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君,剛纔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李嘉被帶到了側室,也算是平常小吏們的休閒之所,剛到大門,錢刺史趨步而來,匆匆換了服,著常服。
“快坐,請上坐——”錢刺史艱難地彎著腰,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真誠。
“使君太客氣了!”李嘉同樣的笑容滿面,刺史的別稱爲使君。
“飲茶,此乃上等的好茶,是我託好友從番禺弄來的,真是讓郎君見笑了!”
“使君哪裡的話,嘉可難得一回呢!”李嘉端起茶杯,細細地品上,隨即出一副好茶的模樣,臉上滿是回味。
“如何?”錢刺史也湊合地喝了一口,然後瞧著李嘉,出期待的表。
“不錯,確實不錯!”李嘉嘖嘖地一句,稱讚了一聲,但心中卻極其反,這種一鍋煮實在是令人反胃,尤其是香料太濃厚了。
“郎君要是喜歡,就送與郎君了!”錢刺史臉上強作歡喜的神。
“不用了——”將杯子放下,淡淡地說道:“李嘉這次來,只是想討個公道罷了,可不敢奢求太多!”
“誒——”錢刺史一臉嚴肅地表,嘆道。
“郎君哪裡的話,趙平此人,前後不一,我也險遭他的欺騙,差點誤了郎君的名聲,真是罪過,罪過啊——”
“那麼,趙平之事?”
“郎君說甚,就是甚!”錢刺史眼眸中飽含著痛苦之,但格外的堅定。
“好——”李嘉開心地拍了拍手,“今天終於見到青天大老爺了!”
“趙平此人,目無王法,欺男霸,橫行無忌,不僅是欺番人,而且欽州百姓深其苦,棄首於菜市口,也是應該的!”
不去看錢刺史那便的表,李嘉自顧自地說道,晃了晃腦袋,別提多招人恨了。
畢竟,趙平也是錢刺史的小舅子,正兒八經的親戚,一想到自家婆娘那兇悍的眼神,錢刺史了脖子,額頭上滿是冷汗。
一邊是自己的位,一邊是對婆娘的恐懼,錢刺史真是左右爲難。
“但——”李嘉突兀地高聲,驚醒了神人戰的刺史老爺,他著這位招人恨且囂張的李郎君,期盼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但,憐其良心未泯,認識到自的錯誤,主歸還騙取番人阿卜杜勒的三千貫,且,願意將福來船廠當做賠了禮——”
“三千貫?福來船廠?”錢刺史突兀地就蹦噠起來,一的贅此時仿若鴻,臉上的表,比死了親媽還痛苦,小小的眼睛,已經睜了老大,從螞蟻,變與黃豆差不離了。
“恩?”李嘉故作不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狀子,只見其上,署名,蓋了一個紅章:欽州團練使——黃。
“郎君此言甚是有理,應當如此,應當如此……”錢刺史痛苦地閉上了雙眼,狠狠地點了點頭。
黃團練使,名義上只是監督欽州軍的事宜,但,實際上,他還對整個欽州的僚們,進行全方位的監督,然後再彙報給邕州的劉監軍,從而上達天聽。
其一言,可以決定錢刺史的前途,平日時分,已經是用命結了,可誰知,竟然不敵這李郎君的一句話……
“那狀子?”
“自然是撤了。”
“青天大老爺啊~”李嘉誇張地喊了一句,大聲笑道:
“今日終於有幸目睹了,咱也能去覆命了!”
“覆命?”錢刺史訝異道。
“是也,臨行之前,劉監軍笑言讓咱來欽州看看;到了欽州,黃團練使也不讓咱消停,真是累人啊!”
李嘉睜眼說瞎話,毫無恥,偏偏又令人不得不信。
“真是,真是太令人敬佩了!”刺史老爺臉上的表,就跟打翻了廚房的鹽醋醬似的,那一個五彩斑斕,煞是好看。
“郎君擔此重任,真是辛苦,還慢走,讓我等,盡些地主之誼纔是!”錢刺史的態度越發地恭敬了,簡直與下屬自居。
“既然使君有意,嘉也不得不領了!”李嘉臉上的表越發得意,他微微彎腰,笑鞠了一躬。
“原來,這就是郎君所說的食飯啊!”張虎子歪著腦袋,想著。
而一直沉默的番人阿卜杜勒,則茫然地聽著這些漢人之間的涉,一會劍拔弩張,一會兒談笑風生,簡直讓人不著頭腦。
“漢人真是一個不準頭腦的民族!”
待用一番食後,李嘉等人笑著離去,徒留下大腹便便的使君老爺。
“去,把趙平那個混蛋找來!”一屁坐下,了額頭上的汗水,錢刺史冷著臉說道。
不一會兒,一個打扮地流裡流氣地年輕人走了進來,頭上著一朵紅花,上帶著胭脂味,衫不整的。
他擡頭一瞧,自家舅舅正板著臉瞪著他,嚇得他渾一哆嗦。
“姐夫——”怯怯地喊了一句。
“跪下——”錢刺史冷臉呵斥道。
噗通一聲,趙平瞬間遵從,擡著一臉無辜的臉,著自己的姐夫。
“說,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沒有啊,舅父,絕對沒有!”趙平連忙答道。
“哼,你小子最近太猖狂了,橫行無忌,平日裡招惹了一些自己不知的大人,今日就來了報應。”
瞅著這個小舅子模樣,想著自家母老虎的作風,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自己去看——”
趙平連忙起,將那狀紙仔細看了看,臉上的表瞬間猙獰起來:
“該死的畜牲,竟然對阿耶反咬一口,找死——”
“閉,你也不看看這上訴人是誰?”錢刺史頓時氣不打一來,將小舅子那氣焰給打下來。
“不過是邕州的李嘉罷了,憑白的諾大名聲,這是欽州,不是邕州,姐夫你在,他敢如此放肆?找死啊?”
趙平瞪大了眼睛,囂張無比。
“是,姐夫——”趙平心中不服,一個小小的邕州李嘉,至於如此嗎?欽州可是老子的天下,是條龍也得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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