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詩會,凌衡川和唐一芙真真是出盡了風頭,讓所有學子都記住了他們的名字。
清風書院的夫子們為了緩解尷尬,又給學子們出了一些論政啊對對子啊之類的題目,好活躍一下氣氛。
這一次凌衡川和唐一芙都沒參與,老老實實坐在那里聽人家討論。
學子們本來還有如侯洪一般不服氣想挑釁一番的,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萬一再挑釁,他再來個驚才絕艷的佳作,那他們的臉往哪兒放?
算了,算了。
凌衡川坐在下面小聲問:“你剛才的話還真是狡猾,既保住了畫,還做出個超然俗的模樣,真是什麼好都讓你占了。你就這麼喜歡我的畫?你該不會仰慕我很久了吧?”
唐一芙笑盈盈在他上掐了一下:“我那是給你長臉,誰要仰慕你?我仰慕辛棄疾還差不多。”
凌衡川疑道:“誰是辛棄疾?”
立刻做出個肅然起敬的樣子:“就是這首詞的作者,是一個很瀟灑豪邁的詞人,也是個很……就是很厲害的人,我一直很仰慕他。”
很喜歡辛棄疾的詞,覺得很豪邁大氣,還有深深的家國懷在其中,今天把辛棄疾的詞放在凌衡川頭上,還總覺得對不起偶像。
希偶像生氣打雷劈人的時候劈凌衡川就好了,千萬別誤傷了,是無辜的。
凌衡川卻是誤會了,還以為辛棄疾是認識的人。
因為若是前人,那他不可能沒聽過這人的詞作,那就一定是現在的人,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并不為人所知。
想到唐一芙似乎并不是此地人,凌衡川想著,也許那是故鄉一個有才華的人。
說起來的時候仰慕的眼神騙不了人,看來是真的很喜歡那位詞人。
這樣有才華的人,確實很容易吸引子的注意。
凌衡川轉過來,忍不住微微側過子,好離遠一點。
唐一芙也沒看出他在鬧別扭,還想著過些天房子蓋好了就要搬家,等年后就能住上了。
過年的時候該怎麼過,還有菜地也該全都挖了填上料,開春了就可以種水稻了。
沒有別的地,就想先在菜地上種水稻,為了獲得穩定的收,就要把豆芽的生意做大一點。
趁著年前買菜的多,開始往周圍鎮上拓展豆芽生意。
要是自己出去賣豆芽跑那麼多鎮子未免太麻煩了,不如找那些慣常去鎮上做買賣的小商販,每天把豆芽批發給他們去賣。
每斤賺點,走批發價,但是量大,賺的只會比以前更多。
這里一邊想著一邊拿出炭筆來寫寫畫畫的,寫完了又團一團收起來。
詩會結束的時候,其他學子們覺終于找回了一點自信,沒那麼丟臉了。
眠先生多也看出了他們的學業水平,勉勵了幾句便先走了。
等眾人陸陸續續往外走,唐一芙跟凌衡川也混在其中出去。
唐一芙的腳更疼了,凌衡川看的皺眉,本來要扶著,但是又想到那位大詞人,頓時別扭的打消念頭,就走在后面看一個人艱難的往前蹦。
而唐一芙也不是喜歡依靠別人的弱子,一個腳蹦的艱難也不埋怨。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就見張鈺正站在馬車邊往這邊看著。
看到他們出來,他就跟兩人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唐一芙趕一瘸一拐的跑過去,還拎著小包袱跟他笑。
凌衡川在后面愣了一下,手下意識的就行,一把拉住,在反應過來之前將抱了起來。
“啊,你做什麼?”唐一芙子懸空,掙扎了一下,很是疑。
好好的在外面占什麼便宜?
凌衡川自己也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懷里了。
他就是不喜歡看歡天喜地往別的男人邊跑的樣子。
但他自然不會拆穿自己,還理所當然的說:“你崴了腳怎可跑,為夫抱你去看大夫。”
突然對這麼好?
張鈺看到兩人舉也趕過來了,關切的說:“從在里面在下就想問了,唐娘子是不是傷了腳?”
唐一芙笑道:“不礙事,崴了一下而已。”
張鈺卻是說:“崴腳可大可小,兩位還是坐我的馬車前去醫館,等郎中給診治后我再送你們回去,快請吧。”
凌衡川本想說不用了,但是看看懷中的人,想了想,他還是答應了。
把人放在車上,他自己也跳了上去。大風小說
在車里,張鈺還很關心的問:“傷了多久了?”
唐一芙笑道:“一小會兒而已,沒什麼。對了張大人,您跟眠先生很悉嗎,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張鈺看著疑的神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今日眾多學子都是為了獲得眠先生的青睞而前來,沒想到你被眠先生高看一眼,卻不知道他是誰,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哈哈,眠先生是看我村姑一個,跟我客氣呢,張大人別說笑了。”
唐一芙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論詩詞歌賦,剛才那堆學子每個都能秒殺。
只是他們閱歷還眼高于頂,又沒有十幾年現代教育積累的知識,所以才被出了風頭。
就是沾了前人的,自己可不敢居功。
玩笑歸玩笑,張鈺還是說了說眠先生此人的來歷。
據說眠先生是十幾年前出名的畫師,當年一副山河圖得到皇上的稱贊,邀請他做皇家畫師,但是他委婉拒絕了。
他名聲大噪之后就四游歷,時常有驚世畫作讓人嘆為觀止,可說是東擎國現在數一數二的畫師,很多達貴人都以收藏他的畫為傲。
“我曾有幸跟眠先生學過幾天畫,這才有了些,但我實在沒有作畫天分,只好作罷。”
說起這個,張鈺有時候也覺得憾。
“原來如此。”唐一芙也明白為什麼那些學子如此注重眠先生的評價了。
雖然起因并不能完全怪,但今天間接讓這群人丟了臉,不知道他們回去會不會嫉恨?
哎,出門一趟把人得罪了個,也是個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