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心想,我送你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得先甩掉這個狗皮膏藥才行。
有些不舍地拿出兩張銀票還給他,并且說道:“這筆錢足夠你雇傭幾個護衛了,姐姐我呢也不是不想管你,實在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沒時間送你回家,乖,咱們吃完這頓飯就此別過吧。”
說完,便開始認真吃面,不打算再理會他。
可是夜衡哪里肯就此罷休,胡攪蠻纏地抓住蘇晚的胳膊,并且撒般說道:“姐姐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呢?”
“我剛才已經救過你了,咱們萍水相逢,幫你是份不幫是本份,你可別道德綁架我!”
聽到這麼說,夜衡的心涼了一半,失落至極地低下頭去:“算了,既然姐姐實在不肯幫,那我就自己回去吧,剛好這里有一枚夜淵兄長贈予我的信號彈,只要發出去,他的人會立刻來接我。”
蘇晚聽到這個名字,面條險些沒從鼻子里噴出去,被嗆得厲害,拼命咳嗽才緩過勁兒來。
“噗——咳咳咳咳……”
“姐姐你沒事吧?”夜衡連忙關心道。
“你剛才說,誰給你信號彈?”
“我表哥寧王,他可厲害了呢,不僅得了皇上的賞識,他的手下也遍布整個丹納國,只要我發這枚信號,就一定會有人來接應的。”
蘇晚生氣地問道:“你怎麼不早說?”
要是知道你還有這一手,老娘才不會管你的死活!
夜衡蹙眉,一臉郁悶:“你也沒問啊。”
“你把那玩意兒給我!”蘇晚忍不住兇神惡煞地要搶走那個對很有威脅的信號彈。
夜衡將其按在口滿是警惕:“姐姐你想干什麼?”
“我……“蘇晚言又止,眼珠子轉了一下,然后出一抹笑容,故意說道,“我沒事,我就是很好奇那個玩意兒長什麼樣,而且我覺得我可以送你回去。”
“你可以送我回去?”夜衡疑了,“可是姐姐你剛才不是說不會送我回去嗎?”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這麼可的弟弟,我怎麼忍心你自己一個人走呢?你說是吧?”
“姐姐,你真的愿意送我回金陵城?”
“嗯!”蘇晚重重點頭。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絕對不會棄我于不顧。”夜衡開心的合不攏。
“你先別急著高興,我有個條件。”
“你說,不管你是要錢還是要金銀珠寶,我都給你!”夜衡十分大方地說道。
蘇晚搖頭:“我不要錢,我只是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你說。”
“呃……”蘇晚猶豫著咽了下口水,然后努力鎮定地說,“我希你不要跟任何人說你見過我,也不要告訴別人關于我的事,可以嗎?”
夜衡眨了眨眼,好奇地問:“為什麼呀姐姐?”
“問這麼多干嘛?讓你不要說就不要說……”
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面攤外不遠傳來一陣集的腳步聲。
用這架勢,像是過訓練的人才能有的步伐,而且鞋底的材質都是一樣,像是統一的靴。
蘇晚心道不好,也不知道是夜淵的人還是盛凌然的人。
今晚上這碗面是肯定吃不下去了,三十六計走為上!
想到這里,也顧不上管夜衡,直接起就跑,像是后有狼追趕一樣驚恐。
夜衡隨其后也跟上去,卻在路口到了夜淵的人。
馬車上,男人掀開簾子看著夜衡,一雙深邃的桃花眼顯得格外凌厲。
“膽子不小,還學會離家出走了?上車!”
夜衡撇撇,心想自己這下又沒自由了。
“哥,我能不能再玩兩天?”
夜淵懶得跟他廢話,使了個眼,旁邊的侍從便直接上前親自把夜衡給塞進了馬車里。
蘇晚躲在一旁的圍墻后面看著馬車走遠,這才松了口氣,然后消失于幽深的夜幕之中。
……
盛凌然已經派人出城去追,可是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不懷疑,蘇晚本就沒有出城。
于是派景鷹在城也要進行搜索,而他則坐著馬車在集市上尋找。
突然,他注意到一個影與蘇晚極其相似,就消失于人群之中,于是立刻喊道:“來人,在這條街上找,一定要把蘇晚抓回來!”
“是!”
臭丫頭,敢在他臉上畫王八,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雖然生氣,但盛凌然也不知道自己真抓住蘇晚會不會教訓。
現在,他只想失而復得,然后仔細將鎖在邊,幫恢復記憶,再也不要分開了。
這一別幾個月,險些要了他半條命,若真的失去了,這一生他該怎麼活。
……
另一邊。
鶯歌樓,三樓雅閣。
“爺,沒抓到夜衡,讓那小子跑了!”
“可惡,壞了本王的好事還跑了,你們幾個怎麼辦事的?”夜琛憤怒地質問道。
“對不起爺,我們本來要抓到人了,可是突然跑出來一個人,把他給救走了。”
“有人出來了!是夜淵的人?”
“應該不是,小的跟手的時候察覺到很輕巧,不像是男子,更像是個子。”
“人?”夜琛更疑了,心中不由懷疑起來,“夜淵這次回來倒是帶了個人,聽說這個人最近跑了出來,夜淵是不是也跟著來了?你去調查一下,若夜淵在這里,就立刻回來稟報!”
“是,小的這就去!”
夜琛冷冷一笑,眼底閃過殺意,狠地說道:“夜淵,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
蘇晚著黑在巷子里穿梭,希能找個對付一晚的地方,等明日一早確認盛凌然的人離開這里在也不遲。
可是,這些巷子繞來繞去,沒一會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
正發愁前面叉路口往哪里跑的時候,景鷹突然從天而降擋住了的去路。
“姑,您跑夠了沒?跟屬下回去吧?爺都快氣死了。”他無奈地勸說道。
蘇晚咽了下口水,心想自己畫了盛凌然一臉王八,他不生氣才怪呢,跟這貨回去,跟去送人頭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