一面,你能不能……”
還沒說完,蘇晨就嚴肅地拒絕道:“我說了,我只負責彈琴,不會接客,也絕對不會陪酒。”
見他如此固執,掌柜娘子繼續勸說道:“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陪酒的,就是見一見,你有所不知,這位客人的夫君也會彈琴,可惜前不久生病去世了,所以聞聲思人,想起了自己的夫君,因此想要見見你罷了,難道你連這點苦心也不肯諒嗎?”
紅娘子這般委曲求全,反而讓蘇晨這個吃不吃的家伙猶豫了。
最后,他還是不忍心拒絕一個剛剛失去丈夫的可憐子,點點頭說道:“我去見就是。”
“多謝弟弟,你放心,給的賞銀,我一文錢都不分你的。”紅娘子笑出了花,開心地拉著蘇晨往外走。
蘇晚從床后面出來,有些不放心,便立刻跟了上去。
只見蘇晨被帶到了二樓的另一個雅閣里,沒一會兒,紅娘子就退了出來,把蘇晨關在了里面。
“姐姐,您就這麼把他打包賣了合適嗎?這位人可不是一般的份啊。”
“怎麼不合適?銀子我都收了,他長得這麼俊,不接客豈不是可惜了?再說了,一個良家婦男跑到我這里來賺錢還想守如玉,這不就是羊虎口嗎?”
“那他要是反抗,得罪了客人可怎麼收場啊?”
“放心吧,他剛才喝的酒里,我已經下了藥,他今晚得乖乖給我伺候好這位。”
說完,紅娘子得意地扭著腰往樓下去了。
蘇晚從暗中走出來,憤恨地瞪了一眼,而后來不及多想,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房間,蘇晨臉通紅,正被一個中年老人按在床上。
他呼吸急促,神智恍惚,一看就是迷藥發作了。
那起瞪著質問道:“你哪來的,還不快滾出去?”
蘇晚冷哼一聲,上去將一腳踩在地上,生氣地罵道:“你個老批,敢我弟弟,你活膩了吧?去死吧!”
說完,一拳砸下去直接把人敲昏了。
蘇晨子地從床上爬起來,虛弱無力地說道:“蘇晚姐……”
“別擔心,我帶你走!”
蘇晚把他扛在肩膀上,然后悄悄地下樓從后門溜了出去。
沒一會兒,后就傳來了追捕的腳步聲。
無奈之下,蘇晚只好拖著蘇晨鉆進一個狗,里面竟然是一荒廢已久的院子。
這里暫且安全,只是蘇晨的越來越燙,神智也越發不清楚,看到蘇晚就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瘋狂地往冰涼的上。
“蘇晨你冷靜點,不要這樣……”蘇晚忍無可忍,只能一腳踹開他。
可是他像是著了魔,依然不肯罷休,死活非要纏著。
蘇晚沒辦法,只好趁他過來的時候一記手刀將他砍暈。
看著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蘇晨,終于是松了口氣,靠著一旁的柱子休息。
外面約還有腳步聲,看來只能等天亮再走了。
雖然這里氣候溫暖,可到了晚上尤其是后半夜依然會很涼,若是在院子里睡一夜,搞不好第二天會傷寒。
蘇晚先把外套披在蘇晨的上,然后站起來順著長廊往院子深走去。
這是一戶人家,看院子雖然破舊,可這麼大的程度,以前應該是有錢人住的。
終于找到一個小房間,里面是灰塵和蜘蛛網,應該許久都沒有人來過了,到都是歲月覆蓋的痕跡。
不過,柜子里竟然有被褥,還不算臟,立刻找了條抹布把床板干凈,然后把被褥拿出來撲上去。
接著,又返回院子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蘇晨給搬到了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完后,蘇晚就趴在床邊守著他,一直到迷迷糊糊地睡著。
……
翌日。
清晨的第一縷照進窗子里,晃在了蘇晨的眼皮上。
他被渾的酸痛喚醒,尤其是大腦和脖子,疼的要命,不僅如此,他口難耐,快要死了。
“呃……”嗓子沙啞的他,只能輕輕哼了一句。
蘇晚聽到靜變睜開了眼睛,見他醒了,連忙問道:“你怎麼樣了?”
“……”他努力從嗓子里出一個字。
蘇晚愣了一下說道:“你稍等。”
然后便沖出去在院子里拔了一片大葉子開始收集水拿回去給他。
終于喝到了水,蘇晨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負責沉重的腦袋坐起靠在床頭,難的問道:“我怎麼了?這是哪里啊?”
蘇晚沒好氣地說:“怎麼了?你還有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