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對王秀芬很是了解。
對他們自己人都是只進不出,何況外人了。
據說把老宋家的糧食都囤著,帶回他們老王家。
糟糕……
王秀芬素來不喜歡自己這個二兒,會拿出錢給喬丫頭改住的地方?
哎,當時自己怎麼鬼迷心竅信了這丫頭能做主的話呢?
要是收不回尾款……
周木匠心頭打鼓,極后悔之前沖應下了。
宋喬才不管王秀芬,提著板栗塞周木匠手里:“叔,你放心好了,窗子安好后,我就付。”
“一個都沒長齊的丫頭,你信?哪里來的錢,趕地把這些七八糟的玩意兒拆了,把錢和煙給我退回來。”
見周木匠不,王秀芬自個上手了。
用力搬了搬樓梯,樓梯做得牢固,王秀芬搬不。
氣急敗壞地想尋砍刀來。
周木匠見王秀芬這樣反對,更是猶豫和忐忑了:“這……要不喬丫頭——”
宋喬心道不好,這怕是要撂挑子啊!
“你別管我媽,是我拿錢。”宋喬趕打斷他的話。
有錢,不過這錢得“洗洗”才可以明正大地拿出來。
“都是做完了才付尾款,咱們按規矩來辦事,要是周叔信不過我,現在就把樓梯和木板拆掉,之前付的5塊就當是賠給你的誤工費。”
周木匠有些遲疑。
做了又拆不是白費功夫嘛。
王秀芬找砍刀的作一頓:“啥?不退錢,這可不,這錢必須得退,我們宋家什麼時候到小丫頭做主了,我砍刀呢——”
“汪汪汪~”小黑狗見王秀芬推搡宋喬,從犄角旮旯跑出來,咬住王秀芬的往外拉扯。
王秀芬被狗子嚇了一跳,下意識抬一踢。
狗子被踢中,嗚咽嗚咽地著飛快躥了出去。
宋喬:“……”就知道關鍵時刻靠不住。
沒傷到敵人,反倒把自個給暴了。
養狗子有啥用!
王秀芬大怒:“哪個養的狗?”瞪向宋喬,抬起手朝宋喬的背后打去,“你真是翅膀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裝屋子、養狗,一點都不跟大人商量……”
死丫頭越來越不聽的話了。
眼里還有這個媽?
周木匠手去攔。
得虧是周木匠攔了下,不然王秀芬這一掌就拍在了旁邊的樓梯上了。
周木匠看著剛才瞬間蹲在地上的宋喬,有些無奈地對王秀芬道:“有話好好說,別打孩子。這東西做都做了,拆了費事不說,這些板子的錢也退不回來了。”
宋喬激地看眼周木匠,走出王秀芬的勢力范圍。
“還有玻璃錢,周叔,你不是已經裁了玻璃,聽說玻璃老貴了,一塊得十多塊呢,這也是不能退的。”宋喬朝周木匠眨眨眼睛。
周木匠后知后覺地嗯啊一聲。
這時候,小甜甜在門口冒出個腦袋,悄聲道:“二姐~”
宋喬走過去。
宋甜小聲道:“二姐,我咋聽見狗狗在呢,你把它抱過來,我帶它去后院藏著,別被我媽發現了。”
“藏藏藏,我看你也是皮了吧~”王秀芬把宋甜的話全聽進了耳朵里,一個步沖出來。
嚇得小甜甜驚呼一聲,撒丫子跑了。
周木匠怕王秀芬扭著他費,非要讓他把這里還原樣,提著工箱,悄咪咪地溜了溜了。
王秀芬轉回來就見屋只剩下了宋喬。
轉出去,就見周木匠著墻邊走得可快了。
“誒,你走啥~”王秀芬不甘地追出去,見人走得快,怕是追不回來,王秀芬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柴房弄了不虧,我能在這里住多久?小甜甜始終要和你們分開睡,柴房弄好后,小甜甜以后還可以睡呢。”宋喬心平氣和地跟分析。
王秀芬眉微挑:是呀,死丫頭能在宋家住多久!
而小甜甜早該單獨睡了,跟他們睡在一起,他們兩口子造人都不太方便。
怎麼沒想到!
王秀芬臉好了許多,“柴房弄都弄了,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姐的學費,你心里要有數。”
王秀芬嚷道,“這都一上午了,你咋還沒有做冬瓜糖?”
宋喬提著掃帚去收拾柴房的渣子:“明天又不趕集,我做它干什麼?”
王秀芬見不得閑。
“你傻呀,這個集不能趕,你就不能去其他幾個鎮子的集市?只要有錢,天天都可以趕集。”
宋喬瞥一眼,突然笑問:“要不我教你,你做了拿去賣?”
王秀芬不干了,要是去賣,得到宋喬?
而且嫌棄出去賣東西有些丟人。
要是被人知道在賣東西……
家那些個姐姐不得笑死。
這麼丟人的事,才不做。
“我還有時間去賣這東西?地里的活計不做了?”
“做冬瓜糖不虧,你田里的活計忙一天能有我賣糖賺得多?”宋喬笑盈盈地著。
平時也沒見急著田里的活計。
從錢方面看,別說是種田,就是現在城里的正式工人,一個月也賺不了這麼多。
王秀芬張張,想反駁什麼。
宋喬已經提著掃帚離開,王秀芬跟上去,只見宋喬掃著灰塵,滿屋子的煙塵,一個勁地往里灌。
王秀芬見狀又開始數落宋喬的不是。
上房宋老太聽見王秀芬又在找宋喬的不自在,站在門口,對著宋喬家的柴房喊王秀芬:“老大媳婦,清丫頭還沒回來啊?
這都考完了還住在小叔家?人家也有一家子人要養,清丫頭住在那里像什麼話!回來后你可得好好說道說道。”
王秀芬聽見老太太在喊,霎時間不敢再出聲,悶聲裝鵪鶉。
心頭很不滿:這個老太太也太偏心了,清清不過是在小叔家住兩天,這都要說。
誰家沒個親戚需要幫忙的,住兩天咋地啦,都是實在親戚,咋還這麼斤斤計較的,又不是外人!
宋清沒回來,宋喬也不可能在家一直等著不是。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防當然要防,有時也要主出擊。
宋喬如是想著,打算尋找機會去趟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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