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市亦稱“墟(虛)”,南方農村的定期市集。
吳厚《青箱雜記》:“嶺南謂村市爲虛。……蓋市之所在,有人則滿,無人則虛,而嶺南村市,滿時,虛時多,謂之爲虛。”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2):“粵謂野市曰虛”。
如今,廣東、廣西,福建等地鄉村集市還多稱“墟”。
這種定時而法的市集,李嘉也是隻是聽聞而未曾參與過的,畢竟心中想著,再熱鬧的市集,哪有現代城市熱鬧,除了些許新奇,並無他樣。
可是,親自過來看上,頗有種出乎意料的覺。
作爲新時代的四有青年,李嘉自然學過魯迅先生的社戲,而此時,卻眼前的場景與書本上描繪的卻別一無二。
數十上百隻小舟,載著人或,麻麻地停放在這河流匯,河流兩旁的歪脖子樹,了最好的剎車片,中間的河水眼可見地緩緩流淌著。
那些客人們則帶著斗笠,撐著長桿,走在河流中間,緩緩而行,挑選自己屬意的東西。
站立在岸邊,影影綽綽看著那河邊樹下的小船,以及各人等,沒有賣聲,只有低沉的討論聲,以及各種的吼聲。
這是一個水上集市。
“郎君——”邊的文書此時已經租了一艘小舟,等待著李嘉的決定。
微微撇了他一眼,李嘉就直接登上了木舟,一起的還有數名護衛,其他的則另行租賃了幾艘,尾隨而去。
登上木舟,仔細一看,河面上滿是落葉,木舟輕易地破開飄浮於河面的浮萍,隨著河下的暗流,而流著,宛若自一般,甚是有趣。
河流兩邊,那些木舟有序的停靠著,似乎每個歪脖子樹上都有著與衆不同的記號,甚至,有艘晚來的木船正在與另一艘爭辯著。
後來者是瑤人,留著長髮,盤在頭上,口中吐出的話難以聽懂,但他的木舟上,一隻半人大的黑獵犬,正汪汪地給不停,時不時地擺了擺尾,轉悠著。
後來者指著狗,又指著那個位置邊的歪脖子樹,嘰裡咕嚕地說著,越說氣勢越壯,狗聲也隨之響亮。
結果不出所料,後來者贏了,但卻也沒追究什麼,頗有一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見此,李郎君笑了笑,果然,在沒有戰爭的時候,他們是最樸實的。
“你看,此時的場景是多麼和諧!”指著這些木舟,李嘉對著邊的文書說道。
“僚人(壯人古稱)、漢人,瑤人,沒有往日的爭鬧,和睦而,此爲何也?利益爾。”
僚人和瑤人,在左右溪六十八蠻僚中,兩者佔據八有餘,各族部落分爲各,或聯合,或爭鬥,只要不影響到漢人的利益,邕州的鎮軍是管不了那麼多的。
南漢政府採取羈縻政策,各自治,正因爲如此,井水不犯河水之下,纔有了所謂的和平。
這水上墟市中,就能窺探一二。
漢人的木舟中,擺放著糧食,鹽,鐵,瓷,布料,首飾,糖,乃至於稀有的書本等,可謂是僚、瑤等世居山落等族需要的。
而那些族木舟中,則是玉,,珍惜的皮,象牙,寶石,草藥,自制的弓箭等,也是人們興趣的所在。
所以,這個墟市,由於其安全(近五百人的莊丁),以及廣大,吸引了不來自建武鎮各地的小商人,從而令此地越發的繁榮。
“船家,每艘船進這裡,需要繳納多銅錢?”李郎君好奇地問道。
“小郎君,這裡是上水村的地界,進時,無需繳納,而出去時,則需繳納五枚大錢,甚至有人長住此地,不願歸家。”船家第一次見到如此富貴的小郎君,有些驚訝地說道。
緩緩行了近半刻鐘,但墟市卻未至一半,李嘉不得不心中嘆,正待回去之際,他突然看到了一個奇特的木舟。
一個整整齊齊,擺放著銅錢的木舟,分外的吸引眼球。
“咦——”李嘉突兀地有了興趣,“去哪裡瞧瞧!”
木舟漸近,李嘉這纔看清楚,那是一艘較大的木舟,周邊三四個木舟環繞,其上站立著七八個壯漢,其帶著武,故作輕鬆地掃視著周圍。
中間的木舟上,數個揹著包裹的僚人,一個老年的賬房,正不斷地用算盤記賬,其旁邊,幾個年輕人正搬運著一吊吊銅錢。
近來,李嘉才注意到,木舟上樹著一面旗幟——永安櫃坊。
“虎鞭五斤六兩,時日有些久了,直三十五貫,您是要銅錢還是要白銀?”看著眼前的僚人,老人開口說道。
“可以,我都要銅錢,別的不要!”僚人一口練的漢話,毫不猶豫地說道。
“客,稍等片刻——”
三十五貫,每貫約6.4斤,約兩百二十四斤,都是上好的乾亨通寶,數個僕來回搬運著,很快就裝滿了大半個箱子,而僚人只是看著,對於這個永安櫃坊很是信任。
兩個僚人合力將裝滿錢的箱子搬上船,然後就緩緩地去往別去,看樣子去採買自己需要的東西了。
看著這一切,李嘉不得不爲其中的暴利而咋舌。
那虎鞭,其放在邕州城,價值輕易地可以賣過百貫,而若是運送至番禺,至能翻一倍,其中的暴利,簡直難以估量。
正在他目視之際,三個小販模樣的人,登上了永安櫃坊的木舟,用數兩白銀,換了數貫銅錢,然後才興高采烈地準備去往採買。
瞧著三人眼,李郎君心中有了計較。
“李郎君,真有有緣,這是哪位神仙庇佑,又讓我見了您,真是令人高興啊!”胖商人臉上立馬堆積了笑容,舒展開來,腰不自覺地彎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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