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眼前一亮，正愁著沒掙錢，這買賣不就來了嗎？

只需要把沈老太救出來，就能純賺二十兩，現在上哪找那麼好的買賣去？

“好，咱這就去把救出來！”沈清一口答應。

沈文榮都做好了大鬧一場的準備，見到沈清這麼痛快，頓時有點傻眼，“清清，你該不是為了銀子，才答應救你的吧？”

要沒有銀子，誰愿意大半夜跑這一趟？

沈清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臉上還得裝出委屈的樣子，“三叔，您把我看什麼人了？我和就是再不和睦，也得想想自己的名聲啊。再說了，那銀子本來就是我的，什麼我為了銀子才救的？”

被沈清拿話一堵，沈文榮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沈文彬臉上也頓時出愧之。剛才沈文榮提的時候，他居然有那麼一刻，覺得沈文榮說的才是真相。

可沈清說得對，銀子本來就是的，只是想養活自己和張秀娥，這有什麼不對？

“是爹和二叔誤會你了。”沈文彬愧疚不已，“時辰不早了，回頭縣衙就都放衙了，咱們還是趕去吧。”

沈清這一套套的，忽悠的沈文彬兄弟兩個找不著北，把張秀娥都看呆了。

眼看沈清要跟著兩人走，張秀娥趕拉住沈清的手，把閨扯到一旁，“清清，咱們收拾東西的時候，不是啥也沒丟嗎？”

沈倩倩離開那晚，母倆就長了心眼，把房里稍微值錢的東西都集中藏起來了。

沈老太打壞了鎖進門翻找，什麼好都沒得到，還被差捉去吃了兩頓免費的牢飯。

按張秀娥的想法，這樣懲罰沈老太就已經夠了，結果閨非但沒收手，還反過來要了二十兩銀子！

“娘，寧可別真的覺得我坑了。”張秀娥都這麼說了，沈清就是想坑沈老太的錢也不能明說了，“您還不清楚我的子？我爹這個大孝子肯定見不得蹲號子，等我爹想辦法把撈出來。還不得牛上天了？”

張秀文臉上一白，沈老太確實是這種人。差來抓人時，沈老太嚇得屁尿流，是因為知道差不怕。

萬一沈文彬真把人救了出來，沈老太可就真得騎在和沈清頭上作威作福了，沈家那日子是人過的日子嗎？

“所以啊，娘。要想讓收斂，就得把長記。”沈清趁熱打鐵，“您也不想想，咱倆給老沈家干了多活？這二十兩銀子，咱們拿的不虧心！”

沈清拿錢辦事，做事的效率那是一流的。之前沈家兄弟見的差油鹽不進，沈文彬磨破了皮子，他都不肯松一點口。

沈清一出馬紅著眼眶，沖著那差抹了幾滴眼淚，年輕的差臉上的表就緩和了。

“沈姑娘，李氏對待你們母向來刻薄，這回更想連你們的本錢都了，你真的不打算追究了？”差是之前到村里捉人的那個。

沈老太一到縣衙就什麼都招了，云來村老沈家的事鬧得大，差們都去打聽過了。

張秀娥和沈文彬早就和離了，現在一個是張家，一個是沈家，哪門子的一家人？

沈清苦笑，“畢竟是我親祖母，我要真把親祖母送進牢里，以后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只要答應不再上門東西，我和我娘就不打算追究了。”

是啊，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有的時候子的名聲比命大。

差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明白這都是沈清的無奈之舉，嘆了口氣說道：“現在不是老太太東西的問題了，是逃跑的時候，把我兄弟的鼻梁給撞歪了……”

聽了差的一番敘述，沈清真是嘆為觀止。以前怎麼沒看出來，沈老太這麼能耐呢？這別說放在民不與斗的古代，就算放在法治社會也得安個妨礙公務的罪名。

“爹，那差說了，把另一個差的鼻梁骨打折了，要賠十兩銀子才肯放出來。”沈清把話轉述給沈文彬。

沈文彬聽了這話也傻了眼，沈老太怎麼就蠢到這種地步了呢？沈老太要大大方方地走出來，差還真不一定能拿怎麼樣。

可沈老太偏偏選了最蠢的法子，還把人家差給弄傷了！

“賠！”沈文彬咬了咬牙，“只要能把你救出來，十兩銀子算什麼？”

書院離衙門近，沈文彬想辦法籌了十兩銀子。這就意味著，接下來兩個月他們在書院就得節食，著肚子看別人吃香喝辣！

一切都怪沈老太太蠻橫，可蠻橫歸蠻橫，沈老太畢竟是他親娘。要沈老太出了什麼事，沈文彬也討不著好。走街上被人脊梁骨不說，他要想繼續留在書院，就不能有一個蹲號子的親娘！

沈清把沈文彬借來的十兩銀子到差手里，差臉上多了幾分激之。他的那個兄弟家境貧寒，這次花了不診金。如果不是沈清幫著多要了幾兩銀子，家中生計都難以維持。

“不必言謝，如果不是因為我家的破事，也不至于連累了你們。”沈清說的都是真心話，那十兩銀子分文未，還添了一些進去。

差十分容，又叮囑沈清道：“你們家那位老太太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次不蝕把米，出去定要把氣撒在你和你娘上不可。”

他天天和犯人打道，見過的人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沈老太打什麼鬼主意。

沈清敢這麼做，就不怕沈老太對付，辦妥了事就回去和沈文彬匯報，“差說要過幾天才能放出來，讓我們到時到縣衙門口接人就是。”

沈文彬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厚著臉皮求到山長那里去。被他冷落了許久的閨，盡心盡力地把事辦了，沈文彬臉上難得有了幾分慈。

“清清，這次多虧了你。天不早了，今晚你跟爹回書院住一晚吧。”

去書院住？書院一共就三間房，朱婉寧和沈蓮蓮占一間，沈文榮肯定和沈金寶一塊兒。這麼大人了，總不能和沈文彬住一間，要和朱婉寧母一張床，那可不得把惡心死？更何況，回書院去住可不就相當于對外頭宣布，他們父兩人和好了？這種虧本買賣，沈清可不愿意干。

“不了。”沈清搖了搖頭，臉上寫滿擔憂，“我不放心我娘一人在家，爹，您能讓馬車送我回村里嗎？”

雇輛馬車可不便宜，還要加上夜路的費用，沈文彬一陣疼。可沈清這副表讓他覺得，今晚要是不讓孩子回去陪娘，他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臨上馬車前，沈清滿臉猶豫地看著爹，“爹……”

沈清的眼神里帶著久違的孺慕，沈文彬心中一片，“清清，還有什麼話和爹說嗎？”

沈清吞吞吐吐，“爹，那可是二十兩銀子，您說會不會賴賬啊……”

賴賬？沈文彬眉頭一跳，“不可能吧？”

明擺著的事，沈清不和沈文彬打馬虎眼，“萬一一口咬定這事就是我胡說八道，就沒見到一文錢，您會怎麼辦？”

沈文彬是大孝子沒錯，又不是大傻子。以他娘的格，確實很有可能賴賬。

萬一到時沈老太就是死犟著不肯給，那他以后還有沒有臉面對沈清？

“清清，你放心！”沈文彬一咬牙，拍著脯向兒保證，“這回爹無論怎麼樣，都得幫你把這錢從你手里討回來！”

沈清笑得眉眼彎彎，“爹，我相信您一定不會讓我和娘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