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
白莫林看著馬車走遠,出聲對元清說道。
元清聞言,點了點頭收回目,同白莫林一齊走進了白府。
“你可曾有過懷疑對象?”
元清走在長廊上,轉頭看著白莫林問道。
“沒有。”
白莫林搖了搖頭,只是盯著腳下的路。
“我從未懷疑過白府任何一個人。”
白莫林沉默了片刻,出聲說道。
元清聽著白莫林的聲音,沒有回答。
“在我記憶里,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很好,我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人傷害我爹。”
兩人在長廊上并肩走著,白莫林的聲音有些低沉。
“那你是怎麼知道你的病是人為?”
元清沉默了片刻,想起白莫林的病,有些疑的問道。
“說起這個,”
白莫林驀然一笑,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元清說道:“若說懷疑對象,倒讓我想起一個人。”
元清的腳步也頓了住,轉頭看向白莫林,出聲問道。
“李叔。”
白莫林將頭低下,角還掛著一笑意,出聲說道。
“李叔?”
元清有些訝異的重復了一聲,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莫林。
“嗯。”
白莫林點了點頭,許久才抬起眸子看向元清。
“李叔對我好是真的,他看著我長大,不會害我,再或者是,他不知道他在害我。”
元清看著白莫林,思索一陣,像是想到了什麼,卻又將間的話吞了下去。
“你是……怎麼發現的?”
元清抿了抿,出聲問道。
午時過了片刻,現下正暖,溫城空氣潤,現下空氣中還能聞到一氣。
“有一天午時,我在屋子里待的無聊,出去走了走。”
白莫林說著,又邁出了步伐,在長廊上走著。
“走到了廚房,我看見李叔從袖中掏出一個藥包,將里面的末倒在了我的藥罐里,然后拿給了我。”
元清抿了抿角,沒有出聲。
“當時只是知道李叔做的事見不得,可是后來在芍藥鎮,我又看見他在我的藥里手腳,再加上你提醒我說我的病是人為,便猜出了七八分。”
元清聽白莫林說完,有些疑的轉頭看著白莫林問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去查事的真相?”
白莫林斂下眉眼,在他的側影打了下來,照出幾分疲憊。
“我是白家長子,從小孱弱,不能武,我爹便教我文,告訴我如何管理商鋪才是妥當。”
白莫林說著,在走廊的盡頭停住腳步,手指了指拐角的一個院落,轉頭對元清說道:“看見那個地方了嗎?”
元清順著白莫林的手指看去,隨后有些狐疑的看著白莫林:“那是什麼?”
“是我從小就待著的地方。”
白莫林的聲音一頓,將手收回來,藏在了袖口,掩去了手指的抖。
“我爹一直怕日后我沒有自保的能力,便拼命的讓我學習為商之道。”
元清聞言,抬頭看著白莫林,沉默不語。
“我自小便知道我患惡疾,藥石無醫,一直在李叔面前哭鬧,大致說就剩下的這段時間,我爹要我去為以后鋪路,可我本不知道我有沒有以后。”
白莫林聲音很輕松,淡淡的說出這段話,然后笑著看向元清。
元清愣了愣,張了張角,不知道說些什麼才是恰當。
無法同白莫林對死亡的恐懼,但現下看著白莫林的神,竟然從心底生出一陣窒息。
“現在想想,當時果真是怕極了,怕的不想去學堂,不想去學習任何東西,只是想著什麼都不做,就那麼等著死亡。”
白莫林說著,噗嗤一笑,又搖了搖頭:“不對,在遇見你之前我還是很怕。只是當時將恐懼藏起來了,不讓人看見。”
元清聞言,驀然想起當日不見一亮的馬車,皺了皺眉頭。
“所以,我當日即便是知道了,也是權當是無所謂,反正早晚都是會死的。”
白莫林說著,轉頭看了看元清:“直到當日我遇見了你。”
“那你可得謝謝我了。”
元清聞言,狀似輕松的看著白莫林,出聲說道。
“謝謝你。”
白莫林看著元清,神認真的說道。
元清本是打趣的一句話,此刻卻被白莫林認真的聲音聽的神一滯。
白莫林看著元清的神,角彎了彎。
“除了李叔,你可曾懷疑過別人?”
片刻后,元清吸了吸鼻頭,看著白莫林問道。
“沒有。”
白莫林搖了搖頭,角泛起一苦笑:“我實在想不到誰會害我。”
元清皺了皺眉頭,想起當日在白府遇見的那個帶著佛珠的人,思索片刻出聲問道:“能否將你家中人的關系告訴我?”
“好。”
白莫林聞言,點了點頭。
片刻下來,元清從白莫林中并沒有得到什麼信息,不免有些疑。
按道理來說,能懂得將經幡放在迷藥里浸泡,用這種方法害人,定是知曉些許藥理,可在白莫林的一番話下,卻并沒有符合這一條件的人。
“你二娘,之前是做什麼的?”
元清皺著眉頭思慮片刻,隨即看著白莫林問道。
“在來到白府前是個商賈家的小姐,后來生了一場大病,就開始吃齋念佛,廣抄經文。”
元清想起當日那個慈眉善目的婦人,直覺一陣奇怪,卻也說不上來問題究竟出在何。
“帶我去看看你爹吧。”
片刻,元清看著白莫林說道。
“好。”
白莫林點了點頭。
白閔封的住在白府最好的地段,幾步外便有一個亭子,亭子旁有一小塊茶園,一進這方院落便能覺到一陣舒適。
“爹。”
白莫林踏進屋,看著書桌前對著賬本的白閔封,彎了彎腰出聲喊道。
白閔封聞言,抬頭看向廳室站著的白莫林,點了點頭,出聲問道:“什麼事?”
白莫林聞言,轉頭看向元清,抿了抿說道:“這位就是我之前在信中提到過的白大夫,今日帶來看看你的失眠癥。”
白莫林看著白閔封說道。
白閔封順著白莫林的后看向元清,發覺是個年輕的子,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
“元大夫。”
白閔封從書桌前站起來,走到一旁的床榻邊,將袖口起,看著元清說道:“有勞了。”
元清聞言,微微頷首,提步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將手搭在了白閔封的脈搏上。
白莫林也跟著上前幾步,安靜的站在一旁。
元清斂下眉眼,細細覺指腹下的那脈搏,片刻后,元清眸底猛然劃過一震驚。
這是……
攝魂香?
元清收回手指,皺著眉頭一陣思索。
追妻一時爽,一直追妻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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