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年那張俊如玉、朝氣的臉,吳達的神瞬間都好看起來。
這是他幾年前在一次任務過程中,親自救下的孩子,名吳盡。
雖然只是最差,但到底算是合了眼緣,他便帶回宗門當了個雜役弟子,平日裏在執法堂這邊跑跑,至也能掙口飯吃。
吳盡向來好奇心旺盛,是以聽他有此一問,吳達也並不覺得奇怪。
「到那邊去坐,吳叔給你講講。」
吳達這兩年愈發將恰好同他一個姓氏的年當後輩子侄看待。
這孩子相當爭氣,雖,卻異常刻苦努力,不到三年功夫是突破到了鍊氣二層,毫不遜於那些四靈甚至於部分三靈的修鍊速度。
他最近也尋思著,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給這孩子找個好點兒的師承,畢竟自己也就是築基境,這一輩子估計也就止步於此,免得到時把孩子給耽誤了。
吳盡高高興興地跟著吳達過去,面上不顯,實則心底嚴肅到了極點。
他一字一句聽得極其認真,不曾錯過吳叔所說的任何信息。
這半年他尋了個合適的理由與吳叔請了長假離宗,費了不心思力終於悄悄取回了自己最大的依仗。
卻不想,剛回來便聽到了那個雲開的雷靈天之完全不同於記憶軌跡的發展變化。
到目前為止,這幾年發生的事基本上都與記憶軌跡對上得,除了這個雲開。
記憶中,雲開掃把星的名號可沒在南華宗傳開。
因為,當初秦真君在太康城將其收為記名弟子后,便在雲開當眾請求下,直接將人帶走了,本不曾搭乘那班出事的宗門飛舟。
雲開沒上飛舟,但飛舟依然發生了意外。
唯一不同的是,當時整個飛舟上卻是無一人逃出生還,而是全舟覆沒!
所以那次,哪怕同樣也沒查出任何原因,但沒誰將事故聯繫到一個沒有上過飛舟的人上,掃把星的名號自然不曾因此事而在南華宗傳開。
再後來,雲開也沒進什麼外門,而是直接住到了仗劍峰,直到最後那姑娘慘死,也沒幾個人真正見過,更沒聽說踏過鍊氣期一事,存在弱到了極至。
而現在,與雲開有關的一切似乎都不同起來。
吳盡懷疑雲開很可能有著與他一樣的奇遇。
但問題是,如果真是這般的話,雲開明知最後的下場,就絕不可能再踏足南華宗半步,甚至不可能再與這裏沾上半點關聯才對。
是以,吳盡覺得雲開的種種變化應該是其他特殊原因導致。
或許他得找機會親自探探對方的底細才行,萬一這人能為他所用,助他扭轉乾坤呢?
「行啦,好奇歸好奇,有些話聽過就算了,別跟他們那些不知輕重的人一般隨意說。先不論真假,總之那不是咱們執法堂的人,傳出去被有心人抓住故意挑刺尋麻煩的話,倒霉的還是自己?」
吳達充分滿足完吳盡的好奇心后,不忘細心叮囑。
好在他也知道這孩子好奇歸好奇,但卻絕對不碎,不管跟他說什麼從不會在外頭傳半字,倒是個守得住的。
不然的話,今日他也不會說這麼多。
吳達並非好心幫雲開說話,純粹就是如今宗門各部、各堂間的競爭與利益糾葛著實不小,剛剛那些人七八糟的話傳出去,很容易讓人抓住他們執法堂的小辮子,到時麻煩的還是他們自己。
「吳叔放心,我聽聽心裏有數就好,肯定不會跟其他人多多事。」
吳盡笑得要多燦爛便有多燦爛,任是誰看了那都一個真心實意,凜然正氣。
而這一切,雲開全然不知。
等到忙完今日種種事宜,去往藏書閣當差時,這個天之踏鍊氣期的消息已經快速傳了開來。
這可比昨日險些遇害傳得快且廣得多。
畢竟,別說是雲開這樣幾乎等同廢的天之,便是尋常外門弟子,也還有一些半年多都沒能踏鍊氣期的。
是以,不人聽聞后再次慨變異雷靈這種資質何等驚人,但這麼好的靈為何偏偏要長到一個廢上?
實在是可惜了,可惜了!
「雲師妹,你這是進鍊氣期了?」
小藍師兄一眼便看出了雲開與往日的不同,亦是驚訝不已。
昨晚上還不知去向、令人擔心安危的人,今日再見卻直接踏了鍊氣期,讓他如何不驚訝。
他倒是知道雲開差點被人害死,但寧師叔當晚回去可半點都沒提雲開已晉級鍊氣一事,所以雲師妹必定是被找到回去后才自行突破的。
小藍師兄沒覺得雲開忽然突破是得到了什麼大機緣,而是自然而然地認為昨日遇險一事肯定起到了好的刺激作用。
畢竟雲開這種況也並非完全無法修行,運氣好還是能夠拼拼鍊氣。
顯然,雲開的運氣真是不錯。
「是的,昨晚回去后修鍊一晚,僥倖了。」
雲開微笑點頭。
這種顯而易見之事也並不需要說太多。
旁人新鮮幾回正常得很,且也只是隨口問問,倒不見得非要追問底。
「恭喜恭喜,這可真是太好了。」
小藍師兄也替雲開高興,果然沒有追問底。
好好的小姑娘終於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多活幾十年,不必再擔心活不過十六,當然是好事,反正也礙不到他什麼。
「多謝小藍師兄,還有,昨晚上的事也麻煩師兄了。」
雲開聽姜可薇說過,是小藍師兄直接幫忙聯絡了寧老師,所以自得當面道謝。
「舉手之勞,沒什麼麻煩的。」
小藍師兄擺了擺手:「對了,峰主他老人家現在就在書閣後院,讓你來了后自己直接過去找他。」
一聽無海長老找,雲開也沒再耽誤,再次謝過小藍師兄后便先去了一趟書閣後院。
「喲,這是真鍊氣期了!」
無海早知道麻桿終於鍊氣,不過這會兒卻偏偏還要毒舌兩句:「不容易,這快大半年了,要是再不踏鍊氣,都沒得一年半載好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