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青的頭發烏黑,臉蛋白得跟剝了殼的蛋一樣,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跟會說話一樣靈,還有那材,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城里面有錢人家的孩子。
不像他們這些,從家里出來下鄉隊,不過是從一個窮窩窩里挪到了另一個更窮一些的地方罷了。
很多男知青里不說,但是心里,都有一樣的想法:如果,能夠找個這樣的媳婦帶回去,也不枉下鄉來這一趟。
“嘿,瞧著吧,咱們吳小隊長可不會那麼輕易讓他們拿工分。”另一組,一個小瞇瞇眼知青眉弄眼地說道。
太西沉下去,天很快暗沉了下來。
有幾個小組也干完了,開始舉手報告績,誰都不想當最后一個。
“小隊長,我們第一個完了。”黃亞楠走到吳苗邊,說道。
“哦!”吳苗側頭瞥了一眼霍建澤,應了一聲,隨后,繼續低頭在本子上劃劃寫寫。
“吳隊長,我們也完了。”江云這一組,是最后完的,但是,神自若,和吳苗一樣,淡定的很。
江云抱著個大大的搪瓷缸子,邊喝水邊看了一眼江暖,咬了咬牙,沒吭聲,也沒有往這邊走來。
“好了,都干完了,回去吃飯吧,食堂應該開門了。”吳苗看了一眼田里的一個個玉米桿垛子,說道。
“我說,隊長,你說過的要評選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的,難道不是現場給出結果嗎?”王小明上前一步,攔住了吳苗的去路,問道。
“又是你們幾個,想找事兒?”吳苗的眼神立刻從王小明的上掃到了霍建澤和周義他們的上來,他盯著霍建澤,舉了舉手里的本子,道:“我是隊長我說了算,你們工減料,我不扣你們工分,都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什麼?我們工減料?”這話,立刻讓霍建澤邊的黃亞楠和周義都驚訝了,他們驚呼一聲,一起上前去。
黃亞楠眼睛圓瞪看著吳苗,道:“吳苗,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怎麼,你想打我啊!”吳苗往后退了一步,他用本子指著江暖,道:“就是,我可是親眼看著的,就沒有挖玉米桿,大家都辛辛苦苦干活呢,蹲在那田埂上玩狗尾草!”
“人家又不是靠手干活的,人家是靠臉蛋。”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知青,怪氣地說道。
“嘖,城里來的就是思想開放,我說,這玉米桿都給挖掉了,回頭還能在哪里約會呢!”小瞇瞇眼的男知青也一起附和。
霍建澤轉頭,神冷冷的看著這小瞇瞇眼的男知青,他的拳頭已經了起來。
“盧秋霞,閉上你的臭。”黃亞楠轉頭,眼睛一瞪,道。
“還有你,一個大男人的,也這麼喜歡嚼舌,傳閑話?”江暖在霍建澤剛要抬腳的時候,率先走過去,走到小瞇瞇眼的男人面前,皺眉問道:“你什麼?”
“你,你竟然不知道我什麼?”小瞇瞇眼看著面前一臉兇悍樣子,但是卻兇的極其可的孩子,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隨后微微昂著頭,瞇瞇眼眼皮下垂,道:“我李鐵!”
“嘭!”
江暖抬手,一道重重的力量砸在了那人的臉上。
“你長那麼丑,那麼臭,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江暖小銀牙一咬,呵斥道。
李鐵反應過來,剛要抬手……
“嘭!”
又是一聲悶響,江暖側暗影一閃,霍建澤的拳頭已經打出去,這一道力量,直接將李鐵給打的往后跌坐了下去。
“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小隊長,你給我報警,趕給我報警!”李鐵抱著肚子哀嚎。
“報警,好啊!”霍建澤冷喝一聲,道:“那就順便將你打殘了算,反正去一趟派出所也不容易!”
“……”四周圍圍觀的眾知青紛紛在晚風中凌,他們下意識的往四周圍散開了些。
這果然是閻王,是村霸,去派出所說的好像去省城逛街一樣了。
“我來!”江暖摁住了霍建澤,上前,抬腳就朝著李鐵上踹了過去,邊踹,邊罵道:“你報警啊,讓派出所過來,我正好要舉報你污蔑他人,滿腦子骯臟思想,下作,不學無,嚼舌!”
“啊啊啊,小隊長,快讓他們住手啊,救命啊!”李鐵滿地打滾,哀嚎不止。
“江知青怎麼這麼兇的?”有人小聲道。
“在家也這樣,總是……”江云咬著牙,小聲說著。
“還是江云好,溫又純潔,哪里像……”知青盧秋霞撇,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便對上了一雙冷冷的眼神。
黃亞楠雙手握,了骨節,一字一頓的道:“我們江暖可不像你,擅長裝白蓮花!”
“你……”江云不敢招惹黃亞楠,只得委屈的看向邊的吳苗,豆大的淚珠兒就滾落了下來。
就這一幕,讓黃亞楠看著都覺得神奇,竟然不知道,這人,還能夠說哭就哭的。
怪不得,爹媽和哥哥總說不是孩子。
哪怕是挨打了,摔疼了,傷了,可從來沒哭過。
“行了,住手!”吳苗清了清嗓子,喝一聲,他起膛,直接上前一大步,呵斥道:“霍建澤,江暖,你們竟然敢無辜的毆打他人,你們可知道……”
“吳隊長,我們只知道,你言而無信,胡安排我們的工作,更是在工作的時候煽風點火,現在這個事,就是你挑起來的!”一側,王小明上前,材高挑的他站在吳苗面前,氣勢直接將吳苗給下去了。
“周義,去派出所,報警!”霍建澤看著吳苗,冷冷道。
“好!”周義立刻點頭,轉就要走。
“站住,你們敢去報警,我,我就扣掉你們所有的工分!”吳苗著急的跺腳。
“好啊!”江暖說完,拉著霍建澤就走:“走,咱們一起去派出所!”
說完,看了一眼地上瑟瑟發抖的李鐵。
鼻青臉腫的李鐵的子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這個人,比他想象的要彪悍太多了,剛才那一拳砸在臉上,好疼好疼,他的牙都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