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勤沒想著買茶,姚氏卻已經上前買了一碗茶過來。
「了吧,來,喝茶。」姚氏將這茶端到了方思勤的面前。
「娘,幹嘛非得費這錢。」方思勤現在就是花錢買一碗茶,也覺著心中有愧。
這時下一文錢的購買力相當於後世的一元錢,在這災年,一文錢只能頂半文錢用,也就說,這一碗茶就要兩塊錢,這是在是太貴了。
姚氏沒有說話,只是將這茶遞到的邊,方思勤喝了兩口,便不再喝了,姚氏將碗中剩下的茶一飲而盡,而後又去找老闆要了一碗。
這次方思勤沒再忸怩,又喝了半碗,緩解了中乾之意。
姚氏將剩下的茶水喝完,將碗還給老闆,兩人便又接著往前走。
過擁的人群,兩人很快就到了藥鋪門口,姚氏了頭髮,整了整襟,又幫方思勤整理了一下裳,然後才帶著踏步往鋪子裏走去。
「看病,那邊排隊。」剛進門,藥鋪裏面一個穿著褐短打裳的小夥子看了們一眼,淡淡的說道。
「我們不看病,我們是來這裏賣葯的。」姚氏連忙說道。
「賣什麼葯?跟我們搶生意?」小夥子鼻眼朝天,看到們這種鄉下人,本就不太想搭理。
「小哥你說笑了,我們怎麼可能跟你們搶生意呢。」姚氏有些悻悻的說道。
「哼。」夥計輕哼一聲,「不看病就出去,別擋了別人。」
「這位小哥,我看你這打扮,應該就是這鋪子裏的學徒吧,你都沒問過你們掌柜,你怎麼就知道你們藥鋪不需要買藥材呢?」
方思勤抬頭看著他,說道:「你們這藥鋪給人看病,人來人往的都需要抓藥揀葯,難道這些藥材都是你們這些鋪子裏的人,親自去採的嗎?」
「你這小丫頭的,我們鋪子如何得來的藥材,難道要跟你說一聲不?」夥計鼻孔朝天,反問方思勤,語氣很是不耐,甚至有點兇。
方思勤不閃不避,「我只是覺得你作為夥計,問問你們掌柜也無妨,不是嗎?」
「滾滾滾,別耽誤小爺的事,我後面還有客人。」這夥計不跟多言。
「掌柜,掌柜的在嗎?有大夫在嗎?」方思勤見他不肯給自己去通報,索自己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你幹什麼?」方思勤聲音脆生生的,這麼一喊,整個鋪子裏都是的聲音,一時之間,不的人偏頭朝這裏看來。
「既然你不肯給我們掌柜的過來,我們只能自己喊咯。」方思勤理所當然的說道。
「行了行了,你也別喊了,我去給你請示大夫總行了吧?」夥計見到這樣,怕真引來掌柜,追究他的責任,便轉往裏面去了。
方思勤看著他走進室,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勤勤,你說咱們這樣,會不會得罪他呀?」姚氏有些忐忑的說道。
「得罪就得罪了,不過是一個夥計而已,他還得罪了咱們呢。」方思勤說道。
「這鎮上也不止他們一家鋪子,他們不要,我們去別就是了。」姚氏想了想又說道。
「那誰知道別的夥計是不是這樣呢?我們連這裏的正主都沒有見到,就被一個夥計給轟了出來,也太不像樣了。」方思勤手拉住了姚氏的手,「娘,您別擔心,我還是個孩子呢,我就是無禮一些,誰又會怪我?」
姚氏點點頭,覺得說的有道理。
「誰要賣藥材啊?」兩母說了一會兒悄悄話,一個富態的老翁從後門走了進來,淡聲問道。
「掌柜的,就是們,我都說了我們這裏不收藥材,們非得要見您。」夥計指著方思勤兩人說道。
「哦,你們有什麼好藥材,非得要賣給我啊?」富態老翁朝兩人走來。
「我們這有一些五味子,都是曬乾了的。」姚氏拿起一旁的籃子,將上面蓋的布掀開來,表有些忐忑。
「這葯倒是曬的不錯,但也不算是什麼名貴葯,普普通通的。」富態老翁走過來,抓了一把,輕捻了一下,說道。
「是普通藥材。」姚氏接了一句,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方思勤在一旁接話道:「掌柜伯伯,您看看,這五味子您這以什麼價格收啊?」
「我沒說要收你們的啊,你這丫頭,換概念。」富態老翁看向方思勤。
「反正您總要買的嘛,您去那些大藥商手上買,還得多費點錢,我們這藥材天生地養,效果絕佳,您直接到我們這裏買,沒有中間商賺差價。」方思勤越發覺得自己有做生意的天賦了。
「你這小丫頭,倒是能說會道的,那你說說,你這五味子賣多給我?」富態老翁問道。
「比您在藥商手裏買的葯便宜兩。」方思勤說道:「而且我們送貨上門,不用您再專門派人去採購了。」
「小程,幫們稱一下。」就這點五味子,這掌柜本就沒放在眼裏,只是覺得這丫頭頗為有趣,收了的葯,也算是幫一個小忙。
「掌柜的,剛好十斤。」很快,這夥計便稱好了五味子走了過來。
「十斤,我在縣裏買是十文錢一斤,剛你說的,便宜兩,那就給你們八十文錢。」富態老翁說著,便示意這夥計去拿錢。
接過這八十文錢,姚氏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這樣,說幾句話,這藥材就賣出去了?而且還賣了一個這樣的高價?
原本覺得這一籃子五味子能賣八文錢就不錯了,沒想到,竟然能賣八十文,天哪!
「掌柜伯伯,我姓方,請問您貴姓啊,下次我有了藥材,還拿到您這裏來賣,可以嗎?」方思勤覺得這個掌柜好說話的,想跟他建立起長期的合作,為自己的藥材找一條銷路。
「這個嘛,不是伯伯不肯幫你,只是你也應該知道,我們這鎮上是醫館就有好幾家,我們需要的藥材也不多,就你這一籃子五味子,就夠我們用大半年了。」掌柜和悅的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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