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錦起離開,留下失魂落魄的穆羅伊一個人。
穆羅伊心如麻,本就沒找人去查,直接找到了寧祁安,開門見山的問,「你是不是無法生孩子了?」
寧祁安已經想了好幾種哄的方法,可惜一聽到這句話,人就炸了,理智全無,青筋暴起,幾乎瘋狂的道:「你聽誰說的?」
這對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
穆羅伊的心涼了半截,寧祁安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是真的,對不對?你被人下了絕子葯......」
寧祁安一把掐住穆羅伊的脖子,雙目赤紅,「是誰說的?」
不怪他這麼激,當初他察覺有恙,對於房事有心無力,看了許多大夫。大夫治好了他的不舉之癥,卻說他以後都不能生育了。
什麼原因大夫也查不出來,這件事連溫貴妃都不知道。穆羅伊卻清楚他是被人下了絕子葯,寧祁安如何不驚怒?
他死死掐著穆羅伊的脖子,穆羅伊不上氣來,對他又踢又打,「放……放開!」
寧祁安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是問,「你怎麼知道的?」
「是皇后……」穆羅伊艱難的道,「快放手……」
寧祁安手上一松,穆羅伊跌落在地,捂著嚨劇烈咳嗽起來,眼淚直流。
寧祁安臉上神猙獰可怕,穆羅伊才發覺,這個人原來如此陌生,那些溫言細語,似水都是裝的。
恢復了一點力氣,穆羅伊不顧火辣辣疼痛的嚨,大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寧祁安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的侍進來,看見地上滿臉淚水的穆羅伊嚇了一跳,「公主!」
穆羅伊抓著侍的手,用盡全力氣道:「回驛館!帶我回驛館!」
寧祁安臉鐵青,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做了什麼。穆羅伊是他好不容易才騙到手的,有穆羅伊當說客,胡王才有可能幫他們。
寧祁安出一抹笑,想去扶穆羅伊,「羅兒……」
穆羅伊一臉厭惡的揮開他的手,怒吼道:「滾!」
真是瞎了眼,才會和他在一起。穆羅伊悔的腸子都青了。
寧祁安的臉比吃了蒼蠅還難看,穆羅伊看都不看他,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當即帶著侍出了皇宮。
眾目睽睽之下,寧祁安又不能不讓走,只能看著遠去的背影,心頭一陣陣的怒火上涌。
多日的謀劃,關鍵時刻功虧一簣,寧祁安恨死織錦了。他還想弄明白,織錦為何知道他被人下了絕子葯,葯是和寧懷景下的?
寧祁安去找織錦。
織錦還在涼亭里沒有走,寧祁安怒火滔天的走過來,藍煙白芷幾人都提高了警惕,齊羽從暗中閃出,擋在織錦面前。
「葯是你們下的?」寧祁安一字一句的問。
織錦反問,「給你下藥,對我們有什麼好?」
寧祁安冷笑,「好多的是,我沒有後代,還和你們爭什麼?」
織錦輕笑一聲,「你不是還有寧延嗎?」
寧祁安眉頭皺。
織錦繼續道:「要真是我們下手,就不會專門還給你留一條香火。」
「那是誰,你知道的對不對?」寧祁安盯著織錦。
織錦聳聳鼻子,「誰得到的好最大,就是誰。」
除了織錦和寧懷景,寧祁安一時還真想不到別人,誰的好最大,除了他們還有誰……寧祁安突然想到了許水仙。
因為他不能生育,許水仙生下了寧延,寧祁安對諸多縱容。沒出事前,許水仙比正妃孟未寒都要風呢。
「不可能……」寧祁安不肯相信自己的猜測。
真是許水仙的話,他還對那麼好?去胡國都要帶上。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織錦慫恿道:「安順伯不相信的話,可以查。」
寧祁安目狠的注視著織錦,「我會去查的清清楚楚,不管是誰,我便是死也不會放過。」
織錦不置可否,又不是下的葯。
織錦的態度,寧祁安已經信了七八分。暴怒之下,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寧祁安手中還有幾個可以用的人,當天晚上,就聯繫上,讓他們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原本事過了這麼久,很難再查到了。但架不住有織錦在暗中幫忙,幾個暗衛不僅順利找到了,當初賣葯的假道士。連許水仙生的是個孩,找了個男嬰調包的事都查清楚了。
織錦說的多了,寧祁安不一定會信。他自己查出來的,就不會懷疑了。
織錦就是要他自陣腳,有那功夫給們找麻煩,眼睛盯著寧懷景屁底下的皇位,還不如先把自己的宅之事給理好。
暗衛告訴寧祁安時,寧祁安正在驛館求見穆羅伊。
冷靜下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穩住穆羅伊。
穆羅伊傷心之下,決定獨自和胡國使臣回國。胡國使臣高興啊,覺得他們家公主終於想通了。
興高采烈的收拾好東西,就要離開京城。
寧祁安騎馬趕來,攔著他們的馬車,喊穆羅伊,要見,要和解釋。
穆羅伊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寧祁安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深款款的給道歉,說好話,承諾以後一定好好對……
穆羅伊聽的噁心,忍不住要人轟他走的時候,暗衛來了。
給寧祁安帶來兩個壞消息,他確實被下了絕子葯,許水仙下的。許水仙生的也不是兒子,是個兒。
寧祁安當時就瘋了。
他以為最起碼他還有個兒子,小心點養大,以後多給他生幾個孫子,不愁後繼無人。
兒子居然不是他的!
兒有什麼用,兒又不能承繼香火!一個沒有兒子,也生不齣兒子的人,要皇位有什麼用?百年之後,還不是要傳給其他人。他辛辛苦苦爭什麼!
許水仙,竟膽大至此。
寧祁安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丟下穆羅伊,趕回了皇宮。
穆羅伊在馬車裏,瞧見他那憤怒到極致的臉,心裏好奇極了。昨天說他不能生育時,都沒見他氣這樣,還能有什麼事,讓他如此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