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帶著馬克和朱大山幾人回市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幾個小時過去,馬克心裏的激都還未平靜下來。
凱麗大酒店門口。
馬克攥了拳頭,自信道:“這一次,我一定會讓家族的人刮目相看!”
江遠詫異地看了馬克一眼,“你不暈車了嗎?”
馬克子一僵,臉瞬間變得蒼白,推開車門就跳了下去,蹲在路邊狂吐起來。
江遠滿臉無語,“你回酒店休息吧,合同擬好之後我會送過來。”
馬克虛弱地點點頭,“OK,江,你記得幫我帶個話給王斐,我有時間再去找。”
江遠眉頭一皺,“你喜歡王斐那丫頭?”
“ofcourse,王斐那麽好的孩兒,誰都會喜歡的。”
江遠‘嗯’了一聲,這樣一來的話,要想撮合王斐和劉小軍就更難了。
···
貨車穿過銅瓷街,停在了佳寶軒門口。
朱大山幾人下車之後就站在佳寶軒門口,直了腰背,臉上滿是笑容。
現在,他們可以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濱海任何地方。
朱偉正在店裏喝茶,一看到江遠和朱大山幾人進來,連忙笑著迎了過來:
“江遠,你不夠意思啊。”
“孫大彪都進去好多天了,你怎麽這時候才把大山他們帶回來,難不真把他們留在你村裏當苦力了?”
朱大山幾人哈哈大笑,“舅舅開玩笑了,村裏不是在建廠嘛,比較忙,不然我們早就回來了。”
朱大山眼眶微微泛紅,“不多說了,中午我們好好喝一頓。”
江遠卻是搖搖頭,“你們敘舊吧,我還有點事。”
“大山你們吃完飯先回家去陪陪家人,玩幾天再去我店裏找我,不著急的。”
朱偉假裝生氣地瞪著江遠,“你能有什麽事,連吃飯喝酒都沒時間了?”
江遠攤了攤手,“我還要去找人擬合同,咱們改日再聚。”
見江遠真有正事,朱偉也不強留,點點頭道:“那你先去忙,另外告訴你個事,今年的濱海古玩流會明天就要舉辦了,地點就在凱麗大酒店。”
“流會需要介紹信才能進,我已經讓人送到你店裏去了。”
“濱海流會?”江遠回憶了片刻,麵一喜,“我明天一早就過去,要不要我來接你?”
朱偉看了看佳寶軒外頭停著的貨車,搖搖頭,“我打車過去。”
“那行,明天在凱麗大酒店不見不散。”
與此同時,王家。
王斐拿著幾枚古幣拍在桌子上,用手蓋住之後看向王尊,“爸,你猜是有幾枚?”
王尊滿臉無奈,心疼道:“乖兒,這些古幣很珍貴的,你可別像小時候一樣拿來玩兒。”
“有什麽了不得的,”王斐把古幣放回盒子裏,這才笑道:“爸,明天就是一年一次的濱海古玩流會了,你把我也帶去玩玩唄。”
王尊眉頭一皺,“你怎麽想起去參加流會了?”
“你還是陪你媽媽出去逛逛吧。”
王斐瞬間不樂意了,“我好歹也是考古學專業的高材生?再說這些年我跟著爺爺和你也學了不知識,難不還沒資格去長長見識了?”
王尊考慮了片刻,還是點點頭道:“那行吧,你別胡鬧就行。”
萬寶樓。
江遠一進門就看到莫師傅正在打瞌睡,不由得玩大發。
就見江遠踮著腳尖走到莫師傅邊,忽然‘嘿’的一聲。
“啊!!”莫師傅嚇得子一,一看是江遠嚇自己,頓時氣得要打人,“江遠你個混小子,差點兒把老子心髒病氣出來!”
江遠連忙給莫老頭倒茶,“鬧著玩兒嘛,莫師傅放心,我以後不鬧了。”
莫師傅這才憋著氣坐下來,喝了幾口茶水才道:“明天的濱海古玩流會,你作為萬寶樓的老板,也是要出麵的。”
江遠點點頭,“想想要帶什麽東西過去吧。”
莫師傅指了指擺在博古架顯眼位置上的石,“把石帶上,再把你保險箱的極品田黃印章帶上就可以了。”
“可田黃印章我是打算自己收藏的。”
“又沒讓你賣,”莫師傅瞪了江遠一眼,“平時不聰明的嘛,這會兒咋不開竅了。”
“濱海的古董玩家之中,有些造詣和名氣的說也得好幾百人,你才認識幾個?”
“流會這麽好的機會,你不拿點好東西出來撐場麵,又怎麽讓他們知道你的名字,怎麽把萬寶樓的名氣打出去?”
江遠一想,的確也是這個道理,“那行吧,我把田黃和石一起帶過去。”
莫師傅這才點點頭,“明天爭取能收幾件好東西回來,千萬不要白跑一趟。”
“好東西麽?”江遠神一笑,“莫師傅,我明天一定收一件讓你驚訝的好東西,你等著瞧吧。”
江遠記得特別清楚,上一世參加京城九歌2012秋季藝品拍賣會的時候,遇到了一件好寶貝,可惜當時自己已經拍下了另外兩件古董,資金周轉不足,才不得不放棄,讓人家以1265萬的價格搶了去。
後來還是聽一位濱海的藏家說,這寶貝原本在1992年的濱海古玩流會上出現過,可愣是沒人識貨,把這寶貝當做了贗品。
江遠這一次的目標,就是這件寶貝!
