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
莘莘學子們終于熬過了一個月迎來了放假的機會。
青山腳下匯聚了不學子,他們皆穿著雪青的細棉長袍,頭帶方巾渾然一副年書生,意氣風發的模樣。
其中,年紀最小的玹兒里學子里面最為可的存在,那看上去稍有些大了的衫在他上松松垮垮的。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梳的發髻,方巾的系帶都歪到了一邊。
旁的趙子熠看著也差不多,兩個小家伙一看就是剛從被窩里鉆出來的。
許院長看到自家外孫那不修邊幅的樣子就來氣,“趙子熠你過來。”
“外公~”
“冠不正則禮不正,我平日里是怎麼教你的?還不快帶你師弟下去把服穿好。”
聞言,站在許院長后的俊俏青年忍不住勾一笑,自從書院里來了兩個小師弟后,趣事可是多了不。
趙師弟格淘氣,整日里逃課、上課打瞌睡、下課爬樹、鳥蛋完全沒有宦子弟的氣質。
反而是陸小師弟,雖然年紀小但做事有板有眼,乖巧又安靜人喜歡得。
就連許院長也是這樣想的。
到玹兒時,他把人到了跟前來,并沒有像剛才那樣嚴厲而是溫又和藹地親自給小家伙整理衫。
一邊說道:“你年紀小,剛到出院肯定還不習慣。這一次師傅就不責罵你了,回去后記得讓你娘多做點那個什麼香菇醬,來兩罐。”
燕玲繼春卷后期間又送了一次醬上山,就是怕玹兒吃不習慣外面的飯菜,結果許院長嘗了一口就上了。
送去的醬被這老太傅昧著良心拿走了一半,現在還心心念念地惦記著呢。
玹兒脆生生的回答了一聲“好”,隨后雙手作揖拜別師父,跟隨著大師兄下山。
等趙子熠換好服從房間里急匆匆趕來時,玹兒已經丟下他先行離開了。
“玹兒,玹兒……師弟怎麼不等我呢,說好的一起去他家玩的。”
“走吧跟我回房間去練字。”
一聽外公要監督自己練字子熠的臉便垮了下來,他可憐兮兮的抱著許院長的袖子求饒道:
“外公,我都讀了一個月的書了,今天能不能休息啊?”
“那你今天能不能不吃飯?”
趙子熠頓時噎住。
他當然一頓不吃都不行,得慌!
可不讀書又不會肚子當然不一樣。
馬車前腳剛離開,陸灝后腳便策馬而來,在山腳下并未等到玹兒,他只好到山上去詢問。
結果許老說玹兒一刻鐘前便坐馬車下山了,陸灝只好騎馬往回趕。
另外一邊,馬車從青山腳下出發徐徐進鎮上,后有另外一群人鬼鬼祟祟的跟蹤著。
為首的是一名穿著黑短褐,臉上有刀疤,頭戴笠帽的中年男人。
男人目狠地盯著前行的馬車,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展開……上面的孩子面容和自己鎖定的目標相同。
“大哥,應該是他沒錯了。”
“那就上!記得千萬不能傷害到小皇子。”
“是。”
駕車的是一名啞老奴,玹兒一個月沒有見到山下的煙火了,此刻正好奇地起車簾看外面。
正好路邊有一個賣花的老伯伯,玹兒想起娘親喜歡花,于是便讓大師兄停一下。
“玹兒,你要下車做什麼?”
“我娘親喜歡花,我想帶一束花回去送給,我買了花就回來不會耽誤太久的。”
這是孝順父母的好事,青年并沒有拒絕的理由,于是讓車夫暫停。
玹兒被抱下馬車后直奔那個賣花的老伯伯,仰著一張漂亮十足的小臉詢問道:
“老伯伯,這是什麼花?我從未見過,真漂亮!”
“這做太花,喜歡嗎?三文錢一把,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我才賣這麼便宜的。”
周圍的人一聽這田野間不值錢的野花竟然要賣三文錢,都在暗自罵老人家心黑,竟騙一個小孩子。
玹兒兜里有錢,都是燕玲平日里給他的零花錢,不知不覺竟湊了不。
所以三文錢對他來說并不算貴,只要能讓娘開心就好。
“幫我包起來,我要了。”
“小公子出手大方,老朽再送你一支牡丹花搭配。”
就在玹兒付了錢拿著花的一瞬,幾名穿著黑服的蒙面男人從角落里跑出來。
為首之人一把抱起玹兒,一刀砍了花販的小攤,登時一桌子的鮮花掉落在地上,沾上塵泥。
“撤!”
“你們是什麼人?快放開玹兒!”
發現況不對,大師兄從馬車上跳下來阻攔,可他一個文弱書生對方不把他放在眼里。
舉刀砍來,他運氣好避開了要害,手臂上卻挨了一刀。
玹兒也害怕的大哭,小子不斷掙扎著,“救命啊,救命!”
“爹,娘……快來救我。”
小皇子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引來了不人圍觀,男人別無他法只好打暈了玹兒將人帶走。
“小師弟……”
街上的路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囂張的人販子,天化日之下就敢拐走孩子。
騎馬而至的陸灝耳聰目明的聽到有人談論孩子被拐一事,他心底忽然生出一濃烈的不安。
待看到那位傷的青年穿著青山書院的制服,他急忙下馬詢問。
“請問你可有見到一個孩子,這麼高,今年五歲他玹兒,是我兒子。”
大師兄一聽男子自稱是小師弟的父親,疚地給他行禮,“對不起兄臺,玹兒他……他被一群黑人帶走了。”
“你說什麼!”
激之下,陸灝手按住男子的肩膀不斷搖晃,“那群黑人往哪里走了?”
“那……那邊。”
這男人的力氣真大,他的肩膀都要廢了。
不再多言浪費時間,陸灝翻上馬,朝著書生所指的方向策馬追去。
到達城門口時,他果真看到了一群穿著黑,帶斗笠和大刀的人。
心下一驚。
這不就是一個月前在城外埋伏他的那群人嗎?
原來他們還沒走,是他疏忽了。
“站住!”
“該死,他怎麼追過來了?快跑!”
陸灝策馬狂奔,奈何那群人像是早有了作戰計劃,留下兩人拖延他的腳步。
為首之人抱著玹兒以輕功逃。
“該死的,這都是你們我的!”
解甲歸田以來今日是陸灝第一次殺人,手段狠辣半點不輸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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