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盡原本還十分欣賞雲開的聰慧,但當自己被聰明人牢牢拿住時,這種欣賞中便多了一份憋屈。
小姑娘說話直得跟棒槌似的,這子可不太討喜。
但轉念一想,若雲師妹當真是那一線生機的話,憑這樣的特殊存在便不需要討喜於他人。
罷了,這種格也好,要是個頂不了事的,再討喜都沒有用。
想明白這一點,吳盡再看向雲開時,就顯得格外心平氣和。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這話一出,便默認了雲開所言的雙方利益一致。
吳盡也沒再浪費時間,早些說完正事,早些離開才是。
以目前形,他們的確不宜接過久。
「我想請吳師兄幫我在宗門外散佈幾句謠言。」
雲開本就不覺得吳盡會拒絕自己,只是對方能夠點套路,多些乾脆再好不過:「容很簡單,青州某最近出現挖人靈的狠毒之事,已經有兩人遇害,兇手手段極有殘忍,據說下一個目標正在中可怕極了。」
「你這是要故意打草驚蛇?」
吳盡聽著雲開乾地道出這幾句「可怕極了」的謠言容,莫名覺得有些想笑。
若這種謠言當真傳開的話,可怕不可怕的見仁見智,但人心惶惶卻是免不了。
雲開明顯是要搞事,就是不知若他不幫這忙或者他真只是個普通的執法堂雜役弟子幫不到的話,又打算如何?
「也算吧,不過這只是一個方面,至於另外的用途,暫時我也不方便與你。」
雲開故意帶上期待的微笑,反問:「吳師兄本事通天,想來這麼點小事應該難不到你吧?」
柳儷那邊若是爭氣的話,最大的麻煩便能夠從源上得到解決。
所以,如此重要之事,自然也不能想著靠人家那邊,得幫著使把勁才行。
能力有限,旁的著實做不了,勉強只能幫著分散掉一些注意力,希柳儷那邊能夠把握好時機,行時更為順利一些。
再者,也並不能保證柳儷當真有那能耐百分百替斬斷麻煩源,如此一來,還是得另做其他準備。
而這些即將散播開來的謠言,也將是保命的另一個重要鋪墊。
吳盡能夠幫這個忙的話最好不過,萬一不幫,那麼同樣還有備用之法,但的確要費事麻煩得多。
「我若有通天本事,還用得著來這裏尋你?」
吳盡想到記憶中自己的下場,頓時覺得心更堵了:「算了,你心中有數就好,謠言一事我會替你儘快辦妥,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特別是沉川穀一行,進去后你可得悠著點,別回頭我這些忙都白幫了。」
到了此時,他完全相信這姑娘的確已經清了自己真正的死劫關鍵因果,如此他之前的冒險也不算白費。
但正因為如此,所以要是這次雲開沒死在仗劍峰卻還是死到沉川穀的話,吳盡的一腔熱大約真要心涼。
他不願相信命運不可更改,所以雲開這個特例生機,無論如何都得給他好好活著!
「多謝吳師兄。」
見事被應下,雲開眉開眼笑,轉而提議道:「既然沉川穀那麼危險,吳師兄若是手頭寬裕的話,不若借我兩件保命之使使?等回來后,我肯定連本帶利還給吳師兄。」
「你可真會得寸進尺,借兩件保命之哪裏夠,要不然***脆也跟著報名進去一路保護你?」
吳盡一言難盡,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這姑娘明顯是抓住了他的肋,知道這條命對他的重要,所以才越發不客氣起來。
「你要願意,那當然再好不過。」
雲開當然不得,只可惜這一聽就是反話,當不得真。
更何況,自己的命本來就得自己顧,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永遠最保險。
「想得!」
吳盡哼了一聲,不想再多扯。
沉川穀他是絕對不會去的,一則那個時間點他還有其他事要去做,二則現在他不能過多干涉雲開的命運。
幫著傳個謠什麼的還行,再多則遠不是時候。
雲開見狀,也不在意,想得就想得,反正也是隨口試探一下吳盡的底線。
哪怕暫時來講對方對並無惡意,但誰知道將來又會是如何。
都說知己知彼,真論起來,對吳盡可謂一無所知。
而吳盡對卻極其了解,甚至不僅僅只是對,更是對於未來許多事態發展都相當清楚。
這樣的人,太過神,不確定也太強,即使暫時利益一致,卻也不得不防。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要去沉川穀的?」
想到這個問題,雲開收了試探之心,嚴肅了不。
自認辦這事極其小心謹慎,不應該有人這麼快察覺才對。
若真這麼容易被發現的話,則說明此環節計劃明顯存有。
重新調整計劃都只是小事,怕就怕自己的意圖可能已被仗劍峰那位察覺,如此才是真正的麻煩。
「放心,不是你辦事出了什麼問題,仗劍峰那邊也不會有人提前知曉你的打算。」
吳盡一聽便知道雲開在想什麼。
不過雙方之間都遠不到可以完全坦誠相告的地步,所以他是如何知曉此事,當然也是無可奉告。
「那就好。」
雲開略一點頭,並未再做追問。
吳盡此人本就不能以常理論之,既然對方說沒問題,那便放心了。
也幸好自己與他站在了同一方利益陣營,不然與這樣的人為敵,只怕不比秦天好到哪兒去。
而後,吳盡沒有再書閣久留,很快便走了。
當然,走前沒忘帶走一本挑細選的制符基礎書籍。
過了幾天,外頭果然開始出現有人靈被挖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