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姐姐,你看到窗外的彩虹了嗎?好漂亮啊!”
我剛進病房,就聽到了小杏的聲音。
時間已經過去幾個月,我已經從兒科離開,但我常常會在休息的時間過來看小杏。
這段時間,我和為了很好的朋友。
每次見到,都會擁抱一下。
今天也是這樣,如同之前的每次,在被抱的時候,小子都是繃的。
“今天發生什麼了?”
我放開了,一邊將給買的水果放到了床頭,一邊輕輕了的頭。
小杏沒回答我的問題,輕輕拉了下我的角。
“螢火蟲姐姐,你抱我真的不會被我傳染嗎?”
小杏雖然年紀不大,卻還記得與其他小朋友接的時候,家長們害怕的眼神。
還有一個媽媽在聽到為什麼來醫院的時候,臉大變,然后迅速將的孩子抱走。
“離遠點,你這麼臟!”
這句話,到現在小杏都記著。
其實到現在也不太理解,為什麼的病就是臟,其他人的病就沒怎麼臟。
但在小杏心里,知道自己很臟,要和別人保持距離的那種臟。
我知道小杏遭遇過什麼,這非常正常。
作為母親,想要保護孩子是天,小杏上的病是大多數人避之不及的。
盡管皮接不會傳播,但沒有幾個人不介意。
我輕輕地了下小杏的臉,“小杏,姐姐是什麼?”
小杏老老實實地回答。
“是醫生。”
我又抱了一下,“對,我是醫生。所以我可以告訴小杏,你不臟,你只是生病了。這個病聽上去不太好,很多人在意,但們并不是針對你,針對的是你上的病。”
從旁邊的塑料袋里拿出了香蕉,剝開了皮,遞給了小杏。
“小杏超可的。”
小杏笑了,和我展示了一遍在病房畫的畫,然后又和我說了許久今天的事。
現在已經會看我穿的服了,看到我穿日常的外套,就知道我現在沒有當值,會和我絮絮叨叨地說很多話。
但要是看到我穿白大褂,每次都特別迅速地說完要說的,都不用我說,自己就會回去畫畫。
真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
我了下的腦袋,正要說什麼的時候,聽到門口那邊傳來主任的聲音。
“這位家長,小杏真的不能出院……”
我下意識轉頭,看到了主任和一個穿得很樸實的老人站在一起。
小杏也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抬頭看過去的時候,眼睛一亮。
“!”
原來是小杏的家人,的。
我看著小杏從床上跳下,沖著老人撲了過去。老人沒接的擁抱,甚至還推了一下的肩膀。
“別讓人看笑話。”
我聽到這里,仿佛覺到了什麼,輕皺了下眉。
小杏瞬間站直,這麼懂事的小姑娘,早已經鍛煉出了察言觀的能力。
主任帶著小杏和家屬去辦公室那邊了,我進不去,病人私重要,于是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了一會兒。
二十分鐘后,小杏的領著出來了。
小杏看到了門口的我,了一下角,然后揚起頭出了個笑臉。
“螢火蟲姐姐,我要回家了!”
聽到這里,我心一沉。
我抬眸看向了站在小杏后不遠的老人,老人有些局促地沖著我出了個笑容,然后迅速地垂下了眼睛,雙手握在前。
“為什麼要回家?”
我問小杏。
小杏說,“因為我離開家很久了,想爺爺了。”
聽到這里,我輕了下的頭,看出小姑娘緒不高,就讓先回了病房。
我沒有立刻走,離開兒科后不久又重新折返回來,守在小杏的病房前沒多久,就等到的從病房出來。
看到我,一怔。
“您是那個好心人,醫生是吧,謝謝您這段時間對小杏的照顧,我都聽說了……”
“這沒什麼,我能問問嗎,為什麼要放棄治療?”
小杏出難過的表,“這個病本來就是治不好的,不是嗎?雖然說醫院免費幫小杏治,已經很好了,可還是有太多需要花錢的地方了……我們這種家庭承不起,想著小杏病不嚴重,早點把接回去,還能多陪陪。”
“不……”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打斷了我的話。
“好人醫生,不用再勸了,這是我們家所有人的決定。”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畢竟是小杏一家人的決定。
送走小杏的那天,我請了假特地來醫院一趟。
小杏抱著我送給的玩偶,那是一只抱著四葉草的熊,是我給買過的所有玩里,小杏最喜歡的。
我抱了抱,聽到細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螢火蟲姐姐,我要走了,謝謝你這段時間來和我玩。”
“我有你的地址,會去看你的。”
我抱著,承諾道。
小杏沒說話,的習慣就是這樣。
面對真正喜歡的事,反而不會表達出任何開心,仿佛如同一個藏在心里,藏在安靜的表下面。
這時,過來催促。
“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過了火車的時間了。”
小杏點了點頭,跟在后上了車。
我一直看著那輛車駛離,看到小杏一直背對著我,最后轉過頭沖著我揮了揮手。
我站在深秋蕭瑟的醫院門前,也沖著的方向揮了揮手。
很奇怪的是,我莫名有種覺,仿佛心臟中被填滿的一角,再次缺失,留下了一大。
后來,我去了那個小山村幾次。
漸漸知道了更多關于小杏家里的事,小杏的病,是傳的母親。在懷小杏的時候,的母親出了一次軌,沒想到這次出軌會讓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事暴以后,的父母就離了婚。
的母親和那個男人走了,父親也進城去打工,聽說現在在城里有了個新家庭。
只留下了小杏跟著的爺爺生活在一起。
我不僅知道了小杏的家事,也漸漸認識了村子里的人,幫老人和孩子都看過病。
這天,我第四次來看小杏的時候,遇到了個神的男人。
他的穿著和當地人差不多,特別的是,我在他的上到了異族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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