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點了點頭，就聽到司衍梟復又開口繼續說道：“名字倒是不錯，就是人……”

之前的事他也已經知道了個大概，卻沒預料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還是老爺子。

想到這里，他眉間便閃過一無奈。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司衍梟和顧楠齊齊抬眸去。

只見司老爺子緩緩出現在門口，疾步朝床旁走來。

看著司衍梟清醒的靠在床邊，司老爺子一瞬間過往思緒涌上心頭，眸中有淚閃過。

“阿衍……”

顧楠連忙將位置讓開，站在一旁，司老爺子順勢坐下。

司衍梟薄微：“父親。”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司老爺子一邊喃喃出聲，一邊手輕向他蒼白俊秀的臉頰。

心上懸了六年的石頭在這一刻總算是落地了。

他眸中閃爍著淚花，聲音哽咽：“也不枉我們這些年的等待。”

司衍梟靜默不語，心上涌現出陣陣酸。

顧楠在一旁也紅了眼眶，只有他知道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中包含了多不易。

他們所有人都在等一個不可能的機遇，在等一個可能會永遠沉睡的人醒來。

相較于老爺子的激，司衍梟卻顯得有些平淡。

一覺醒來突然多了個不知所謂的妻子和莫名其妙的兩個孩子，任誰都不會覺得是個驚喜。

司老爺子見他面有異，微一挑眉，疑出聲問道：“怎麼了？”

司衍梟眉心一蹙：冷聲開口：“我昏迷這麼長時間，竟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得了個“便宜妻子”。”

話間滿是嘲諷，還著重強調了最后四個字。

聞言，司老爺子面上一怔，隨后試探的開口：“你都知道了？”

司衍梟眉眼中帶著冷漠，冷嗤說道：“方才還在這里同我爭執不休，囂張跋扈難纏的很。”

“您怎麼可以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

說罷，面上閃過一失。

“勢所迫……”司老爺子輕嘆一聲，接著出聲解釋說到。

“你出車禍陷昏迷，命懸一線，是玄仁大師點明與你八字相合，命格能住你這命中一劫，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事。”

聞言，司衍梟微微蹙眉，面上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煩躁。

他雖然不迷信，可也知道這位玄仁大師確實是有些真本事的。

他先前掐算過的卦確實也一一應驗。

只是……這種事，未免太悖他心意，實在是沒有辦法接。

手輕了眉間，緩解了一些疲勞后，嗡聲說道：“我如今也醒來了，給一筆錢讓離開吧。”

“不行！”司老爺子聞聲面一冷，厲聲拒絕。

“為什麼？”司衍梟面不解：“目的已經達到了，何不直接分開？”

說罷，意識到自己話里過于冷漠，緩和了一下神，復又開口說道。

“您是覺得我太過冷？”

“您放心，我覺得不會虧待的，給的錢足夠幾輩子食無憂，就算是彌補了這六年的時間。”

“再者……”話間微微一頓，看了一眼老爺子的神后，才繼續說道：“您知道我心里有人，我和不過就是陌生人而已，互相耽誤，實在不該。”

司老爺子聞言面驟然變得難看，冷聲開口：“心里有人？”

“你還敢提？若不是，你也不會發生車禍遭遇這樣的事！”

司衍梟知道老爺子對白竹薇見頗深，抿了抿，開口解釋說道：“這件事不怪，是我提出要帶離開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見他一人將責任都攬下，司老爺子便氣不打一來，拿起拐杖就要朝他打去，顧楠見狀，連忙在一旁攔住。

“別別別。”說著，強自將拐杖按下，看到老爺子面不虞，開口安著：“司叔，阿衍剛剛醒來，還很虛弱，您這一拐杖下去，萬一有個什麼好歹……”

聽著顧楠的話，老爺子緩緩下怒火，平復了緒。

司衍梟卻毫不見躲閃，生就一副準備挨了的節奏：“反正這個婚非離不可！”

“你！”司老爺子氣急，指著司衍梟的手抖的厲害，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司衍梟面微冷，心里雖然擔心面上卻毫無反應，他知道一旦自己退步，那麼這件事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

顧楠看著他無于衷，也忍不住微微蹙眉：“這個時候你就不能示個弱嗎？”

聞言，司衍梟抬眸正看向他，緩緩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吐出兩個字：“不能。”

“好！好樣的！”司老爺子見他態度這麼堅決，怒極反笑：“我倒是要看看，有我在，你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咳、咳咳——”

說罷，因著一時氣急心中郁結，前不久才逐漸好轉的咳嗽又再次復發。

劇烈的咳嗽不過一瞬便面發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顧楠連忙在一旁輕拍背緩解他的咳嗽，司衍梟見狀也注意到了事的嚴重，慌忙掙扎著便要起。

“爸，您沒事吧？”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從外推開，司衍梟抬眸看向來人，眉心一蹙：“你來做什麼？”

話音剛落，就見江染幾步走到老爺子旁，朝著顧楠說道：“扶他坐下。”

顧楠聞聲照做，江染拿出銀針輕扎了幾個位，不過片刻，咳嗽聲便逐漸緩解。

顧楠一早便見過這種舉，對此已經見怪不怪，倒是司衍梟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瞳孔一怔。

他是知道老爺子不適全是因此而起，去醫院看罷也只說是肺部疾病，只能保守治療，給不出方案。

不過三兩下，便真的這麼有用？

司老爺子緩過來后，看向江染眸中帶著激，正準備開口說什麼，江染就已經徑自朝司衍梟看去。

眉心一蹙，面上帶了幾分不悅，冷聲說道：“你父親不好，你不要再試圖激怒他了。”

司衍梟聽著的話，只覺得有幾分刺耳，抬眸看去：“你是在訓斥我？”

“不是訓斥，是警告。”江染頓了一頓，復又開口告誡。

“他是你的父親，如果因為你出了什麼意外，我看你良心何安。”

難得司衍梟聽著的話沒有反駁，他方才也只是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江染說罷，又轉看向老爺子，手遞給他一個小盒子，輕聲說道：“這是您的藥。”

司老爺子順勢接過：“辛苦你了。”

江染搖了搖頭，輕聲應道：“都是我應該做的。”

隨即看了一眼司衍梟，接著說道：“他現在意識不太清醒，要不然您先回去休息？”

聞言，司老爺子微微頷首，應道：“好。”

顧楠在一旁攙扶著他起離開，從頭至尾，老爺子沒再朝司衍梟這邊看過一眼。

等人走后，江染站在一旁，緩緩開口：“看樣子對你已經是極度失了。”

司衍梟微微垂眸，并不接茬兒，反問出聲：“你學醫的？”

剛剛醒來他對江染還不甚了解，只能從的言行舉止中猜上一二。

江染搖了搖頭，否認道：“不是。”

“那那你剛才……”

“略通一二，會一點點而已。”江染出聲解釋道。

司衍梟卻對的解釋毫不信，略通一二就能這麼有用，那這麼多年遍訪世界頂級醫生的治療豈不是是個笑話？

想到這里，心中莫名閃過一不安，看向江染的眸中也多了幾分審視，眉心一蹙，冷聲質問道。

“你對父親示好究竟有什麼目的？”

聞言，江染一怔，隨即面上閃過一不屑：“目的？”

“我竟不知道，司氏集團的總裁居然是這麼心狹隘的人，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