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春花聽不進去,滿臉戾氣,“不收最好,到時候看他們還有沒有臉回村,他們新蓋的房子就歸我們家的了。”
說到后面洪春花不由了兩笑容,二房在村里蓋的房子又明亮又寬敞,都做了半輩子人了,都沒住過樓房呢。
那房子大,兩個兒子,以后再來幾個孫子都住得下。
云珍覺得是個蠢的果然沒錯,“如果二叔不收村里的農產品,跟村里人說是因為咱們家鬧騰才不收,你覺得村里人會放過咱們家嗎?”
洪春花道:“那關咱們家啥事?”
云珍耐心用完了,“行行,既然這樣,你們就鬧吧,到時候在村里過不下去別來找我。”
洪春花忙把人拉著,現在家里最出息就是這個兒了,“云珍,你可不能不管媽啊,不管這個家啊。”
老大云國在城里上班,轉正之后分了宿舍,但不是獨立宿舍,得跟別的工友,之前租的房子退了,媳婦孩子在老家,但云國掙的錢并沒有到手里,也沒給家里添置啥東西,就是他媳婦孩子吃的用的都是啃跟云有德的,要是讓他拿錢過來,要不然不幫他養媳婦孩子。他卻說,不幫養就把人接城里去,更加不會給家里錢,以后養老也不要指他。
聽聽,這是啥話?
小兒子云民就呆在跟云有德邊,現在也滿二十歲了,別的小伙子二十出頭就有人打聽,或者幫忙介紹姑娘,別說云民沒人打聽了,就是找人幫忙打聽,人家都不樂意。
不知道別人為啥嫌棄云民,他長得也不差,哥哥在城里上班呢,沒想到卻是云有德出去說的,自從坐完牢回來,這云有德就喜歡上了喝酒,一喝酒就說話,他喝多了兩杯就出去說家里人的閑話。
說小兒子云民又懶又饞,他下地干活,喊得嚨破了才肯一,就算喊到了田里,也是找借口跑了,就會問父母手要錢,要是不給錢,他就家里的東西去賣,蛋啊啊鴨啊,連糧食都是出去賣。Μ.166xs.cc
這樣子一來,云民的名聲就壞了,誰還愿意嫁給他?
洪春花一直覺得小兒子是年紀還小,還不懂事,過兩年就好了,但一面又看著自己家一天一天地窮下去,自己一天天累得沒個人樣。云有德一有空就喝酒,地里的活不去干,小兒子又跑個沒影兒,而大兒媳婦呢,也是得很,多干一點兒活就說腰疼頭暈,要麼就拿孩子當借口。
每個人都躲懶,地里的活全落在上,回到家還要氣,特別是看到二房,甚至村里的其他人家,都越過越好,只有家,只有!是越過越差的,心態完全崩了,每天怨氣重得很,有時候恨不得一把火把這一整村都給燒了,但自己又舍不得死。
云珍沒回來的時候,就惦念著回來,給拿錢回來,讓看到希。
云珍終于回來了,果然沒讓失,這丫頭在外面混得不錯的樣子,穿的服鮮,料子又好,一看就是在服裝店買的,村里的大山媳婦就說去城里買了一件,乖乖,竟然要了二十塊錢,二十塊夠家用三個月了。
現在云珍上這一套咋都要五六十塊,還有穿的鞋,也很值錢,對了,竟然還燙了頭發,這個敗家的,這得花多錢?
這肯定是在京城混出頭了。
“云珍你跟媽說,你現在在京城做啥工作?是不是找了個好人家?哎喲,媽就說嘛,你從小就機靈,是個有出息的,你小時候媽可沒為你心,你出息了可不能忘了媽。”
洪春花暫時忘了二房的事,看,生的也是有出息的,并不比二房的那個云珊差。
洪春花忽然又發現,這個云家的祖墳都不知道是不是弄錯了,竟然專旺丫頭,不旺男丁,這云家竟然都是孫出息,這像話嗎?
真是便宜了二房。
這念頭一起,可把洪春花嚇一跳,仔細去看云珍,生的這個兒也是個俊姑娘,以前沒去城里給云珊帶孩子的時候就有人上門來打聽,差點沒踩破自家門檻。
這肯定是在京城找到好人家了,像云珊一樣,都嫁到京城去,了京城人了。
云珊現在不僅自己在京城,連潘紅霞也帶了過去,那云珍是不是也可以把也帶過去。讓也看看京城是啥樣的。
越想越激,還好生了個兒。
洪春花還忍不住想,要是潘紅霞沒有生兒,而是生了個兒子會咋樣?想起來了,當初二房那兩口子之所以找到工作,是因為云珊那個死丫頭生病,在鄉里治不好,病得快死了,二房兩口子急得發瘋,去求隊里借了馬車,把那死丫頭拉到了城里去治,治好了病回來,上了煤礦廠招工,這兩口子抱著孩子過去試著報了名,那招工的看他們兩口子抱著孩子過來報名,看起來很可憐,就把他們招了。
潘紅霞回來時候還說,那個招工的主任,看到云珊長得太可,就給了他們一個名額。
當時的洪春花聽完譏誚道:“人家就算是稀罕也稀罕男娃,能稀罕個丫頭片子?還一副病秧秧的,人家也不嫌晦氣。”
子像面團一樣的潘紅霞聽了的話跟吵起來了。
現在的洪春花想起來不由咬牙,看來真是那個云珊給二房那兩口子帶的福氣,這云家祖宗就稀罕娃,就專旺娃。
想到這里,洪春花就氣得不行,狗屁的祖宗,娃有個屁用,為云家生了三個兒子竟然是過得最慘的,有沒有天理?
云珍甩開洪春花的手,“啥好人家,我還沒結婚呢,你可別說,敗壞我的名聲,我這趟回來,一是給送殯,二是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小伙子,找一個。”
云珍一直想在京城找個好人家的,那就可以當個京城人了,福了,但想法歸想法,京城本地人是找了幾個好,但說到結婚,那些人就跑到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