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武帶著馬三爺坐小船走了。
江遠和朱大山則穿過百米蘆葦,上了一片河灘。
河灘旁邊是幾塊菜地,不遠還有十幾戶人家。
這裏已經是江都的邊緣。
江遠提著裝‘鬥彩大罐’的碼箱,和朱大山並肩朝著最靠近的一排平房走去。
平房有三間,砌牆的紅磚在外,已經被風雨侵蝕得有些發黑。
平房前頭有一個幾十平米的院子,院子用竹籬笆圍起來,籬笆邊上還種了一圈夏,此時已經結出了不花苞。
一個穿著碎花長的姑娘正蹲在籬笆底下,拿著瓜瓢給花澆水。
江遠兩人走到院子門口,笑著喊道:
“小姑娘,你家大人在不?”
這姑娘一回頭,頓時就像炸了的貓,慌忙地往屋裏跑去。
江遠看到了這姑娘的臉,頓時也錯愕不已。
“不至於吧?又是。”
朱大山也忍不住笑了,“我看你和這姑娘有緣。”
江遠本想拉著朱大山離開,可實在是累得走不了,加上又又又冷,江遠隻好厚著臉皮喊道:
“苗婉兒,我們真的是路過,你不要怕,我們真不是壞人。”
“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想問你要口水喝。”
苗婉兒躲在門後頭,過門警惕地看著江遠兩人。
“我沒有水,你們走吧。”
苗婉兒的聲音有些抖,“昨晚的事我真不計較了,我原諒你了,你們趕快走吧好不好?”
苗婉兒心裏怕極了。
昨天晚上發生了那麽多事,後來江遠照顧,還以為江遠不算太壞。
可江遠帶人找上門了。
苗婉兒心裏著急,自家這三間平房隻有正麵有門,想跑都沒辦法。
院子裏,江遠滿臉無奈,“苗婉兒,我真不是來報複你的,算了,我們走了。”
見江遠真的轉要走,苗婉兒心裏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可下一瞬,江遠又轉過頭來,指著朱大山額頭的大包喊道:“我兄弟可沒招惹你,你白白打了他一石頭,你良心過去嗎?”
“你要是有一點愧疚,就拿點東西給我們吃吧。”
苗婉兒:“···”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啊。
江遠老臉一紅,“苗婉兒,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現在我們哥倆累得不行··”
苗婉兒心裏的防備稍稍放下一些,卻還是沒有開門。
“那你們退後一百米,我把水和饅頭放在院子裏,你們吃完就必須離開。”
江遠滿頭黑線,自己到底是給苗婉兒帶來了多大的心理影啊。
片刻之後,江遠和朱大山兩人蹲在院子裏,一手端著水碗,一手拿著饅頭大快朵頤。
看兩人吃得這麽香,苗婉兒總算放心下來。
水裏放了不豆呢。
“謝謝了啊,”江遠抹了抹,和朱大山轉離開。
見兩人真沒有惡意,苗婉兒心裏忽然覺得有些愧疚。
豆是不是該放一點?
可一想到江遠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苗婉兒就氣不打一來,“拉死這臭流氓才好!”
一想到自己二十年的清白就稀裏糊塗的沒了,苗婉兒頓時委屈的不行。
十幾米外,一個躲在土坡後頭的漢子忽然爬了起來。
他穿著紅背心兒和短,踩著雙拖鞋就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苗婉兒的院子門口。
看他蓬頭垢麵、胡子拉碴的樣子就知道是個不修邊幅的,何況他滿酒氣,大清早的就醉了。
“婉兒啊,剛才那兩個什麽人啊?”
