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知道,自己必須回宮了。
之前皇兄給了一年時間,現在已經兩年了,皇兄再怎麼縱容,也不會任由這麼不可救藥的蹉跎下去了。
已經21歲了。
在民間,已經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圖朗已經接到皇兄的旨意,明日就要帶回宮。
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再見到問棠哥哥了。
心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痛,只覺得好空。
“凌兒,我還想再試一次,最后一次。”
盡管知道,這不會再改變什麼,但就是想在進宮前,再去一趟渡生塔,哪怕見不到,再靠近一次也。
他已經在渡生塔做了和尚,佛不都講究心誠則靈嗎?就從這一路跪著上山,看看他會不會見。
“公主,您......好吧,凌兒陪著您,最后一次。”
如果靈犀知道說的那個最后一次會了那個意思,這個晚上絕對不會再放任自己。
人太固執了不是一件好事,害人害己。
趁著夜闌人靜,和凌兒悄悄的出了客棧,等到天微曦,城門一開,們就朝著渡生塔而去。
山腳下,靈犀三步一磕頭。
這里的山路,走了太多次,自從知道問棠哥哥在這里出家以后,就在這條路上跑來跑去。
也不過最開始見過一次,他就再也不肯見。
人都說誠所至,金石為開,為什麼到這里就不管用了呢!
他還是那副模樣,說話還是那個嗓音,他明明什麼都沒變呀!
提起皇姐,他的眼里還會有一閃而逝的怔然,他不屬于佛祖。
凌兒跟在后陪著磕頭,不要磕了,凌兒不聽。
山路坎坷,水深重,腳發冷,額頭麻木,偶爾也有早起的香客從旁經過,也不過是投來同的一瞥。
這個時候來的,肯定都是有求于佛祖的,誰也顧不得誰。
快了,已經看到渡生塔厚重的大門了。
變故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
和凌兒被拖進了樹林。
兩個人,是前段時間因為貪污被抄家的四都指揮使家的兒子和家仆。
“我全家被流放,爹娘死在路上,妹妹被畜生侮辱致死,你不是尊貴的公主嗎,那我就殺了你,碎一塊一塊扔到宮門口,看看那狗皇帝會不會出來!”
“不是公主,我是!”凌兒大聲喊。
那人兇極:“閉!都要死!”
“問棠哥哥,救命——”
靈犀大喊,被甩了一掌后堵住了。
這個時候的凌兒不知何來那麼大的力氣,撞向那個仆從,直至他后退仰倒,后腦到石頭上,當場死了。
這下直接把那人惹瘋了,出刀來就往上刺,還是凌兒撲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臂。
“公主快走!快去人!”
靈犀不敢耽擱,爬起來就磕磕絆絆的朝著渡生塔跑。
因為跪麻了,也不知摔了多跤才到了渡生塔。
渡生塔的門還沒有開,大家都在外面等著,靈犀頭發散的跑過來,眷都嚇得大。
“救人!救人!有歹徒,救命啊!”
靈犀發瘋的拍打著門,大家聽聞,也都幫著一起拍門。
門開了,幾個武僧跑了出來,這個時候,靈犀再沒有心思關注別的了,也不會看問棠哥哥有沒有出現,渾抖,怕極了。
凌兒是個跟一般弱的姑娘,那人手里還有刀,不敢想,不敢想......
等終于趕過去的時候,果然還是遲了。
地上躺著那惡人的尸,圖朗正抱著奄奄一息的凌兒,的口有個,流不完一樣地涌出來。
“公,公主......”凌兒痙攣,朝手。
“凌兒......”
"別,找他了,別讓自己,難過了......"凌兒一把抓住的手,死死的,用盡全力。
沒有責怪,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為著想。
“凌兒不要死,你不要死,我不找他了,咱們回去,我帶你回去!”
靈犀想起這幾年的,開心,痛苦,迷茫,邊始終陪在邊的,只有一個凌兒。
只有凌兒了。
“公,主,凌兒自跟著你,很開心。”
不過是一個最低微的宮,只是偶爾對靈犀公主勸了幾句,就得了運勢做了邊的宮,這幾年,過得真的很舒心,也自在。
只是,現在不能再陪著公主了。
“公主,凌兒,走了。”凌兒的角流出來,費力地看向圖魯,視線已經模糊,看不清圖魯痛苦的眼神。
“護著,護著......公......”的手驟然失力,從靈犀的手中下去。
眼睛也慢慢閉上了。
凌兒死了。
圖朗俯下,抱住,張著無聲嘶吼。
靈犀從來不知道圖朗是喜歡凌兒的,此刻,他大概也后悔,從未將意說出口。
城門口,靈犀站住,茫然的看著高大堅固的城墻,忽然不知道自己來這世上一遭是為了什麼。
好像沒什麼有趣的東西。
有點累。
“公主還要任嗎?”
圖朗抱著凌兒的尸首,面無表。
圖朗不知道,凌兒其實也是喜歡他的,記得,每次凌兒指使圖朗做這做那,完了會掩著笑,夜里與聊天,偶爾會提到圖朗,的聲音會異常興。
以前沒怎麼關注,直到現在凌兒死了,才會想到從前的點滴。
如果沒有這件事,也許,他們會走到一起,過幸福的日子。
可是沒有如果了。
也沒必要再告訴圖朗,讓他更痛悔。
“我哪里會有任的資格......”
只是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一輛馬車在他們邊停下了,從上面下來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公子。
他看了一眼圖朗懷里的凌兒,又看向眼神空寂的靈犀。
清淡的眉頭蹙起。
“靈犀公主,你在想什麼?”
怎麼是這樣一副毫無生氣的模樣?
兩年沒見了,好像了很重的打擊,臉面都瘦了好多。
“我在想,我為了什麼而活著。”
劉東懷眉頭一跳,圖朗也轉頭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