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大青蟹??
陳星凌好奇問:“哪兒還有呀?”
老父親嘿嘿笑了,低嗓音:“離得有些遠,船過去得一個多小時。數量比不得小島那邊,不過也不算。”
陳星凌冷靜想了想,分析:“現在還沒有什麼大節日,想要賣高價恐怕賣不。等到中秋的時候吧。那時候的螃蟹些,中秋是傳統大節日,顧客掏錢買螃蟹吃才會更舍得。”
買賣必須劃算才能搞,不能一大家子人忙碌一兩天,卻賺不來一丟丟錢。
又要車又要人,而且還得跑長途,人力本高,運輸本也高,所以一大車螃蟹必須賣高價,才能有足夠人的利潤空間。
普通人每天都是為了一日三餐奔波,基本都是追求溫飽,省吃儉用過日子。
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家家戶戶才會舍得花多一些錢買買好吃的。
即便是省城那邊的人,多數也是這樣的況。
“中秋是一年之中除了過年外最重要最熱鬧的傳統節日。”陳星凌分析:“又是海蟹開始的季節,到時螃蟹會賣得更好些。”
陳三水不住點頭:“行,你說咋辦就咋辦。聽你的。”
兒現在是大學生,讀書識字懂道理,賺錢也非常厲害。分析得很有道理,聽的準沒錯。
倘若能跟過年的時候一樣,再賺多一兩百塊,那簡直不能太好!
柳佩云給一眾孫子孫夾燒,一邊問:“凌凌,你哥哥們都還在廠房那邊吧?”
“對。”陳星凌解釋:“大哥二哥在幫忙打掃二樓。馬大禮和莫師傅自己做木門和樓梯扶手,三哥五哥在一旁幫忙。你們放心,小杏每天都給他們準備午飯,保管能吃飽。”
柳佩云驚訝問:“馬大禮還能懂木工活兒?”
“懂啊!”陳星凌點頭:“而且還是師傅級別的,手藝非常好。他有空的時候就會給小虎子做一些木工玩。家里的小木馬呀,風車呀,通通都是他做的。他很疼小虎子。”
柳佩云笑瞇了眼睛,道:“誰見了咱小虎子不疼的!他可招人疼來著!那個——你剛才說樓梯扶手——是什麼?”
陳星凌解釋:“住的地方有兩層,一樓上去的樓梯是磚鋪的,不是木樓梯。用磚塊比較實耐用,而且本更低。樓梯上去得有扶手,不然不安全,所以我讓馬大禮他們做樓梯扶手。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上去,都不怕會摔著。”
“喲!”柳佩云不住點頭:“那好的!你可要記得弄高一些,至得高到小虎子這個年紀都爬不上去。”
陳星凌好笑道:“大概一米二左右,跟小虎子差不多。不用擔心啦,小虎子不會去爬的。”
“你懂啥!”柳佩云道:“小虎子他懂事得很,知曉有危險的事不能干。其他孩子在他這個年紀,哪個不是爬上爬下的!老四他們以后住那邊,生孩子是遲早的事,必須得注意點兒。”
老母親思慮周全,陳星凌只能答好。
另一桌的嫂子們聽到了,嘻嘻哈哈調侃起朱思雅來。
“四弟妹,等老四回來,你們可要加把勁兒哎!”
“廠子要辦,孩子要生,麻利抓哎!”
朱思雅的臉紅紅的,道:“……不急嘛,再等等。”
大嫂搖頭:“不能不急,老四都三十來歲的年紀,不小了啊!我們老大在他這個年紀,已經三個孩子的爹了。”
“就是!麻利點兒,早些生恢復也快些!”
“小雅,你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還是抓些比較好!”
朱思雅畢竟剛結婚不久,被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調侃來去,不自覺鬧了個大紅臉,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能答答埋頭吃著。
“行了行了。”柳佩云笑哈哈:“大家先吃飯。孩子可以慢慢生,飯不吃就會生,還是先吃飯要呀!”
