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陳星凌和莫師傅將修改了兩遍的設計圖給劉新年。
劉新年微微有些驚訝:“這麼快?已經改好了?”
“對。”陳星凌解釋:“結合你和郭廠長的修改意見,再結合第一期那邊的實際況,我們又重新改了一遍。”
劉新年略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上次已經完了,只是覺得綠化方面要多一些……老郭說你們安排的綠化非常好看,很有藝。我已經說過他了,這幾棟是高樓,不是人家的園子,哪里好強人所難。”
“不怕。”陳星凌微笑道:“我們在一期和二期中間安排了一個小公園,大概是四畝地那麼寬敞。到時會安排常年青翠的喬木和一些漂亮的花草,也會安排一些林蔭小道給工人和親屬們閑暇的時候散步。樹下還會安排一些長凳或石桌,供大家閑坐聊天。”
“喲!”劉新年驚喜不已,看著設計圖贊許連連:“咱們廠現在最缺的就是能休閑的地方!太好了!這個小公園實在太棒了!”
陳星凌和莫師傅對視一眼,都低低笑開了。
“還有,在每一棟樓的間隔留足了空間,能更好的通風和采。樓下我們也會安排類似的綠植和休閑石桌石凳。天氣好的時候,樓上居民可以下樓散步,走累了就能坐下聊天。一共兩個長長的大花圃,圍欄用磚砌起來,大概有半米高,三塊磚寬。讓老人孩子休閑放松,廠里也不會到都是鋼筋水泥,會多四個活休閑的好地方。”
劉新年十分滿意,笑道:“嫂子,刮目相看啊!”
陳星凌低笑,試探問:“那這樣子行了吧?還需要再修改進不?”
“不用不用。”劉新年搖頭:“我都已經說了,上次已經夠完了,是老郭他一向工作認真,追求益求。”
陳星凌說足了面話:“郭廠長認真嚴謹的工作態度值得我們好好學習。以前沒機會跟你們共事,這一趟能有榮幸跟你們多接,我真的是益良多。”
“哈哈!”劉新年罷罷手:“哪里哪里!嫂子,咱們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需要我跑幫忙的,請不要客氣,盡管開口吩咐。”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陳星凌上前握手:“接下來大半年,還要仰仗劉哥你多多照應。”
劉新年笑哈哈跟握手,轉而問:“時間上……會不會有些?”
“不會。”陳星凌解釋:“我前天已經去省城那邊預定了一批鋼材,其他材料我們這邊都買得到。只要你們點頭同意,過兩天就能馬上開工。”
劉新年滿意點點頭:“行,那我跟老郭說一聲。”
陳星凌忍不住問:“開工那天——不知道廠里需不需要什麼儀式?”
“不用。”劉新年實話實說:“老郭不是那種講儀式的人,除非是上級領導要求,不然他都是能省則省。到時打一串鞭炮,祝你們紅紅火火開工就。等到時建好了,再打多幾串。簡簡單單,卻轟轟烈烈——怎麼樣?”
“簡直不能太好!”陳星凌豎起大拇指:“劉哥,聽你的。”
設計稿通過后,劉新年馬上簽約,并把第一筆定金給陳星凌。
陳星凌擰著沉甸甸的紙幣徑直去了銀行,暫時先將錢存起來。
馬大禮陪同一塊兒去,忍不住問:“船廠給了數字有沒有參考價值?跟咱們算的差距大不?”
陳星凌解釋:“郭廠長說了,第一期一共建了多錢,就給我們多錢。我們算的數字不大,盈利大概能有百分之二十多。如果我們干得快些,省多一些人力力,甚至還能更多。”
“……真的假的?”馬大禮有些難以置信。
陳星凌低嗓音:“廠里之前是自己請建筑師傅來建,建一點批一點,程序上非常麻煩。師傅們反正拿的是工錢,自然是要磨洋工,所以建了好幾年才全部落實下來。老郭說等得快不耐煩,催了又催,直到前年年底才總算完工。單單工錢這一塊,咱們就能賺一波。”
“也對。”馬大禮解釋:“主要是打地基的時候比較費勁兒,其他時間只需要一層一層建上去就行。后期的水電,外加簡單裝修可能時間稍微長些,但咱們趕一趕,還是能半年后建出來的。”
陳星凌點點頭:“章師傅已經了技更好更勤快的工人師傅。他跟我說,人手包足,只要工錢合理,他能把渝城最好的工人都給挖來咱們隊伍中。”
“他的人脈一向廣。”馬大禮信心備足:“人數夠,技好,資金充足,只要我們多看顧些,工期指不定還能短呢!”
陳星凌笑道:“對!咱們好好干!”
“好好拼一場!”
兩天后,隨之一串噼里啪啦的熱鬧鞭炮聲響起,“星大”工隊正式在江邊啟工程,隨后大伙兒熱火朝天開工!
一個月后,第一棟樓的坯建好了,第二棟的地基也提前打好,速度之快讓一眾工人驚喜連連!
廠里的好些工人都翹首以待等著單位分房,本來以為又得等多幾年,誰知“星大工程隊”竟那麼神速,一個月就建起一棟樓,一個個都滿心歡喜,覺得房子終于不遙遠了。
郭廠長在開會的時候,聽到好幾個下屬連連贊許,說下面的同志最近干活非常起勁兒,一個個都在爭取更好表現。
“為了早些分房吧。”劉新年笑瞇瞇調侃:“最近大伙兒都激得很,尤其是看到后頭幾下子就冒出來的第一棟樓,一個個笑不攏,興等著要分房呢!”
郭廠長樂呵呵笑了,轉而看向另一側的顧奇。
“阿奇,你媳婦是真的能干呀!說大半年就能完工,我一開始還以為有吹噓的分在。如今看來,今年年底咱們應該能再次分房咯!”
眾人都哈哈笑了。
顧奇微微一笑,道:“我家星兒向來能干。做生意非常講究誠信,既然說大半年能完工,那便一定能完工。”
“那太好了!年底又能分房了!”
“還以為又得建好幾年呢!誰知道那麼快!”
劉新年故意了嗓音,道:“質量方面也是一頂一好。我早晚都會去工地那邊轉,水泥河沙和磚塊都是用最好的。”
郭廠長聽罷,十分滿意點點頭。
一旁的郭世景眼睛微閃,了,忍下了問話的沖。
直到傍晚回家,老父親坐在餐桌旁看報紙,他才有機會問出心中的疑。
“爸,年底如果能順利分房,那以我現在的級別和職位……能不能分一套最大的?”
郭廠長自顧自翻報紙,嗓音淡然:“你的工齡還偏低,估能分第二類。其實,大小不過一個小房間而已,差別不算很大。”
郭世景聽罷,歡喜不已。
“能分就行,我倒不怎麼在意大小。”
郭廠長睨了他一眼,知曉他話不由衷,卻懶得搭理他,繼續看報紙。
一旁抱著孫的郭夫人好奇問:“什麼分房?”
郭世景簡單給解釋一番,道:“上個月開始建了,應該年底前能建好。”
“怎麼可能?”郭夫人狐疑問:“只建一棟嗎?夠分呀?不還有好些工人同志沒分房嗎?”
“四棟。”郭世景笑答:“這次一定夠分!是顧奇的媳婦包下了工程,建得非常快!”
正在擺碗筷的秦甜甜聽罷,臉瞬間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