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裏沒有老和尚,隻有一名瞎了隻眼睛的老大爺。
這大爺坐在屋子裏喝酒,卻發現門口站了兩個丫頭。
他剛要發火,就看到一名男子快步走近。
看到江遠的瞬間,老者剩下的一隻眼睛就瞇了起來。
王斐也被這老大爺的模樣嚇住了,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葉知秋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大爺,不好意思我,我們走錯路了,現在就離開。”
可這老大爺卻是直勾勾地盯著走過來的江遠,本不理會葉知秋。
“像,真是太像了!”
江遠正好走過來,聽到這話瞬間皺眉,“大爺你說我像誰?”
這大爺卻忽然變得冷漠,“沒什麽,你們趕離開。”
江遠卻是又走近了兩步,“大爺,說話說一半可就沒意思了。”
可這大爺卻是直接轉關上了門。
王斐和葉知秋見江遠臉不好看,隻好小聲道:
“江遠,人家大爺就是隨口一句話,有什麽好在意的。”
“咱們走吧。”
江遠心裏卻是翻江倒海一般,總覺得這大爺的話不像是隨口而言。
江遠的心裏忽然有了一個莫大的猜測!
這屋子裏的老頭,會不會認識自己的爸媽!又或者認識自己江家的先輩?
想到這裏,江遠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前拍起門來。
“老先生,我江遠,我爸江哲,你是不是認識他!”
屋子裏,獨眼老頭端著酒杯,麵很是難看。
思緒回到四十幾年前,老者還患重病,窮困潦倒,家裏有幾口人還要養活。
偏偏他又得罪了江湖上有名的喬姓人。
是江遠的太爺爺出手治好他的病,還幫他解決了麻煩,更是給了他一筆錢去做生意。
他也承諾自己欠了江家的恩。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江遠的父母忽然找上門來。
彼時的獨眼老者,已經是江都鼎鼎有名的大人。
江遠的父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留下一句話:
“在合適的時候,幫助江家複興!”
他後來也打聽過江家的消息,發現江家早已經沒落下來。
要想幫助江家複興,那得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所以他就選擇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忘恩負義?
今天見到江遠,又讓他想起了那件事,他心裏糾結極了。
“老先生,你開開門啊!”
江遠不斷捶打著木門,眼睛裏滿是,“你是不是知道我爸媽的消息!”
“隻要你告訴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開門啊!”
老者一口把酒喝幹,有些失神道:
“我不認識你父母,你走吧。”
“我不信!”
江遠猛地撞在門上,“你一定知道什麽!”
站在旁邊的王斐和葉知秋都被嚇住了。
們從來沒見過如此瘋狂模樣的江遠。
葉知秋卻想起了在江遠家老宅的那半夜。
想起了在棉絮底下的那些信件。
見王斐要去拉江遠,葉知秋搖頭攔下,“不要打擾他。”
屋裏,夏嚴麵痛苦,對於自己忘恩負義這件事,他一直心懷愧疚,甚至放棄了大富大貴的生活躲到這青蓮山裏來。
可一切就好像命中注定一樣,江哲的兒子居然出現了。
“不要再敲了!”
夏嚴把酒杯往門上一扔,快步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你到底要幹嘛!”
江遠雙目赤紅,“我隻想知道我爸媽的消息!”
“死了,你爸媽早死了!”
夏嚴僅剩的一隻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是認識你爸媽,可不深,隻聽說他們早死了!”
江遠目眥盡裂地吼道:“你聽誰說的!”
三目相對,夏嚴的目從懊惱漸漸變了躲閃,又變了愧疚。
他一屁坐在了地上,忽然嚎啕大哭。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到底在說什麽!”
夏嚴爬到桌邊,提起酒壺就往裏灌。
他醉醺醺地看著江遠,臉上滿是淚水,“你··你是江遠吧?”
江遠點點頭,目裏滿是期待,“是··我爸媽告訴你的?”
夏嚴呆呆地點了點頭,“二十三年前,你爸媽來找我,讓我幫你們江家複興。”
“是我對不起你們江家,我沒能信守承諾,我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這些都不重要!”江遠低吼了一聲,“我隻想知道我爸媽的下落!”
“我不知道,”夏嚴搖搖晃晃地起,一步一步走到牆角邊拿起一瓶酒,打開之後又往裏灌。
“當年你爸媽來找我的時候很匆忙,我也不知道他們遇到了什麽事。”
“我隻知道,你爸媽當年應該是去了東北。”
江遠麵狂喜,“東北哪裏?”
夏嚴搖搖頭,“我不知道,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江遠盯著夏嚴看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有撒謊之後就轉要離去。
夏嚴滿臉錯愕地看著江遠,“你···難道不想我出錢幫你重現江家的榮耀?”
江遠猛地回頭,“江家有多榮耀?”
夏嚴笑了笑,“你們江家,曾經是整個南江省的首富,隻是你們太低調了。”
江遠點點頭,轉便走。
夏嚴連忙追出門外,“你要我出多錢?”
“我不稀罕,”江遠頭也不回,“你沒必要愧疚,忘恩負義是你的選擇,卻並不值得我怨恨。”
“畢竟,我江家複興的希,從來都不會放在外人上!”
夏嚴瞬間失神,繼而嚎啕大哭。
他心裏的執念,在江家人眼裏原來本就沒有意義。
江遠帶著王斐和葉知秋回到了青蓮寺門口,正準備離開,就看到一名披袈裟的老和尚站在一邊。
這老和尚慈眉善目,給人一種樸素親和的覺。
尤其是江遠還發現他上散打的淡淡金比起最開始的那位僧人濃鬱了好幾倍。
“施主留步。”
江遠讓王斐和葉知秋等在原地,然後自己走到了這老和尚麵前。
便見這老和尚盯著江遠看了看,一邊點頭一邊道:
“施主與我佛有緣。”
說完,這老和尚取出一枚黃褐,鵪鶉蛋大小的珠子遞給江遠。
“這枚舍利乃是家師所留,就贈予施主,施主廣結善緣,一路平安。”
老和尚莫名其妙的話讓江遠心生疑。
難不是在裝神弄鬼?
可手裏這枚佛骨舍利是正兒八經的佛門寶,放在哪個寺廟都是要供起來的。
一時間,江遠覺仿佛有一個巨大的迷團籠罩著自己。
“這樣吧,”江遠想了想,直接寫了一張五萬元的支票遞給老和尚。
“既然大師說我和佛門有緣,那這香火錢,就算我的一點心意吧。”
王斐站在一邊直翻白眼,這不就是拿錢買那顆小石頭嗎?
什麽石頭這麽值錢?
葉知秋卻是若有所思,等那位大師離開之後,才猶豫著問道:
“江遠,你…是要去東北嗎?”
江遠點點頭,“我一定要去一趟。”
“那南波萬怎麽辦?”王斐滿臉幽怨,“你說過要幫我把南波萬發展地產巨頭的。”
江遠卻是笑了。
“南波萬把這次的項目完之後,就已經能夠在國的地產界站穩腳跟。”
“再說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
葉知秋這時候忽然開口道:“葉氏的發展正於關鍵時期,我還是想親自去京城那邊。”
江遠點點頭,“楚紅在京城,你去了也能相互照應。”
“還有,知秋,就麻煩你也打聽打聽詩琪姐弟的消息。”
葉知秋笑著點點頭,目裏卻滿是失落,“那你去東北也一路小心。”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你也去京城。”
江遠愣了愣,自己的印象中,葉知秋好像還是第一次說這麽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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