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不過上好日子用不著你管!管好你自己得了!現在,不想挨打,趕去地裏拔菜去!反了天,在眼皮子底下,還這麽瘋!這瘋丫頭,我是管不了了,趁早嫁出去,以後你願意怎麽作怎麽作!眼不見心不煩,以後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孫!”
沒有自己這個孫……趙小蕓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
難道當自己有個親!
趙紅珊是的親孫,趙香秀也是的親孫,就唯獨自己怎麽做都是錯的?
“你以為我願意呆在這個家裏管你。要不是我爸爸沒有人照顧,我早就走了。”趙小蕓聲音裏充斥著一寒冷。
自從爸爸出事之後,趙老太就把全部的怒火和怨氣都撒到了自己的頭上。可是,那和有什麽關係?
每天張口閉口就是我沒有你這個孫,真當誰都是泥人的,沒脾氣嗎?
“哼!趙小蕓,你現在還真是長脾氣了。兩年前,要不是你大晚上的出門,大剛為了找你落下山崖,他現在能癱瘓?就是你將咱們家的福氣都耗盡了!怎麽了,你爸爸現在變這個樣子,我沒有將你趕出家門,就是說兩句,都不行了?難怪外頭的人都說你是喪門星,他們說的沒錯,你是災星轉世,落到誰家,誰家都要遭殃!”趙老太怒火中燒,每次隻要提起這個話題,就恨,恨趙小蕓恨得牙。
“,您別生氣,生多了氣,對不好。來,我扶您坐下。”
趙香秀聲細語,上擔心憂慮,可是眼裏那閃爍的芒是怎麽也不從眼角揮去。
趙老太太快被扶到了椅子上,趙紅珊才後知後覺的跑過去,心不甘不願地假意攙扶。
“對,媽,您犯不著和這個白眼狼生氣,我這個當媽的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您呢,以後嫁出去就好了,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以後這個喪門星願意咋活咋活……”孫芬娥在一邊拱火。
趙小蕓也不想累著自個,自顧自地找了一個石凳坐下。
當初爸爸摔下山崖的事,趙老太太時不時地就拎出來說道一番。
為啥那晚自己要跑出去?
還不是孫芬娥突然不見了,自己擔心才出門尋找。
正好出遠門的父親回家,他一時擔心,才心急火燎地出了門,卻不想……
要是真要追溯源的話,那孫芬娥才是罪魁禍首。
趙老太不追究孫芬娥,卻把所有的罪責歸到一個姑娘上,想想真是可笑。www.x33xs.com
至於喪門星,這也是爸爸出事後,趙老太太的口頭禪。
在趙小蕓的記憶裏,在很小的時候,家裏來過一個算命先生,曾經給算過一次,說以後必會福運高照,耀門楣。
國家搞破除四舊,不允許搞封建迷信,可是老一輩的人信這個,趙家二老聽後,高興得不行,給了算命先生點錢,的就送走了。
被算命先生算過是個福星的事,家裏人也沒有人敢往外頭傳,唯恐生出什麽子。
那幾年,孫芬娥雖然不待見,可是趙家二老是真真疼。
小時候的好,到了長大,竟然了另一副景。
有點恍惚,趙小蕓一時心裏竟生出酸。
“吵啥吵啊,在屋子裏就聽你們吵了,不就是去拔兩顆白菜嗎,小蕓你去吧,一大家子人也不怕被人看笑話。”
趙老頭叼著煙鬥就出了門,臉上盡是不耐。
“爺爺,我今天累了,不想去,讓香秀去吧。”趙小蕓堅持。
這不是一顆白菜兩顆白菜的事,這就是一個導火索。
若是在這樣的小事上無限製地讓步,那在這個家裏就永遠都立不起來。
“這死丫頭,給膽子了啊……”趙老太喊了起來。
“香秀去就香秀去吧,就是幾步道的事。”趙老太朝著趙香秀一揚頭,“香秀,家裏活都是你姐幹得多,今天這活你就去吧。”
趙香秀咬著,憤憤不平地點了點頭。
“明天村長組織村民去地裏拔草,小蕓,明天開始上工了哈。咱們家裏人都不是吃白飯的,盡量掙足10個工分。”趙老頭習慣地吩咐兩句,就要走。
孫芬娥和趙香秀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角都咧開了一個弧度。這樣的安排對於們兩個來說,無疑是公平的,賺工分這樣的活計,累的要死要活的,趙小蕓這個老黃牛不幹,讓他們幹的?
那才是開玩笑!
趙老太也了眼角,沒在吱聲,剛才心裏的戾氣似乎一下子煙消雲散。
“爺爺,我不要去上工。”趙小蕓斬釘截鐵。
趙老太不樂意,“趙小蕓,你想怎麽的?你家裏,你媽媽要照顧你爸爸,香秀要看書,就你閑著無所事事,你不上工,誰去上工?”
“誰說我閑著沒事了?香秀能看書,我也能的。”
‘撲哧’一聲,趙紅珊笑出了聲音,不想笑的,可是沒忍住。
趙小蕓原來考試是什麽績,作為同班同學的還能不知道。
差到什麽程度,基本上趙小蕓考試就沒有及格過,就是班級裏的吊車尾。
讓這種腦子的人看書學習,那是鬧哪樣?
“哼!一點腦子都沒有的人,還想看書學習?那學費和知識都喂到狗肚子裏去了!”趙老太呸了一聲,“你和香秀一起念書,人家香秀哪次考試不是班級裏前幾名,你呢,回回考試不及格,班級倒數排名的學生,現在為了懶還想裝模作樣看書?人家香秀是要上工農兵大學的,你就在地裏刨食吧。休想混過去!明個,痛快去地裏幹活!”
趙小蕓眼神飄向趙香秀,隻見將頭埋在領裏麵,垂著眼角看向地麵,一聲不吭。
嗬嗬……績為啥這麽爛,別人不知道,趙香秀還能不知道?
“咋地?有希被推薦上工農兵大學的人就有理由不上工幹活嗎?就能在家裏白吃白喝嗎?,我和你說,這可不是幹不幹活的問題,你們這是思想有問題,不勞而獲是要拎出去批鬥的。
在咱們老趙家,資本家小姐的做派可要不得。別到時候,推薦上工農兵大學了,有人去大字報,發舉報信,去革委會,將人家這大學生名額給拉下來,到時候丟人的可不是趙香秀了,您活了這大半輩子的臉也要丟了,弄不好,還要去什麽牛鬼蛇神的屋子裏呆一呆。”
趙小蕓猛然一哆嗦,誇張道:“想想就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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