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三年前當他回到桃花村卻意外發現那人并沒有去江南,懷中還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孩。
正是穎兒。
是秦天傲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脈。
這些年來,陸灝不敢讓們母發現自己的份,每次打了獵后就拋到家附近,讓們以為是運氣好撿到的。
“那穎兒怎麼好像認識你?”
陸灝苦笑,“秦天傲的妻子徐氏本就是個大家閨秀,生產時候傷了留下了后癥。”
“上次昏迷了三天三夜,我看到穎兒一個人無助地坐在門檻上哭,忍不住現幫找了大夫。”
小姑娘記很好,就記住了他。
難怪村子里傳言說他曾經落草為寇,其實也沒有說錯,陸灝確實當過山賊,不過是事出有因。
而燕玲的思緒卻是越發的了。
這樣聽起來穎兒們家應該和村長沒什麼關系才對,這該死的系統提示了也不把話說清楚?
另外一邊,陸灝正在心里質問自己后悔嗎?
如果他當初沒有去臥底,秦天傲就不會死,徐氏不會因為難產而留下病,穎兒也不會一出生就沒了父親。
可他不后悔自己這樣做。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一次,陸灝也會做出和當初同樣的決定。
因為在這一家人的后面,是千千萬萬人的家庭。
他只能選擇舍棄與秦天傲之間的友來守護萬千百姓的安全,這是他陸灝的事原則。
燕玲什麼也沒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地安著他。
然而這舉充滿了剛之氣,有那麼一瞬間陸灝覺得好像是自己的好兄弟,而不是妻子……
*
宗祠,冷的晚風陣陣吹拂,從天井口強襲而下,滿堂的燭火搖曳,影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數不清的牌位在虛幻不明的影中重重疊疊,濃重的煙味彌漫,增添了幾分朦朧的森之。
只見年逾古稀的村長被人押著跪在了地上,頭發凌,面容浮腫,像是篩子一樣不斷的抖著。
而另外一邊的桃金娘更慘,頭發凌地被關在一只竹籠子里,這是裝豬崽子用的,也是村子里用來裝出軌婦的懲罰——浸豬籠。
今天早上一覺醒來,村子門口的墻壁上多了兩張紙,上面陳列著村長這些年以來所犯的罪狀。
桃金娘的那一張則是寫滿了和有過一的男人的名字。
還別說,回來也不過才三五年的時間而已,上面麻麻的寫滿了名字,一眼看去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年齡大的不乏像是黃村長這個年紀、年輕人之中還有剛滿十三歲的懵懂年。
而像是趙寬和胡子哥……這些人更是常客。
一時間,族里的人都到氣憤不已,大罵桃金娘是不要臉的狐貍,當場開啟了家暴。
場面混至極。
那些男人慘兮兮的嗷嗷著求饒,“娘子,我知道錯了,都是勾引我的。”
“我呸,你不拴好自己的腰帶又怎麼會被勾引?”
“娘,輕點,我的耳朵,我發誓我只去了一次。”
“小兔崽子,難怪白天你干活都不見人影,結果去鬼混了。你給安分點,等明年我就給你訂個媳婦。”
燕玲和陸灝來時,迎面飛來的掃帚差點砸到了的臉上。
“小心。”
好在陸灝警覺高,反手一把握住了那掃帚,也阻止了一場差點發生在燕玲上的悲劇。
眼神冷冽的瞪了一眼那人,殺氣彌漫。
“注意點!”
“是是是。”
那人被嚇得不輕,陸三郎果然人如其名,是村子里最不能惹的人。
族里不乏有識字的長老,讀到上面的罪狀時都不為兩人到臉紅,氣得捶頓足。
“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我們桃花村的清譽都被你們兩破壞了。”
“按照族里的規矩,族老們一致同意將桃金娘——浸豬籠!”
一語定錘,桃金娘的婆婆金氏和兒子小虎抱著哭了一團,金氏雖然平時多有看桃金娘不順眼,也很惡心四勾引男人的放行徑。
可怎麼說也是自己從小養長大的、小虎的母親,自從兒子去世之后也都是一個人在賺錢養家。
此刻族老宣布了桃金娘的刑罰,金氏恨鐵不鋼的罵道:“你說說,我平時就告訴過你要走正路,好好的找門營生,你偏不聽。”
現在好了吧,被人當場捉住,不僅是金家丟了臉面,連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了,真的值得嗎?
“娘,我要娘親,你們放開我娘。”
在生死關頭,四面楚歌卻是茫目無助。
桃金娘子回想自己悲苦放任的一生,一切的源頭皆是因為被親生父母所拋棄。
既然這世間所有的人都不希過得好,又何必友善地對待這個世間?
看著一對對圓滿的夫妻因而爭吵、一戶戶和諧的家庭因為潰散,桃金娘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暢快。
“哈哈哈。”
在村長宣布的死刑之際、在這些無知婦人只會把對丈夫的不滿發泄到上時,桃金娘卻是放聲大笑了出來。
這笑聲爽朗而洪亮,都忘記自己上一次像這樣毫無顧忌的放聲大笑是什麼時候了。
族老們覺得自己丟了威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氣得胡子直飄揚。
“你笑什麼?”
桃金娘笑出了眼淚,差點嗆到了自己,“咳咳……我笑什麼?我笑你們一個個真是徹頭徹尾的虛偽,道貌岸然,實則每個都是心思暗的齷齪鬼。”
“我笑那些說我勾引他們人就是個頭尾的王八蛋,好的時候甜言語,恨不得把心肝子都捧到我面前,現在只會躲在自家婆娘后面。”
“我笑這些人蠢,們早就發現了丈夫人卻只敢把怒火發泄到我上,有本事和離啊!”
聲嘶力竭的笑聲,冰冷刺骨的事實,每一句都像是詛咒一般落在了眾人的心上。
恰好一陣風吹過,祠堂里的蠟燭熄滅大半。
一隅陷了黑暗之中。
而亮著的那一隅,顯得詭異。
燕玲只覺頭頂發麻,下意識地往后靠了靠,落一片寬廣溫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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