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見臉微變,連忙安道:“許娘子,雖然無法徹底解毒,但這些藥材可以緩解大部分的癥狀,你不用太擔心。
而且我問過了,最后需要的這一味藥材,齒列,生于永澤海岸,去往河西府的方向,大抵是要路過永澤的。”
許兒不關心要不要路過那里,因為靠他們現在這種走路速度,去那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還說什麼藥不藥的。
不過暫時能緩解也算不錯。
接過阿三的藥材,謝一番。
轉過后,那雙凌厲的眼睛已經落到隊伍后的男子上。
如果不是他的話,許兒也不至于變這個樣子!一想到這,就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的了。
許兒想著等到了通州后,找個能休息的地方,先熬上一副藥再說。
能清楚覺到,自己的肩膀已經在作痛。
等喝完藥如果還沒緩解,就找男子要解藥。
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領頭差在城門出示了通關文書后,回到隊伍里,示意他們往山路走。
“所有人,不得踏城門半步!也不得踏道半步!立刻往山路走,繞過通州。”
雖然他們沒有奢求能走城路或者道,但至也會走到通州城外的小路上。
甚至隊伍里有一些人的親戚可能在通州等著,就等著給他們送點好吃的,或者金銀財寶來傍。
沒想到城門都不讓靠近,將他們直接趕去了山路上。
如此一來,隊伍里的人紛紛大為吃驚。
就連裴氏也忍不住上前開口。
“爺,咱們連城都不讓靠近嗎?那山路兇險,又難走,咱們去了萬一路引都迷路了,可如何是好?”
“我的話你沒聽明白嗎?!現在就給我走,誰敢有異議,鞭子伺候!”
一聲呵斥下,誰也不敢多言。
只留著袁震前去通州縣衙,領取干糧。
許兒見狀,立刻來到袁震邊,住他:“袁大人。”
袁震是所有差里面,對許兒有好臉的,并客氣喚一聲許娘子。
只見許兒從上出一片金葉子塞到他手中,小聲招呼道:“袁大人,可否托您給我們一家老小買幾把油紙傘?”
只是幾把傘而已,一片金葉子還能落下不的錢財。
許兒這意思,就是將剩下的都給他了。
有油水可撈,袁震自然樂意:“許娘子,這點要求我還是能辦到的。”
許兒微微一笑:“多謝袁大人。”
*
他們被趕去山路,意味著又要花不的時間才能走出通州。
眾人為了渡河已經花費了不力氣,現在又爬起山路,沒一會的時間,個個累到不行。
就連差都覺得雙要廢了。
無奈之下,領頭差讓大伙原地休息一會,正好也到了晚上,再深山林中,恐有危險。
好不容易能停下來休息一會,所有人幾乎都癱倒在地上。
許兒著氣,找了一塊石頭靠著。肩膀作痛,暗道不妙,招呼阿三過來。
“三兒,你現在按照郎中的法子,給我先熬一碗湯藥喝,我這覺不太對勁。”
阿三看到微白的臉,有些擔心地上前。
“許娘子,你還好吧?我馬上就給你熬藥。”
他花了點時間去周圍拾柴火,剛要架鍋,突然看到許兒疼得說不出話來。
許兒只能用盡全力沖他招手,因為不想讓二寶和趙小娘他們擔心,所以盡可能地閉上,沒有驚他人。
畢竟他們對自己一點幫助也沒有,就算看到,也只是徒增擔心而已。
阿三見勢不妙,趕上前扶住。
“許娘子,你怎麼了?!”
此刻許兒臉更為蒼白,肩膀的裳已經被烏黑的浸。
被毒鏢擊中的傷口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結痂,又在此時裂開,流出不烏黑的。
阿三臉大變,許兒拽住他的服,艱難開口。
“去找病秧子,要解藥!”
若是等阿三熬完湯藥,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去了。
許兒覺自己肩膀上的疼痛越發明顯,以飛快的速度在加重,如今半邊子好像都已經變得麻木不堪。
阿三一聽,不敢耽誤時間,飛快跑到馬車旁,一把將男子拎起來。
男子還在休息,被他突然拽起領,目兇狠,一如暗夜的獵豹,駭人無比。
阿肆一驚,連忙躲到阿三的后。
阿三徑直開口。
“公子,許娘子已經快不行了,你趕把后面的解藥給!”
男子面未改,只微垂目,看了一眼他的手。
阿三連忙松開,語氣急切又帶著幾分懇求之意。
“公子,許娘子這一路上也照顧了你不,你們無冤無仇,沒必要讓丟了命!上有老下有小,一旦出事,全家都會跟著完蛋!你大人有大量,快救救吧。”
“再者許娘子若是出事了,你都沒人護著,你尚未好全,恐怕也得落到一個生死不明的下場。”
后面這句,帶著威脅之意。
但男子不以為然,不慌不忙地招呼阿三拿來水囊,喝了一口水。
阿三卻是急到不行:“公子!!許娘子已經快不行了!”
“慌什麼?我都沒慌。把帶去前面的灌木叢,你,還有你,你們兩個在旁邊守著,有人靠近就趕走,明白嗎?”
阿三一時不明白他這話有何用意,怔愣下,男子狠下眼神。
“還杵著干什麼?不想救了?”
聞言,阿三連忙去扶著許兒過來。
黑暗中,眾人都各自休息,誰也懶得管邊的人和事,即便阿三扶著虛弱的許兒從隊伍旁邊走過,也沒人察覺。
而阿三走后,男子竟然若無其事地從馬車上走下來,邁著大步,瀟灑走進灌木叢。
阿肆瞪大雙眼,跟在后結道。
“你……你……好了嗎?”
男子斜睨一眼,并沒回答他,而是從腰間取出一把鋒利的佩刀,割下他擺,將其中一塊布條扔到阿肆面前。
“蒙上。”
阿肆一臉疑,這時阿三也過來,同樣收到了男子給的布條。
他不解地開口:“公子,此為何意?”
“不蒙就別救了。”
阿三一聽,還以為他是害怕他們學他救人的招數,只能連忙手:“我們蒙!蒙就是了。”
兄弟二人按照男子的意思,紛紛蒙上眼睛,坐在灌木叢外仔細聽著靜。
此刻,男子卻一把扯開許兒的襟,出前大片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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