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是齊銘院兒里伺候的,如今朝郡主嫁了過來,自然也要侍奉朝郡主。
整個齊府的人都知道,今日朝郡主當著滿府賓客的面,下了齊銘的臉面,又把齊府的臉都丟了。
齊介甫知道后,狠狠發了一通脾氣,就連安樂縣主都到牽連。
不過是看在安公主的面子上,又念著朝郡主是新婦,這才沒在新婚當日給難堪。
發生了這種事,齊銘哪還有心過房花燭夜,早早就已經去書房歇下了。
他院兒里的下人都知道這事,可誰敢做那出頭鳥,去同刁蠻任的朝郡主說?
丫鬟也是被綺云一把揪住,實在沒辦法了,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三公子,三公子他……”
“三公子他怎麼了?今兒可是大喜之日,三公子這個時辰還不回來,把我家郡主當什麼了?”綺云又急又氣。大風小說
急的是,朝郡主這才剛嫁過來第一天,眼瞧著就和夫婿失和。要是朝郡主不喜歡齊銘也就罷了,偏偏朝郡主還滿心滿眼惦記著齊銘。這以后的日子該怎麼過?
氣的是,朝郡主自小養尊優,開口說一,別人怎敢說二?
今日之事,分明是齊銘有錯在先,這才新婚第一日,就與別的子藕斷連。
家主子只不過開口讓他喚了聲表嫂,齊銘就敢在新婚之夜,把朝郡主一個人晾在新房,真是一點都不將安公主放在眼里。
丫鬟的胳膊被綺云拽得生疼,嚇得趕說道:“三公子他已經在書房歇下了,還讓人回來說郡主不必等了。三公子今日醉了酒,怕回來唐突了郡主。”
說完,丫鬟便掙綺云的手,將熱水放到木架子上,頭也不回地跑了。
綺云心中早有猜測,可突然得到確切答案,竟一時不敢告訴朝郡主。
朝郡主聽到外頭的靜,問道:“綺云,夫君呢?”
“郡主,三公子他……”綺云一口氣嘆了又嘆,想著無論如何瞞不下去了,只好將那丫鬟的話轉述給朝郡主。
不一會兒,就聽新房里傳來一陣陣瓷破碎的聲響。
整個院子的下人噤若寒蟬,生怕出現在朝郡主面前,了的出氣筒。
就連從小跟在朝郡主邊的綺云,都從來沒見過朝郡主發這麼大的火。
“郡主,您別砸了,瞧瞧您的手都割傷了!”綺云趕拿來干凈的帕子,替朝郡主清理傷的手指。
朝郡主一腔怒火發泄完,只覺得心中涌起一陣天大的委屈,“綺云,綺云,他怎敢如此對我?”
堂堂郡主,天之,在安公主封地,多人手捧世間罕見的奇寶,向安公主求娶,都沒有點頭。
好不容易對齊銘心,來到京城應下與齊銘的婚事,卻在新婚之夜到這般辱。
這讓朝郡主如何不恨?
綺云眼眶一熱,心疼地抱住朝郡主,“郡主,您別傷心。殿下最疼的就是您,為了您的婚事還親自來了京城。只要殿下知道您的委屈,一定會替您討回公道的!”
這齊府恭恭敬敬求娶朝郡主,人剛進府便變了臉,們主仆只等明日天一亮,便回安公主的府邸去。
……
昨日許子明和沈清都到齊府喝喜酒,今日滿京城便都是對這場婚事的議論。
好在許子明與顧含章及時出場,才將這狐貍的帽子從沈清頭上摘下去,雖然只有零星一些不懷好意的議論,但比沈清預料到最差的結果已經強上太多了。
不過,沈清顯也無暇顧及這些流言蜚語。
因為這日剛到天機閣沒多久,許子明手底下的林大人便從小門走了過來,通知了沈清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是說,這就可以去滄州驗收船只了?”沈清得知這個消息,神也為之一振,“只是明日就去是不是太趕了,可否容我準備幾日?”
畢竟沈清手頭也確實很多事,突然離開確實需要安排安排。
昨日的事雖與無關,但看熱鬧歸看熱鬧,牽扯到別人家的狗當中,多還是有些心累的。
林大人帶來的這個好消息,無疑是給沈清打了一劑強心針。
“這個無礙!”林大人笑著說道,“最近咱們工部比較清閑,沈先生什麼時候有空,派人知會我們一聲就是。”
對于沈清這個大金主,林在人還是很和氣的,畢竟他還想進天機閣弄個兼職,多掙點銀子養家糊口呢。
現在整個工部上下,哪個不知道天機閣待遇好,藍佑臣幾個剛進工部的新人,如今出手都比他們闊綽了。請他們這些同僚去太和樓吃飯,眼睛都不帶眨的。要知道,那可是太和樓啊,他們這些在為這麼久的員,偶爾去吃一回,還不敢敞開了點。
藍佑臣上個月居然大方地任他們在太和樓點菜!
“那可太好了,容我讓人安排一番。等我安排好了,便派人同諸位說。”沈清送走林大人,便來春柳讓下去安排,“你去安排安排,到時你和表哥都跟我一起去滄州驗收。再問問吳管家那邊有沒有空,他若是有空最好不過,沒空的話將大黑他們借給我們用一用。含章那里我自己去問,若是有時間也跟我們一道去。”
十萬兩白銀的事,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對于沈清的南北商行來說,這簡直就是“開天辟地”一等一的大事。
要辦這種大事,自然要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免得到時出了什麼問題,還得耗費心力去解決。
春柳在一旁出主意,“要不然這回干脆把外祖母和小姨也帶上,然后我把我爹也帶著,讓外祖母多走走也好。還有小姨,不能天悶在鋪子和天機閣里。咱們倒還好,倆都多久沒出去走了?”
春柳與翟澤親后,自然而然改了口。除了和沈清還是照從前一般稱呼,對江老太和張秀娥便換了更親近的稱呼了。
沈清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也好,南北商行也有們一份,自然得讓們一起去見證見證。若是時間充裕,還能在滄州游玩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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