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漢豫穿著服,出紫角,神悠閑地靠在柱上了,像位立了功的臣子跑過來求姐姐贊賞的。
“我接到了一個任務,去嶺接昭兒回京城,今晚就出發。”
說完這話,周漢豫就等著姐姐的驚喜聲,果然池小悅不負他所,當即一臉歡喜地從書房里跑出來,疑地問道:“這是皇上的意思?”
周漢豫一臉平靜地點頭,心卻是歡喜得很,就知道姐姐會高興,兩三年沒見到這個孩子,想久了吧。
池小悅的確很激,可見是嶺道修通了,邊城也擺平了。
周漢豫還順勢說了,早在一個月前就有皇商安排了走商隊走通了嶺道,這邊城生意都開始做了。
池小悅嘆著,果然是主角,不負眾,葉九昭的時代要來了,和許謖都是配角,最后叱咤朝堂的就是這位了。
“晚上才走,我這就安排一桌吃食給弟弟送行,再做些干糧給弟弟帶路上吃,做餅子不經吃,把府里的干給你帶上吧,你一路上也別太急躁了,多休息。”
池小悅這嘮叨的話一出,還真有一種長姐如母的覺,周漢豫裝不下去了,臉上也是笑容,還將姐姐住,“不急,王府的廚子做飯都好吃。”
“姐,要不咱們說會兒話,我這一去得兩三個月,要是中間有耽擱,指不定還要晚些時日,為了這事兒,我都把兵符給了皇上,等這差事辦完,我指不定能休息好長一段時間。”
最近周漢豫在京城不怎麼出門辦事,池小悅是最清楚的,只是當聽到兵符出去的事,的臉微變,從剛才的歡喜中變得冷靜起來。
姐弟二人在花廳坐下,池小悅問道:“以前你出遠門辦差,比如上次去陵城去嶺的時候,可曾出過兵符?”
去陵城姐弟二人相認,后又去了嶺,這中間好長的時間,比這一次差事還要長,按理也該出兵符。
沒想周漢豫搖頭,“皇上以前從來沒提起兵符的事,再說紫角營向來都是我調,皇上要辦什麼差事都是經過我,其他人皇上也不信任,我在皇上邊如同他邊的暗衛死士,也不是人人可以做的。”
周漢豫說得輕松,池小悅卻半晌沒有接話。
“姐,可是有什麼問題?”
不過是紫角營的兵符,即使他不去辦差,皇上要收走,他也沒有理由拒絕,他不過是個下臣而已。
池小悅搖了搖頭,但是姐姐的反應還是讓周漢豫留了個心眼,總覺姐姐必定是想到了什麼,是不想他多想,怕挑撥了君臣之間的信任麼?
不過周漢豫從來沒有在乎過紫角營的兵符,倒也沒有放在心上了。
王府吃晚飯是在主院吃的,跟以往在東院吃不同,到這會兒周漢豫才知道攝政王夫妻已經分居了。
周漢豫若有所思地看著餐桌前全程黑臉的攝政王,再看了一眼姐姐,半晌后,他沒忍住笑出聲來。
許謖掀眸看了他一眼,氣得將筷子重重一放,“吃飽了。”
一旁的池小悅咳了一聲,許謖猶豫了一下,又拿起了筷子。
周漢豫這一次笑得更明顯了,唉,攝政王這家中的地位,沒的說。
周漢豫能東院,他不能,他可是正兒八正的丈夫,許謖越想越氣。
飯吃完了,周漢豫不急著走,順帶給這個姐夫添堵,“姐,我路上的干糧幫我多準備一些,喜歡吃干,我都要了。”
許謖尖著耳朵聽著,不說話。
池小悅這就代下人去準備,還派人將側院里奴依給兒子做的便服一并取了來,周漢豫故意說道:“姐姐給我做了這麼多的新裳,那我都收下。”
許謖立即看向自家媳婦,池小悅無奈一嘆,也不點破周漢豫,只是催著他趕出發吧,天黑趕路不安全,早早出發,下半夜還能休息一下。
周漢豫這才有些不舍地起離開,走時大包小包地帶走了不東西。
人一走,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池小悅這就起準備回東院去。
許謖立即起跟上,也不說話,反正今晚無論如何要進東院,他堂堂王府當家的男人,連東院都不能了,還講不講道理。
池小悅走了幾步,許謖跟了幾步,一停,許謖也停下。
“夫君還是早早休息吧,明天還得去衙里當差。”
池小悅溫勸著,客客氣氣的樣子反而更讓人糟心,許謖心頭不痛快,抿著,憋著一口氣,半晌才郁悶開口:“我是當家男人,我還不能去東院了。”
這明明是理直氣壯的話卻聽著像在抱怨似的。
“難不王府是你池小悅當家做主。”
許謖更來氣了,也有些氣自己沒出息。
瞧著這些日子是真把他憋出了火氣,看來時候也差不多了,池小悅松了口,“夫君是當家做主的男子漢,當然這王府你當得家,可是你當家你又不管事。”
“我怎麼不管事了。”
許謖郁悶的三步并作兩步地來到媳婦邊,今個兒夫妻之間就坦誠地說一說,他怎麼不護著媳婦了,他不得把心給掏出來給看。
池小悅看著生氣的丈夫,只好說道:“我想接手公公的私產,你明知道我跟公公鬧著這事,你沒作聲。”
這事兒,許謖很有些無力,只好了語氣,問道:“悅兒為何一定要揪著我父親的私產不放,要不我把我大哥那邊的私產給你,我大哥一定愿意。”
池小悅背過去。
許謖有些焦急,只得來到跟前,捧著的臉與自己直視,著語氣說道:“我爹和我大哥,很久以前就養私軍,這事兒我都知道,只是我也是頭一回知道他們養了五萬死士。”
“不過我爹離開嶺時向我保證了的,這死士養在山中為農夫,不是真的要造反或者有想法,而是為了許家的子孫而自保。”
“我跟我爹不同,我爹是有野心的,但是他老了,奈不何我,我跟我大哥又不同,我不在乎權勢,但是我大哥是世子,將來國公府的繼承人。”
“所以這五萬死士,也算是咱們許家的家底,養了這麼多年了,也不是一朝一夕,當然我會一直管制著我爹,不會讓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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