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帝這話明擺著在提醒端木玨他的世有問題。
明王和三公主的事,端木玨清楚,再加上云帝這番話,端木玨想裝傻都不能。
端木玨沉默了下來,良久后,說道:“舅舅,如果我不是父親的兒子,母親為什麼要覺得是我克了父親?”
如果端木玨不是長公主的兒子,長公主這些年對端木玨的不喜是因為什麼?
因為對云帝的不滿?還是對皇后的不滿?
云帝也沉默了下來,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端木玨道:“舅舅,現在這樣好,再有變化,對朝廷對社稷都不是什麼好事。”
云帝心中也曾搖過,他不缺兒子,也并不覺得嫡子就肯定會比庶子優秀。
如果將端木玨認回來,勢必要有鐵一般的證據,長公主的供詞至關重要。
但長公主都做出這種貍貓換太子的事來了,會站出來承認換的孩子不是明王,而是端木玨?
若是長公主恨的人是他,是皇后,會把現在的瑞王還給他們?
云帝心里愧疚,“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在朕的心里,跟朕的孩子沒有區別。”
端木玨神平靜道:“您永遠是我的舅舅。”
云帝臉有些不好,舅舅這個詞……有些扎心。
端木玨離開后,云帝道:“瑞王是不相信,還是不愿意?”
木盛心里一沉,這話讓他怎麼回答?
“陛下,是不敢相信吧?”木盛小心的說道。
云帝神緩和下來,“朕要去見見。”
木盛知道云帝要見的人是長公主,就讓人安排了下去。
長公主府
長公主神冷漠地看著云帝,對他的到來,態度排斥。
云帝道:“端木玨是朕和皇后的皇子。”
長公主諷刺的一笑,“你說是就是吧!”
云帝擰眉道:“朕從來不曾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
長公主臉冷淡下來。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只有你對不起朕,朕不曾對不起你。”云帝沉聲說道。
“當年我懷孕的時候,心里覺得不安,我總覺得會出事……”長公主回憶起來,“我不希他上戰場,我去求你,可是你怎麼跟我說的?”
長公主看著他,目中讓人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你告訴我,他是京朝的戰神,他不是我的男人,他還屬于戰場,屬于京朝的老百姓。
你讓我不要任,不要讓他離開的時候,還對我牽腸掛肚,你讓我做一個合格的公主,一個合格的妻子。
我聽你的話,我假裝笑臉讓他放心,假裝為他驕傲,假裝一點都不擔心他,我聽你的話,做一個合格的公主,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但事實是我就是心慌,就是不安,我怕他出事,怕孩子出事,我整宿整宿地做著噩夢。”
“我去找皇后,和我一樣,都是懷了孕,我無依無靠,擔驚怕,卻每天開開心心,在我面前炫耀你對有多好,炫耀一點不舒服,你就將整個太醫院搬到了的椒房宮……”長公主說到這兒諷刺地笑了起來。
長公主著云帝,說這些給他聽,就是要打擊他,就是要告訴他,他的皇后心里惦記的男人不是他,而是端木天元。
“以為我不知道是在嫉妒,嫉妒我給端木天元生了一個孩子,現在又懷上了一個!
以為我不知道的心思,其實我什麼都知道,我知道喜歡的人不是皇兄你,和我一樣,都是喜歡端木天元。
當初要不是賜婚的圣旨,嫁給端木天元的也不會是我,我搶了看中的男人,我知道恨我,我也不喜歡,差點就搶走了我看中的男人。”
云帝的手在膝蓋上握了,看著長公主,眼底深,是暗涌翻滾的怒火。
任誰知道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的是別的男人,都不會無于衷。
“這就是你換了朕的兒子的理由?”云帝黑著臉問。
長公主嗤笑了一聲,“你說的話,我都做到了,但你跟我保證的,你做到了嗎?
你跟我保證駙馬不會出事,你跟我保證他會回來!他沒有回來,回來的是他的死訊!
皇后比我先一步知道這件事吧?所以了胎氣,難產了!”
長公主笑了起來,神充滿了嘲諷,“太醫院擅長婦科兒科的太醫都去守著了,我呢?
我的駙馬在戰場上戰死了!我自己在長公主府等死!”
“朕當時讓還是太醫的何醫判去了長公主府,但因為半路馬車翻了,所以……”云帝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長公主打斷了。
“我要的是結果!”長公主打斷了他的話,不想聽他的任何解釋。
長公主告訴他一個事實,“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做了準備,那天我就是一尸兩命!”
云帝沉默了下來,他后來對長公主一再寬容,對端木玨心生憐惜,未必沒有愧疚的心思在其中。
“讓我意外的是,我發現皇后知道我要換孩子,還配合了我。”長公主笑了起來,是真的覺得好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云帝心中一,怒火在腔中燃燒起來,目猶如寒冰一樣冷酷。
“皇后比我想的更在意我的駙馬,寧愿放棄自己的兒子,去替我養兒!”長公主大笑起來,笑得直不起腰來。
長公主的笑聲一遍遍打著云帝的臉面和尊嚴。
如果皇后心在云帝跟前,云帝能活活掐死這個賤人!
“我全了,讓以為我不知,讓沉浸在如愿以償的喜悅中。”長公主笑的臉部僵又酸。
云帝冷冷地看著,“你用另外一個孩子代替了的孩子。”
長公主淡淡的笑著,就是不承認,“你也這麼告訴過吧?相信嗎?”
“只要你出面作證端木玨是朕的兒子,朕可以……答應你,不會追究這件事。”云帝退了一大步,為了當年的皇妹,為了他當年的疏忽。
長公主無所謂地看著他,只要名義上還是端木玨的母親,他又能拿怎麼樣?
端木天元為京朝戰死,他的妻子,卻被京朝皇帝賜死?
端木玨有為新一代戰神,他的母親卻被京朝皇帝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