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讓我跟著常叔學吧,他可厲害了!”
李延平還想盡力爭取。
現在娘都不讓他上后山,他也好久沒見常叔了,怪想念的。
“常叔殺過韃子,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就是世太可憐了。”
“娘你知道嗎,常叔一家人都死于韃子之手,老了才孤一人流落張家莊的。”
江婉吃驚的看著李延平。
就常獵戶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連張家莊人都不敢詳細打聽他的底細,這孩子全知道?兩個人私底下的關系這麼好嗎?
“你是說,常獵戶是一個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
如果是這樣,江婉倒是舒了口氣。
人家一而再地救自家老三,施教還不求回報,至應該是不抱敵意的。倒不是擔心這個常獵戶目前對李延平有什麼壞心,一直不放心的是常獵戶后的背景。
在江婉看來,這年頭一個武藝高強還來歷謎的人,躲在這偏遠之地,本就著不尋常。
有可能是居大能,也有可能是躲避外面強敵的大兇大惡之人。
常獵戶上帶著的腥氣幾乎快凝實質,相當凌厲,讓人不敢靠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避世居?
李家基淺薄,哪怕再斗好幾年,江婉最大的奢也只是搏個誥命、賺點小錢,和和的余生,外面的風波,李家和都是一點兒都經不起的。
沒辦法,是這個家的當家人,由不得不想得多一些。
現在聽了李延平的話,常獵戶那一戾氣倒解釋得通了。
“他說沒說過是哪里人?”
“北邊來的,家里的事常叔都不多說。只說咱們后山廣袤多野,他在這里住下來,不僅能打到獵,還能除害。”
江婉思忖:也是,經過戰的創傷,又只剩自己一個孤家寡人,變現在這樣人見人怕的樣子也不足為奇。
世坎坷,難得還能想著為民除害,是心懷大善之人,與他兩次救李延平,以及不計名分教導他功夫的格吻合。
“等你大哥回來先謝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再說。”江婉的心思已經松,但也沒有一口應下他的要求。
盡管這說法合合理,也要做好調查,像李延平傷這樣的驚嚇來一次就好,要努力將風險降到最低限度。
李延宗向劉記雜貨鋪專門請了一下午的假,是趕著牛二家的牛車回來的,車上裝滿了從鎮帶回來的東西,全是給常獵戶置辦的謝禮。
除米、面和各點心外,考慮到常獵戶是個老,江婉特地吩咐給買了兩套,連鞋都采辦齊全。
不想與人扯上關系是真,但激之也是真,真誠的謝禮就要考慮到別人的欠缺和需求。
這些都是按照江婉先前心擬出來的單子采購的,雖然價值遠不能與李延平的命相提并論,但在時下也不算薄了。
兩兄弟臨出門前,江婉又將自家剛買回來準備替換的被褥拿了一床放到牛車上。
是將已經滿載的牛車得堆了起來。
李延宗沖江婉點了點頭,才揚鞭啟程。
江婉目送著兄弟倆離開之后才有空去盤算這幾天小攤上的收。
回房的時候,李翠已經在房里了,床上攤了一堆零零碎碎的銅板,聽到腳步聲頭都懶得抬:“娘,快來數錢!”
前些日子數錢是全家人的樂趣所在,每天收攤回來后,江梅和趙蕓娘妯娌倆外加李翠,那是雷打不的都一齊窩在江婉的房里,現在這熱顯然退減了不,至江梅和趙蕓娘兩人寧愿多睡會兒覺。
又賺了一個五百多文,李翠都已經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樂滋滋的把銅錢一一串好放進柜子里。
但江婉卻眉頭輕蹙。
看來柳鎮上做小吃的消費極限也就這樣了。
雖然這些日子賺的看似不了,但家里花費的也多。江婉已經如愿給家里所有人都換了新、換了被褥,改善了伙食。
可天氣馬上就要熱起來了,家里這低矮的草房子又暗又,再在大太底下一曬,效果估計跟口大蒸鍋似的,建新房的事也迫在眉睫。
窮文富武,眼下李延平又要拜師,開支那是噌噌的往上漲,也不到頭的那種,這麼點收簡直就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啊!
李延宗是在天全黑之前趕回來的,牛車已經給牛二還回去了,江婉一直站在門口張,只看到一個越走越近的拔人影。
“娘!”
李延宗也一眼就看到了等著的江婉,忙邁開大步幾步上前。
“我問過張家莊里正了,常師傅是從北邊邊城遷移過來的,有縣里衙門的底,可信。”
“今日我們一過去,他就把老三留下了,說是要加強訓練,不能白瞎了那麼好的骨。我看老三自己也愿意,就沒強行要他回來。”
江婉一聽有縣里衙門的底,提了大半天的心總算歸了實。
臨行的時候江婉給李延宗塞了十兩銀子的學費,原想打聽出人靠得住,常獵戶這師傅就讓李延平拜了。
誰知常獵戶不要,李延宗又給帶了回來。
“那改日多送些米糧過去。”
“打小就聽說張家莊出了個兇人,沒料到常師傅其實人好的,就是話不多。”
一家人都在等李延宗回來吃飯,飯桌上的話題都是李延平和他的常師傅。
江婉很想問問李延宗,跟人家話都沒說上兩句,憑什麼判斷人好的?
不過這是他第一次代表家里出面,江婉也怕打擊了他的積極,只一外勁兒的打聽他到了張家莊的所見所聞。
也是第一次家里的飯桌上了李延平,缺了那個笑、吃的孩子,大家都有些不習慣,就連趙蕓娘都旁敲側擊的打聽。
“三叔最喜歡吃我烙的地瓜餅,早知道他今天去了就不回來,應該多帶點過去的,放點葷油再熱一下,一樣香脆可口。”
李翠這時候才如夢初醒一般,放下碗筷急急忙忙的往房里鉆,好一會兒才翻了個紙包出來,“我給三哥帶的糖人,忘了給他了!”
瑜哥兒以為姑姑給他吃糖,在江梅的懷里掙著要出來。
江婉本有些淡淡的愁緒,但看到這麼和樂的一家子,突然什麼都能放下了。
錢可以賺,房子也一定能建。
如果有預知能力的話,一定不會把憂患意識放得那麼早。
第二天還不到中午,出去擺攤的江梅和趙蕓娘就回來了,兩個人耷拉的腦袋一副無打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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