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車的書,足足有幾十本,別人可能要用三四十分鐘才能擺完。但唐堯卻連十分鐘都不到就完了,而且絕對沒有出現任何紕。若是讓張哥等人知道了,不知道會作何想呢?
唐堯找了個位置坐下,旁放著那輛空空的小推車。他準備休息一會再下去裝書,不然的話,讓張哥他們起疑就不好了。他的手中拿著幾本關於中醫的書籍,這是他剛才還書時順手從書架中出來的,趁著休息,剛好翻看一下。
說起來,唐堯雖然從小學醫,看的醫書也不,但他看的基本都是唐老爺子收藏的一些珍稀古籍,對於外界出版的這類醫書從未接過,自然不免有些好奇。
翻看了一會,唐堯的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他終於明白為何爺爺從來不讓他看這些現代出版的書籍了。這些醫書看起來十分厚重,但裏面的乾貨卻很,基本上都是在講一些雜而無用的東西,有些地方,就連作者都沒辦法自圓其說,含糊其詞地一筆掠過。
而唐家自己收藏的醫書就不同,其中甚至有很多失傳的醫書古籍,每一本放在外面都足以拍賣出驚天的價格。站在唐家這個巨人的肩膀上,外面這些書籍落在唐堯的眼中就跟一個學過高等數學的人回頭來看小學數學一樣簡單無趣。
「呵呵!小夥子喜歡中醫之嗎?」就在這時,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忽然從唐堯的旁響起。
唐堯心中微驚,他剛才看得太神了,居然沒有發現有人接近。他抬頭,便看見一個穿著一唐裝,頭髮銀白的老人正背著雙手,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唐堯趕將手中的醫書合上,道:「你好。」
老人家點頭,目中帶著幾分期待,問道:「小夥子,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喜歡中醫嗎?」
唐堯笑著點頭,唐家是華夏國傳承近兩百年的中醫世家,家學淵源,自小的熏陶下,他對中醫又豈止是喜歡二字能夠形容的。可以說,中醫已經是溶於他中的一部分了。
老人家盯著唐堯看了一會,笑道:「呵呵。現在喜歡中醫的年輕人可不多了。」
他目落在唐堯手中的書籍上,是本關於針灸類的書籍。他心中微,忽然生出了考校的心思,問道:「何時用九數?何時用六數?」
唐堯神肅然了幾分,道:「從子至午,左行為補;從午至子,右行為泄。左轉用九數,右轉用六數。」
老者須而笑,眼中的讚賞之意越發濃郁。他剛才所問並不是唐堯手中醫書中的知識,可眼前的男生卻能毫不猶豫地說出,可見他對中醫的確很有興趣,也有花費心思去研究,涉獵頗廣。想到這些,他再次出口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兩人一問一答,幾乎都沒有任何的停頓猶豫。老人問的問題越發的艱,範圍也在加大,從針灸到聞問切四診,最後甚至連推拿、拔罐的知識都涉及到了。
老人越問越心驚,他的一些問題本就是故意刁難,可唐堯連眼睛都沒眨就輕鬆回答出來了。要知道連他手底下的幾個中醫博士都做不到像眼前這位年輕人這般輕鬆隨意吧!
連續問完了十幾個問題,老人看向唐堯的眼神變得炙熱起來。
人才,這絕對是一個人才!
唐堯看著老人,臉上是平靜至極的表,彷彿理所當然一樣。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唐家的醫書早就被他看。在兩年前,他的爺爺唐老爺子便說過,唐堯在中醫的知識和見解已經超過他了,欠缺的只是經驗罷了。要知道,他的爺爺可是被稱為華夏國的一代醫神,連他都如此說,可見唐堯的厲害!
老人沉默片刻,稍微下心中激的緒,緩緩道:「不知小友是在哪個學院讀書呢?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學醫?」這種人才一定要拉自己麾下,說不定將來還可以承他的缽,將他的幾手本領傳承下去。
唐堯一愣,搖了搖頭,道:「抱歉。」
老人沒想到唐堯會拒絕自己,有些吃驚。平時不知道有多學生千方百計想要跟他學醫,可今天他居然被人拒絕了。
「為什麼?難不你覺得我這個老頭子不配教你嗎?」老人笑著問道。
他這句話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唐堯居然點頭,傲然道:「您教不了我!」
老人面一僵,眸中浮現出一慍怒。他剛才見才心喜,才會想收眼前的男生為學生,可沒想到會遭到對方如此辱!
「呵呵!小朋友,你要知道,懂得是一回事,可怎麼去做才是另外一回事。知行合一,才能夠在醫學上有所就!」老人家沉聲道,語氣帶著一教訓的意味。若是單單靠背書就能為一代名醫的話,那現在名醫未免太不值錢了。
唐堯淡然一笑,道:「我知道。可是老先生,您真的教不了我!」
「哼!小朋友你太狂妄了。我行醫近四十載,醫治過的病人恐怕比你見過的人還多。」老人冷聲道。
唐堯嘆了口氣,看了下時間,跟老人已經磨了半個多小時了,若是再繼續糾纏下去的話,恐怕他中午真的不用吃飯了。他問道:「您上有帶銀針嗎?」
老人不知道唐堯要做什麼,但還是拿出了一盒銀針。
「您看好了。」唐堯用酒棉迅速地給銀針消毒,而後眼神明亮地視著老人,緩緩道:「醫者難自醫。您臉看起來紅潤,可肝火卻有些旺盛,想必是有什麼煩心的事。如果不及時疏導的話,恐怕會損害到。」
老人臉一變,他最近的確有件煩心的事。所以才會大清早地便來到圖書館,看看能否從中找到解決的辦法。
不待他回應,只見唐堯手中同時著七消毒過後的銀針。然後在他震驚的目中,那七銀針同時扎了他的七個位。接著,他便到一道淡淡的清涼氣息在流轉開來,原本心中的怒火也在不自覺地消散。
「天散花!」
老人看著七銀針微微抖的針尾,忽然想起了什麼,臉猛地一變。
天散花並非是一種武功,而是一種失傳已久的針灸之法。一般的醫生針灸,都是用一銀針,還要十分小心。畢竟人道關係重大,一不小心便會有生命危險。但有些特殊的病癥,卻需要特殊的針灸之法,而天散花便是其中之一。
唐堯將銀針從老人的拔出,將銀針盒遞給他,道:「您現在還認為可以教我嗎?」
老人的老臉一紅。剛才唐堯連把脈都沒有便看穿了他肝火旺盛,再加上神乎其技的『天散花』針技,可見他不是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的傢伙。這種人,他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教給人家。
「是老朽眼拙了。」老人尷尬一笑。
「冒犯了。」唐堯道。他對老人家倒沒壞印象,反而有些佩服。若不是這些老人苦苦堅守著中醫,他們唐家也沒辦法屹立華夏這麼多年。
等到唐堯的影消失在圖書館中時,老人才猛地一拍腦袋,道:「這位小友連天散花這種針法都會,說不定能夠治好如夢那丫頭的怪病呢?只是不知道他是哪個學院的學生?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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