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故意瞞著你們,他當時是為了報恩。」方思勤便替他解釋道。
「我原本是打算姓埋名,不再去靖夜司了,我覺得當個普通人好,可是後來我發現,當個普通人,保護不了自己的人。」
「嘖嘖。」
聽到葉遠平的話,眾人都齊聲揶揄,葉遠平卻不為所,只是轉頭看向方思勤,方思勤被他這樣瞅著,一張俏臉也又有些發紅。
好幾年不見,眾人今日顯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葉遠平,拉著他喝茶聊了一會兒閑話,幾人覺得這樣沒趣,非要拿上酒罈來,要葉遠平陪他們喝酒,以當做賠罪。
「喝吧喝吧,喝死你們算了。」方思勤雖然上這樣說著,但卻讓人送了酒水來,要讓他們一醉方休。
只是自己酒量普普通通,陪著喝了幾杯酒之後,便從旁當了個給眾人倒酒的角。
幾人似乎都有意識的要灌葉遠平的酒,不停的向他敬酒,但最後,卻是葉遠平全部將他們給喝趴下了。
待最後一個人倒下去,葉遠平轉頭看向方思勤,倒了杯酒,同賠罪,「這第一杯酒,我向你賠罪,請原諒我這麼多年來,一去不歸。」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第二杯酒,「這第二杯酒,是謝你這麼多年,一直未能婚,讓我還能有陪伴你的機會。」
話落,喝完第二杯,他又給自己倒了第三杯,「這杯酒,再敬你,沒有理由,就是看著你開心。」
「那我也敬你一杯。」方思勤說著,便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就是敬你,敬你平安歸來,願你未來平安喜樂,順遂一生。」
喝完這酒,方思勤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正想要喝,酒杯卻被葉遠平奪過了,「你是姑娘家,喝些酒。」
「你對我的祝願我都收下了,我希未來能有你陪我。」葉遠平說著,卻是從懷裏掏出了一緻的金鑲玉發簪來,「這個給你。」
方思勤接過發簪,這發簪是純金的材質,上面雕刻了一些水紋,發間尾端鑲嵌了一塊羊脂玉,款式看著普通,但卻很緻。
方思勤著這簪子,拿到眼前一看,只見簪子上面還雕刻了幾個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方思勤有些愣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接了,還是該還給他。
「這簪子是我親手給你做的,字也是我親自雕刻上去的,這便是我的心裏話。」葉遠平說著,拿過手中的簪子,親自別在的發間,「正正好。」
「遠平,你……」方思勤一顆心不爭氣的跳了起來。
「你以後別我遠平,我阿寒,遠平這個名字,誰誰,反正你不許。」葉遠平說著,手拉過的手。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糙,帶著一點涼,的垂著頭,盯著他的手,都不敢抬起了。
回手,「還是先將他們送回家吧。」
「阿寒,我們不用你們送。」這時候,先前那些醉倒的人,卻是紛紛抬起頭來。
方思勤瞧見他們這樣,又又惱。
「真沒勁,還以為你們這對怨偶多年不見,應該是乾柴烈火呢,沒想到你們竟然如此的矜持。」如意不是搖搖頭。
「就是就是,我看東家平常行事不拘小節,怎麼偏偏在這上面,卻顯得這麼的小氣?」邵和也說道。
「這可不是小氣,這是越是珍惜,便越是不敢放肆!」張耀宗從旁說道。
「是是是,行了吧,你們這些傢伙,竟然裝醉!」方思勤氣鼓鼓的站起來,「不理你們了!」
「阿寒呀,你還不去追?」眾人一起揶揄葉遠平,葉遠平回頭掃了他們一眼,快步追去了。
葉遠平很快便追上了方思勤,方思勤站在庭院中的涼亭下,葉遠平緩緩的走了過來,走到的邊。
淡淡的月華灑進涼亭,灑在的上,給披上一層淡淡的輕紗,葉遠平定定的看著,只覺得就是月宮中的仙子,生怕一眨眼,就飛走了。
方思勤抬頭看著月亮,月明星稀,今天的月亮又圓又亮,葉遠平下外套來,披在的上,然後默默的陪著邊,陪著賞月。
「今夜的月很。」方思勤轉頭看了葉遠平一眼。
「嗯,今夜的月很。」葉遠平回應了一句。
方思勤見到他這模樣,猜想他肯定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朝他笑了笑,依舊是像從前一樣,笑得眉眼彎彎。
天上有一顆月亮,的眼睛中卻藏著兩彎月,葉遠平瞧見笑,不由得有些看癡了,只忍不住同說道:「明日,我就去你家提親。」
「不是還要再多培養培養嗎?」方思勤看了他一眼,又抬頭看著夜空。
「培養以後有的是時間。」葉遠平見手放在欄桿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緩緩的出手,一寸寸的挪移,終於將自己的手覆蓋在的手上。
方思勤轉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終究是沒忍心回。
兩人就這樣靠著欄桿站了好久,久到方思勤都覺得自己的有些僵,可還是沒一個人說回去休息。
最後,月亮都雲層了,葉遠平這才說道:「天涼了,我送你去休息。」
等送了回去休息,他回到自己睡的客房,卻是看著頭頂的帳子,久久未眠。
那久不跳的心,彷彿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一般復甦了。
他又想起他十七八歲來,明明還是年的年紀,卻又偏偏要裝作老,但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
第二日,他便帶著人去了城中最大的首飾鋪、布店、店,將這些店鋪洗劫一空,然後提著東西進了方家。
方有誠跟姚氏自然是開心不已,半點沒猶豫的就答應了。
能將自己的老嫁出去,兩夫妻哪有不願之理?更何況,嫁給葉遠平,上面沒有公婆,兩夫妻自己過日子,還能常常回娘家來,又是知知底的人,這樣的人,實在是難找。
彼時,他們並不知道葉遠平的份,只覺得葉遠平便是一個普通人,但在他們看來,這樁婚事仍舊是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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