眾嫂子都樂呵呵笑了。
朱思雅激看了看婆婆,抿低低笑開,心里頭暖暖的。
吃過午飯,一眾嫂子幫忙收拾,有人桌子有人洗刷有人掃地,很快都收拾妥當。
陳星凌跟眾人道別,牽著自行車準備出發,卻被朱思雅拉住了。
“我……我剛才想了想,覺得我還不能搬進城里去。”朱思雅有些無措:“你四哥不回來,我不敢一個人睡廠房那邊。”
陳星凌為難極了,解釋:“可咱們的繡花廠馬上得經營起來,總得趁著生意好,麻利趕一大批貨出來。要招工要準備布料和線,這些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弄得起來的。”
既然能賣得火,那就得麻利生產出來趕赴市場。
目前市場上有這樣的需求,以后不一定有,所以必須麻利抓住這個時機。時不待人機不可失,錯過了肯定賺不了錢。
四哥至還得一個多月后才能回來,時間長的話可能得兩個多月。因為接下來是臺風季,海船極可能會在海上耽擱,行程沒法定下來。
他暫時沒法回來,可繡廠總不能等到他回來再弄吧。
另外,和馬大禮接下來要忙郭廠長的新房子,而且兩人還得時不時去渝大里頭應卯。白天忙,晚上要忙,本不出那麼多時間去繡花廠幫忙。
一切才剛剛開始,繡花廠那邊必須要有一個常駐的靈魂人。和馬大禮無能無力,而四哥遠在海外,所以此人只能是眼前的四嫂。
陳星凌解釋:“四嫂,我是準備在四哥回來前生產一大批貨出來。這一次是一千件,爭取下回是五千。這麼大的數量可不是一天兩天繡得出來的,必須麻利趁早辦。等我四哥回來,他能去海運公司找同事幫忙,再次把貨送出去。運送一趟不容易,說也得一個半月。加上籌備收貨的時間,加起來怎麼也得三四個月時間。賺錢的周期非常長,所以咱們必須把控好時間。”
朱思雅也是很為難,低聲:“那邊太陌生,而且附近也沒多鄰居……”
前前后后也就去過城里幾次,其他時間都待在惠喬村。城里就認識幾個人,而且都是小姑子邊的人。
廠地那邊寬敞極了,廠房里里外外空的,讓馬上搬過去住,而且是一個人住——想想心里頭就忍不住的。
陳星凌“額”了一聲,道:“過兩天收拾妥當,先辦宅儀式,然后咱們再商量一下吧。你一個人住確實不安全,到時可以晚上去三園那邊住,白天我陪你過去。對了,四嫂,你會騎托車了吧?”
“不行。”朱思雅罷手:“我不會托車,我只會開車——轎車類型的。”
陳星凌哭笑不得:“那我四哥買的托車都沒人開呀?”
“是呀!”朱思雅往自家的方向指去:“放在一樓招灰塵而已。大哥他們每天都是開拖拉機一起進城,傍晚回來。他們也用不著托車。家里好像只有老四和三哥會開,其他人都不會。”
陳星凌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問:“你們怎麼都不學呀?”
如果自家沒有,不會開還說得過去。可托車都買了大半年了,怎麼還沒學會?其他哥哥怎麼也不跟著學?
朱思雅嫌棄搖頭:“太笨重,推又推不。你四哥教過我,可那個離合和油門我總是拿不好。當時要不是你四哥在后面,及時接手——我肯定摔地上了。打那次后,我就徹底怕了。”
陳星凌無奈聳肩:“如果你能開托車,來去會方便許多,頂多十幾分鐘就能回村里。早上出發,晚上回來,不用費那麼多時間在路上。如果是那樣的話,晚上不用留在廠房那邊。”
“不行。”朱思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不敢再學了……而且出了村里其他地方都是泥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好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