第二天一早,江遠收拾好了石和極品田黃印章,等莫師傅一到店裏,簡單吃了碗粥,就開著貨車奔凱麗大酒店去了。
這不到不知道,一到嚇一跳。
凱莉大酒店外麵的停車場上停滿了私人汽車、出租車,顯得格外熱鬧。
三樓大廳。
江遠和莫師傅一進來就皺起了眉頭。
因為整個大廳幾乎都擺滿了桌椅,每一張桌子幾乎都有人占了。
一名穿著銀旗袍的姑娘對江遠鞠了鞠躬,“先生,請出示介紹信。”
江遠點點頭,把朱偉寫的介紹信遞了上去。
“介紹人是佳寶軒老板朱偉先生,”這姑娘在名冊上翻了翻,看到朱偉的名字之後才點頭,“好的,可以了。”
江遠卻是皺眉問道:“還有位置嗎?”
這姑娘又翻了翻另外一本簿子,指著最角落的一個位置道:“那個位置還空著。”
江遠隻好和莫師傅走到角落。
莫師傅瞪了江遠一眼,“說了早點出發,你偏不信!”
江遠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位置差點沒關係,咱們東西好就行了。”
說著,江遠直接把保險箱打開放在了桌子上,又拿起筆在桌上的名牌上寫了‘萬寶樓’三個字。
江遠還特意數了數,這大廳裏隻怕是有好幾百人,濱海古玩圈裏稍有些名氣的人應該都在這裏了。
忽然,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紛紛扭頭看向大廳門口。
江遠也看了過去,就見一名穿著白底繡花旗袍的人緩緩走進來。
姿高挑,曲線,每走一步,都在牽引著眾人的目。
一頭青盤在腦後,出雪白的天鵝頸,不論是秀麗的眉眼,亦或是致的麵容,都著一種攝人心魄的微笑。
隨著走到大廳之間的高臺上,眾人才紛紛鼓起掌來。
“是,”江遠喃喃一句,不由得苦笑起來,這子張楚紅,濱海市古畫收藏第一人張古華的兒。
可是濱海古玩圈裏有名的人,年僅二十五歲,就有了‘濱海古玩圈年輕一輩第一人’的雅號。
更關鍵的是,上一世的江遠,被張楚紅追過。
對,就是被追!
那時候的江遠已經三十歲,卻依舊孤一人,張楚紅向來高傲,卻偏偏迷上了江遠,追了江遠好幾年,可江遠對就是不來電,隻當是好友。
事實上江遠不知道的是,自己重生前被架子砸死後,第一個發現的就是張楚紅。
“謝諸位,”張楚紅笑著環視一圈,頓時引得在場的年輕人心跳加速。
“今天這麽隆重的場合原本是我父親來主持,可他忽然有急事去了鄰市,所以隻好由我來頂替,還請諸位諒解。”
“張小姐謙虛了,你是我們濱海收藏圈年輕一輩最有天賦的,由你來主持我們沒意見。”
“對,沒意見!”
張楚紅微微一笑,“那好,按照慣例,我還是要先說說規矩。”
“諸位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自由流,兩個小時後會舉行拍賣,有意拍賣東西的,還請在兩個小時在工作人員那裏登記。”
“我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這就開始吧。”
說著,張楚紅緩緩走下高臺,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而在麵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幅古畫。
如果石寬在的話,一定會驚訝萬分,因為這幅畫和他前段時間想賣給江遠的那幅畫幾乎一樣。
後來石寬還帶著畫去拜訪了張古華和於航。
卻沒想到,這幅鎮板橋‘瘦竹圖’的真跡居然就在張家,難怪張古華隻是看了一眼,就說石寬手裏那幅是仿品。
“楚紅姐,好久不見你更漂亮了,”王斐這時候走到了張楚紅邊,滿臉羨慕,“每次看到你,我都想吃了你,更別提那些男人了。”
張楚紅笑著手點了點王斐的額頭,“你自己來的?你父親和爺爺沒來嗎?”
王斐指了指不遠的王尊,“我爸在,我爺爺沒來。”
“楚紅姐,你不去看看他們帶來的東西嗎?”
張楚紅看穿了王斐的心思,“怎麽,想和我比比看誰的眼好?”
“那就看看吧,”張楚紅環視一圈,卻被現場的喧囂吵得皺起了眉頭。
忽然,發現一名年輕男子正在看著自己。
張楚紅秀眉微蹙,“為什麽我覺得那位先生有些悉,可我明明不認識他啊。”
王斐順著張楚紅的目看過去,“他啊,他江遠,一個占人便宜的‘混蛋’。”
張楚紅詫異地看了眼王斐,“既然是你朋友,那就過去打個招呼吧。”
說著,兩人就朝著江遠走去。
江遠見兩靠近,便主招呼道:
“張小姐,王小姐,你們好啊。”
王斐麵怪異地瞪了江遠一眼,“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禮貌了?”
“講禮貌是我們的基本修養啊,”江遠微笑道:“王姑娘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王斐沒好氣地拉了拉張楚紅,“楚紅姐,這混蛋一見到你就變虛偽了,他都是裝的。”
張楚紅卻笑著開口:“江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我總有一種很悉的覺。”
江遠眉頭一挑,“說不定我和張小姐上輩子是好朋友呢。”
張楚紅眉頭微皺,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失,“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