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是含著淚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的。
江婉最后還是選擇了尊重李延宗的決定。
不過也到底沒有堅持住旁觀的立場,在江梅收拾包袱離開李記的時候,拍了拍的肩膀,只說先回去冷靜幾天,連同李延宗都沒有說出那個‘休’字。
雖然這話聽起來沒有多大的意義,但好歹是給了一個希,總不至于將人往絕路上不是?
就江家那些人的德行,江梅回去肯定沒好果子吃,萬一想不開出了什麼事,江婉自己良心那一關這輩子都過不了。
正好牛二送來鎮上的牛車還在,返回的時候正好捎上江梅,臨走時,江婉沒忍住的拜托牛二在村里照看下。
江梅走了,店里就有些忙不開,村里的農活也不多,江婉一時半會兒的肯定是回不去的。
江梅這次犯的錯,在江婉的眼里還算不得什麼,只想讓得個教訓,免得將來闖出無法收拾的子來。
再說李延宗與的夫妻尚在,又有瑜哥兒這個孩子的拉扯,江婉可不希他們說離婚就離婚呢。
那些耍威風拆散兒子媳婦的惡婆婆,江婉覺得們的腦子怕是有病。
落得怎樣的眾怒人怨先不說,自己再心一回兒親事,難道不累嗎?反正才不做這種傻事。
“娘,您真的放大嫂走了啊?”江婉還來不及回店里,李翠牽了瑜哥兒的手慢慢走了出來,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家里的紛爭只有才一歲多的瑜哥兒不懂,他被最喜歡的姑姑牽著,另一只手舉了個糖人正啃得香甜。
自從趙蕓娘養父的事解決之后,在家里就不再怎麼拿自己當外人了,李翠羨慕的一手好紅,這段時間都跟二嫂在鎮上店里住著,隨便看看瑜哥兒。
江婉掃了眼,全家除了外出求學的李延睿、拜師常獵戶的李延平,現在又缺了江梅。
前兩個人是出去奔前程的,缺席不在心里還好點,江梅即使是犯錯,但剛才哭哭啼啼的樣子浮現在江婉的眼前,心里總不落忍。
特別是明知道回到江家會到怎樣的對待。
“老大,你過來。”
江婉當眾維護李延宗的面子是一回事,背地里教育他又是另外一回事,實在等不到天黑就將人單獨到了自己的屋里。
“長兄如父,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就是李家的頂梁柱,要肩負起照顧弟妹的責任,這是你為長兄的職責,不可推卸。”
江婉不等他出聲,用眼神示意他安靜,接著又道:“是的,你這段時間做得很好,也有些擔當,還算是個合格的長兄。”
“下句是長嫂如母,你的妻子對整個家庭也同樣重要,你知不知道?”
李延宗看著江婉,一時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令人失了,想不到會做出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差點害了整個李家!”只思忖了下,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李延宗的聲音很大,似乎只有這麼大聲的數落江梅,才能證明他自己的做法一點沒錯。
江婉也不打斷他,靜靜的看他細數自己媳婦的過錯,明顯覺到他的底氣越來越不足。
李延宗此時的心的確復雜。
初聽到江梅口無遮攔,把店里的配方什麼都教給娘家的娘之后,確實是又氣又急,連半面都不想給留的。
但是剛才看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心頭又空的,特別是看到瑜哥兒無知稚子,這麼小就將得不到親生母親的照顧,又覺自己太殘忍了一點。
娘說長嫂如母,顯然江梅嚴重不合格。
可再細想,江梅在李家一直以表姐和大嫂的雙重份存在,無論是對老二、老三還是翠兒,又都極好,沒生過任何嫌隙的……
江婉就那麼定定的看著李延宗臉上神幾變,直到他臉上生出悔。
“人無完人,是人都會犯錯。就連娘當初對你們也相當苛刻,那你現在還記恨我嗎?”
“阿梅犯了錯,自然該得到教訓,但這個媳婦兒你是真的打算不要了嗎?”
“這段時間的變化家里人全都有目共睹,的確是在變好,而且到底是你的結發妻子,瑜哥兒的親娘。”
“再說。”說完這兩個字,江婉垂下的頭重新抬起來,的盯著李延宗,“做錯事,你就沒有任何失職的地方?”
“我?”李延宗很吃驚的抬頭。
“阿梅是你的妻子,日日跟你一做事,你可有關心過?”
“咱店里的手藝又不是說一次就能學得會的,王昌秀和江茂財都能出來擺攤了,跟他們的往絕不止一次。”
“但凡你對的關注多一些,你就不難發現這件事,能及時阻止,這是一失。”
“平常你沒有對行使看顧之責,休棄的話卻說得輕而易舉。”
“江家都是些什麼人你不知道?阿梅就這樣被你趕回娘家,會過什麼日子你可有替想過?萬一想不開尋了短見,你可會懷念你們之間的夫妻份?”
“瑜哥兒又有什麼錯,小小年紀就失去母親?此事雖不因你而起,卻與你與不開干系,算是二失。”
“我說的可有錯?”
隨著江婉一句接著一句的問話,李延宗的頭越垂越低,到后來開始慌,“娘,怎麼辦!我都將人趕出去了,不會真的……”
看著他恨不得立即就要追出去的樣子,江婉懷疑自己是不是矯枉過正了。
“滾滾滾!暫時應該死不了呢,我托了牛二照看著些。等幾天再去接回來吧,既然話都放出去了,多讓也長長記。”
“都當家理事的人了,遇事不知道多想想?倉促做了決定現在又后悔,你以為做什麼都能反悔?”
李延宗被江婉灰頭土面的轟出房,打開門差點兒跟門外的趙蕓娘相撞。
“你又是來干嘛的?”江婉著自己的太,只覺得頭都要疼炸了。
都說兒都是債,這便宜撿來的也一點兒都不省心。
“撲通~”誰知趙蕓娘不聲不響,突然就給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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