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隊迎親的隊伍很是顯眼,進許家村時,引起了眾多村民的注意。
許家村只是個小村落,村子裏消息傳的快,哪家有喪事喜事,村民都知道。沒聽說過最近有姑娘要出嫁呀。
許明軒和許一江沒敢直接跟著馮管家,他們先一步,同時給馮管家指路。
小廝們抬著轎子停在了織錦家門口,馮管家沖著一個下人使了個,那下人上前幾步,也不敲門,在門口高聲喊道:「許姑娘,轎子來了,請上轎。」
喊了幾聲,門都沒反應,馮管家眉頭一皺,揮揮手,又有幾個壯漢上前,打算強行撞門。
就在此時,木門被打開,吳嬸走了出來,掃了一圈,腰罵道:「哪個王八羔子,敢在我門前撒野?」
馮管家臉瞬間難看了起來,他聽許明軒介紹過織錦的大概況,家中父母都是老實的農戶,還有一個弟弟。卻不知這個看起來就難纏的婦人是誰。
之前門的下人同樣怒道:「你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和我這樣說話?」
這些下人最會看人下菜,欺怕。別看之前在寧懷奕面前跟個孫子一樣,大氣都不敢出。面對普通人時,就開始耀武揚威,張牙舞爪了。
吳嬸子原本就,加之對面前這些人厭惡到了極點,更不會有半分好,「我是誰你也配知道?看你長的獐頭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下人怒極,眼看就要吵起來了,馮管家咳了一聲,下人忙點頭哈腰的退了下去。馮管家淡淡道:「這裏可是許二泉家?」
吳嬸冷冷撇他一眼,沒有回話。
馮管家表面平靜,心中卻已經火氣漸升,他平時里狐假虎威慣了,到哪裏都是結奉承的人,吳嬸如此不給他面子,要是以往,馮管家肯定要給吳嬸好看。但是今天他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只想趕接了人,好回去復命,因此強制住怒火道:「我是沭城太守府的管家,我家老爺看上許二泉家裏的姑娘了,許二泉收了我們老爺五百兩銀子,今天,我們是來接人的。」
迎親隊伍一路走來,後面早跟了不人圍觀,聽到馮管家這話,眾人皆是嘩然。
沭城這位太守的名聲足夠大,別說許家村了,就是再偏僻的村莊都聽過這位太守的大名。
當然不會是好名聲。貪財,喜好,強搶民……簡直比強盜還強盜。
吳嬸啐了一口,道:「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就你這賊頭賊腦的,還敢說自己是太守管家?哪裏來的糟野狗,就想帶走我家姑娘?」
馮管家的臉簡直跟吞了蒼蠅一樣,他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奚落過,指著吳嬸怒罵道:「你這無知村婦!我家老爺看上是的福氣!把人給我帶走!」
幾個下人放下轎子,想去搶人,沒想到被圍觀的村民攔下了。
織錦要招工的事,里正早就通知下去,並且選好了人家。都是一些家境艱難,勤快本分的。
里正也沒瞞著,有意無意的把織錦是東家的事了一點,就是為了讓這些村民心存激。
所以織錦在城裏開店的事,好多人都已經知道,都瞞著許家罷了。
見到馮管家明顯是來找事,還找的是織錦的事,這些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原本有著許明軒的保證,馮管家以為只是走一趟,帶的人不多,只有不到十個人。
眼下都被村民們圍了起來,一方人多勢眾,一方人雖,卻仗著有太守撐腰,囂張慣了,很快就要從口角之爭到手。
躲在一旁觀看的許一江有些著急,對著邊的許明軒問道:「這不會真的打起來吧?」
許明軒的臉也不好,眉頭深鎖,他沒想到許織錦居然這麼得人心,村民都願意護著。
可很快他又放下心來,這幫無知蠢貨,本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馮管家可不是能吃虧的人,回去上太守那裏加油添醋的說一下,許家村怕就要有大的麻煩呢。
看著事不對,馮管家著臉怒吼一聲,「都給我閉!」
手中高高舉起一塊令牌道:「你們這些泥子都給我看好了,這是太守府的令牌,我是代表著太守府來的。你們若是敢惹事生非,小心腦袋不保!」
想到什麼,他又道:「要是不識字,就找個識字的來看看!」
不得不說,馮管家還是有點怕的。萬一這幫子人,沒一個識貨的,真把他打一頓,就算日後報復回來,這打不也是白挨了嗎。
沉默一瞬,眾人面面相覷。
沭城的太守!在沭城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哪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惹得起的?
楊里正走了出來,對著馮管家一施禮道:「這位大人您好,我是這許家村的里正。」
見唬住了眾人,馮管家放下心,又得意起來,不在意的掃了一眼楊里正,馮管家冷哼了一聲,「你們這許家村倒是能耐,連太守府都不放在眼裏。」
楊里正連忙道:「不敢不敢,是村民無知,不小心沖了大人,還請大人不要和他們一般計較。」
馮管家不耐煩的擺擺手,「別說廢話了,快點把人出來。我這就帶回去。」
楊里正面古怪道:「這位大人您是不是弄錯了?」
馮管家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楊里正賠笑了兩聲,道:「我們村是有個許二泉的,家裏也確實有位閨……只是,要說是太守大人看上了他家閨,應該不可能吧。」
馮管家眉頭皺的更深了,楊里正見狀忙又道:「太守大人可曾親眼見過本人?」
馮管家看他一眼,「不曾。」
楊里正正道:「這就難怪了。」
馮管家面有不耐,總覺得事發展的不對,楊里正卻不再說話,而是對著吳嬸道:「既然大人不曾親眼見過,就讓出來見見吧。」
不遠的許明軒也是同樣面狐疑,不知這楊里正和許織錦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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