“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你不要怕,有我在呢。”
苗婉兒看到這人,頓時嚇得又跑進了屋子,‘砰’的一聲別上了門栓。
看苗婉兒蒼白的臉,顯然在他心裏,這漢子比江遠危險多了。
“吳軍,你給我滾,我大伯馬上就來了。”
吳軍打了個酒嗝,“騙我呢是吧,你大伯一大早就去菜市場擺攤了。”
“剛才那兩個人把你嚇壞了吧?”吳軍一瘸一拐地走進院子,咧出一大黃牙,“軍哥來安你呀~”
苗婉兒嚇得子都在發抖。
這吳軍是個單漢,三十多歲了還在外麵瞎混,整天就是喝酒惹事兒,就是早年間惹事兒被打斷的。
吳軍眼睛裏滿是邪,“婉兒啊,軍哥看上你好久了。”
“你真漂亮啊,軍哥可稀罕你了。”
“你給我滾啊!”
苗婉兒急得眼淚奪眶而出,卻隻能找了把水果刀握在手裏,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吳軍已經走到了門口,渾的酒氣和汗臭味傳進屋裏,更是讓苗婉兒抖得更加厲害了。
吳軍踹了踹門,“婉兒,你開門啊,軍哥進來坐坐。”
“開門啊?你不要怕嘛。”
“臭丫頭,給老子開門!!”
吳軍瘋狂地捶打著房門,“開門,開門,給老子開門!!”
見苗婉兒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吳軍瞪著眼睛拿起院子裏的鋤頭,‘砰’的一聲就砸在了門上。
十幾下之後,門栓忽然斷裂。
吳軍麵一喜,把鋤頭一扔,踹開門就要走進去。
可他窩一樣油膩膩的頭發忽然被一隻大手扯住了。
頭皮傳來的刺痛讓吳軍痛呼一聲,髒話還沒罵出口就被一大力拖倒在地。
江遠拖著吳軍走到院子中間,沒有多餘的廢話,卯足了勁兒往他上踹。
“王八蛋,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砰砰砰!!”
“老子是吳軍,你信不信老子··”
“砰砰!”
“別打了,別打了!”吳軍被踹得抱頭蜷一團,可江遠的大腳還是不斷往他上踹。
吳軍不斷慘,臉上滿是鮮。
朱大山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眼蹲在地上的苗婉兒,輕聲道:
“別怕,已經安全了。”
“我們不是壞人,不白喝你的水。”
苗婉兒緩緩起,湊到門邊往院子裏一看,卻見江遠已經把吳軍打了個半死。
當看到江遠去院子角落柴火堆拿了小臂細的木,不由得瞳孔一,連忙喊道:
“江遠,夠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江遠眼睛裏滿是,目很是冰冷,心裏也無比煩躁。
聽到苗婉兒的喊聲,江遠才皺眉看了看手裏的木。
自己剛才是怎麽了,居然喪失了理智。
朱大山是個有經驗的,他走過來拿掉江遠手裏的木,拍拍江遠的肩膀。
“放鬆,你神經太繃了,加上太累了,還是休息下吧。”
江遠隻覺得無邊的倦意湧來,大腦瞬間昏沉沉的。
吳軍抱著肚子在地上翻來滾去,不斷慘嚎。
朱大山直接拖著他走出了院子,到了幾十米外才扔在了路邊。
屋子裏。
苗婉兒看見江遠趴在桌子上,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兒吧?”
江遠擺了擺手,“沒事兒的,你放心,我歇會兒就走。”
江遠的確太累了,從進鬼市開市,江遠的神經就一直繃著。
加上奔走了一夜,江遠的力早就支,整個人虛弱無比。
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苗婉兒搖了搖,低著頭掐了掐自己的手指,“那個··你·要不去上個廁所再休息?”
江遠抬起頭疑地看了眼苗婉兒,還沒來得及問,就覺肚子裏‘嘩啦啦’地響了起來。
江遠眼睛猛地瞪大,“你給我吃了什麽?”
苗婉兒紅著臉不敢看江遠,聲音比蚊子還小,“一點點豆,我不是怕你們做壞事嘛。”
江遠苦一笑,連忙夾屁起,“茅房在哪裏?”
“在房子後麵··”
朱大山這時候正走進院子,見江遠躬著往房子後麵跑,他剛要問怎麽了,就覺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
朱大山臉一變,猛地一個前衝,搶在江遠之前鑽進了茅房。
江遠臉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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