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僵的杵在那裏,腦下垂漸漸分泌出某種奇怪的,不知道是難堪,還是震驚、亦或是匪夷所思什麼的。
做了這麼多,沒想到最後還真的什麼也阻止不了,村子裏的孕婦和嬰兒,照樣全都死了。
這場博弈我們輸了無所謂,可關鍵是,這些孕婦和嬰兒死得實在是太無辜了。
這簡直就是一場人間慘劇。
數十孕婦和嬰兒的七八糟的擺在屋子裏,流淌到地上的鮮,甚至還沒有凝固。
這個屋子現在簡直就是赤的地獄。
我想這一定是因為我們破了煞龍吞胎的局,所以對方才用了這般極端手段,其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村子裏的人絕後,他也的確做到了。
現在整個村子裏除了今天晚上出生的那個嬰兒以外,所有的嬰兒,全都已經死了。
巨大的挫敗,導致我神經有些錯,一腔怒火直接湧上了我的腦髓。
「磕磣、磕磣......」
頭頂上忽然傳來這般野啃食骨頭一般的聲音。
我抬頭看去,只見那鬼嬰蹲在房樑上,手裏正抱著一個死嬰,在啃食它的腦袋。
而且這東西還轉過頭來看我們,那雙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像是在辱我們一般。
我當場心態炸裂,直接出兩道五雷符,抬手甩了過去。
那鬼嬰被打的一個趔趄,連帶著手裏的死嬰,一起從房樑上摔了下來。
我二話不說,直接衝上去,將那鬼嬰摁在滿地的孕婦上,一刀直接扎進了它的脖子。
鬼嬰頓時發出陣陣凄厲的慘聲,鋒利的手抓掠過我的胳膊和手背,再次給我抓了個皮開綻。
但是這一次我沒有鬆手,依然咬牙死死地摁著它,又是一刀扎進了它的腦袋。
鬼嬰瞬間便停止了慘,瘦小的軀徹底綳直,微微抖了幾下,然後便沒了靜。
我跪坐在滿地的鮮和堆里,半天都沒起來,就那麼一直僵持著。
直到陳雲起上前將我拉開。
我在服上了手上的鮮,然後點了煙,默默的著。
手背上的鮮一直在流出來,但是這種皮外傷,不足以致命,所以我沒去理會。
我不知道自己在懊惱什麼,但這會兒就是氣的不行,那鬼嬰已經被我解決掉了,可還是無法平息我心的憤怒。
我甚至開始生起自己的氣來。
「我今晚應該在這裏看著的。」
我狠狠的咬著煙屁說道。
「算了,別跟自己過不去了,干這行當,不是所有的事兒都能解決得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陳雲起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說的其實也是事實,就像現在村子裏這馬上就要形的煞龍衝天的局,我們也是束手無策。
當初我們村子裏那斷龍頭的局,最後不也是只能跑路嗎?
雖然這說出來有點兒憋屈,但事實就是這樣的,你不可能所有的事兒都能解決得了,畢竟我們是人,也只是人。
「讓村子裏的人明天趕離開這裏。」
我掐了煙,看了村長一眼說道。
他這會兒已經嚇傻了,甚至連看著我的時候,眼神里都充滿了恐懼,那覺就好像我發起飆來,會連他一起給殺了似的。
「你發什麼愣?趕去通知村子裏的人啊?」
陳雲起看了村長一眼,皺眉說道。
「好......好。」
村長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到村子裏去人去了。
沒多會兒,那些個孕婦的家裏人就趕了過來,然後一群人圍在門口放聲痛哭,有的甚至跑進了屋子裏,抱著孕婦的一陣哀嚎。
但是那些死掉的嬰兒,誰也沒辦法確定到底哪一個才是自己的孩子,反正看著都差不多。
公已經開始打鳴了,村長這時候也將全村的人都召集了過來,然後他收拾心,跟大家解釋了一番,大概意思就是如果大家不離開,接下去所有人都會死。
他甚至還把我和陳雲起拉出來給他作證,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絕沒有危言聳聽。
看樣子這事兒村長肯定是信了,大概是因為這傢伙比較怕死的緣故吧,或者是被這屋子裏的場景給破了膽,總之他肯定是要跑路的。
但是這一番勸說下來,村民們卻基本上都沒什麼反應。
或許生活在這裏的人,本就沒有想過走出大山這回事兒吧,所以現在讓他們趕離開這裏,他們簡直就跟聽笑話似的。
「屋子裏的況你們也看到了,現在形式很嚴峻,所有人必須趕離開這裏,不然留在這裏,那就是一個死,再說了,即便出去打工,也是能夠生活下去的,沒必要留在這裏等死。」
我看村長說不眾人,於是只好站出來勸了幾句。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現在村子裏死了這麼多人才說這個?我們都絕後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就是,你沒本事就不要耽誤人,那些孩子都是讓你們害死的。」
......
村裏人忽然將矛頭指向了我和陳雲起。
我頓時渾僵了起來。
沒想到他們最後的結論,居然是這樣的?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一切其實都是他們自己造的嗎?
他們買賣人口,傷天害理,最後害死了人,才遭到了這般報復,最後居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和陳雲起頭上?
可以,果真是赤的人。
「事發展到這種地步,咱們也不要怪別人,村子裏那些破事兒,咱們都心知肚明,出事兒是遲早的事,總之你們願意走的就走,不願意走就留下來等死,沒啥可說的。」
村長嘆了口氣說道。
他這次倒還算是講道理,畢竟我們做的很多事兒,他都是親眼看到的。
「那村長你要走嗎?」
有人問道。
「我當然要走,不然留下來等死啊?」
村長說著揮了揮手,「都散了吧,要走的趕回去收拾東西去,不願走的,你們隨便。」
說完他就進屋收拾東西去了。
村民們一看這架勢,心裏也開始打鼓了。
這農村人還真是一個尿,都喜歡看別人怎麼做,隨大流,想必這也是農村人比較團結的原因吧。
沒多會兒村裏人就全都散了,到了上午的時候,陸陸續續有一些人開始離開村子,走的時候全都是大包小包的,能帶的東西基本上全都帶了。
村長他們一家人也是早早地就走了,臨走的時候,村長還對我們表示了一下歉意,說我們本來就沒有收錢,純屬幫忙,還沒落個好。
他雖然這樣說,但是也沒有真箇給我們拿盤纏什麼的,農村人還真是實際。
當然即便他給,其實我們也不會要的。
這一天下來,村子裏的人倒是走了不,但大多數人,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這就讓我和陳雲起很頭疼,其實我們現在都可以直接走人了,但是又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這可是幾百條人命。
我甚至都可以想見煞龍衝天的格局形之後,這村子裏會是怎樣一副形,屆時煞氣與戾氣直接化形,村子裏的人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結果就是多了幾百個冤魂,在這村子裏漫無目的的遊盪而已。
不知不覺,黃昏了,我到村子裏轉了一圈,這會兒居然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說到底,他們還是害怕的,也知道村子裏現在不太平,這會兒太還沒落山呢,家家戶戶就已經關門窗,不再出門了。
村子裏的氣氛說不出是張還是抑。
我一路來到村口,打算看一下那盤龍銜煞進行到了什麼程度,可是等我過來之後,卻發現那村口居然站了個人,此時也在眺著煞龍首尾相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