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喬聽南他們現在住的地方離村子較遠,服上沾上也沒被人看到。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沾上顧家興那個畜生的服換下來用熱水泡起來。
剛泡好服,顧飛英他們就回來了。
跟離開時不同的是,程晨是被顧飛英背回來的。
臉蒼白地被顧飛英背著,服上還有,虛弱又狼狽。
顧飛英也差不多,上服糟糟的,鞋子都掉了一只,沒穿鞋的那只腳被劃破還在流。
“出什麼事了?”這兩人怎麼都這麼狼狽?
顧飛英沒顧上回答,邊背著程晨往屋里走,邊對說,“快去請王大夫過來。”
“這是……”怎麼了?
說話間,喬聽南已經準備出門去請王大夫,就順多問了句。
顧飛英卻誤會了的意思,以為不愿意去,沖吼了句,“別問了,先請大夫。”
這還是喬聽南第一次被顧飛英這麼兇地吼。
直接把給吼傻了。
顧飛英把程晨放下出來見喬聽南還在院里站著,攥拳頭看了一眼,鞋子都顧不上穿,火急火燎地跑出去。
等反應過來,顧飛英已經跑沒影兒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
好端端這兩人怎麼都傷了?
冷靜下來的喬聽南,下心底的憋屈,去了程晨屋里。
“你還好吧?顧飛英去請大夫了,你忍一忍。”見臉蒼白,眉頭皺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喬聽南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床上的程晨張了張說要喝水。
喬聽南就去廚房舀了一碗水過來,怕不方便,還端著碗小心翼翼的喂喝。
喝了水的程晨,神好了些。
“謝謝。”程晨跟道謝。
喬聽南倒是沒想到,這個小姐還會說謝謝。
就道,“沒事,你怎麼會弄這個樣子?”
“都是我不好,不聽話跑,不然也不會咳咳咳……”說著緒就激起來,咳嗽的時候扯到上的傷口,臉比剛才更蒼白。
喬聽南那趕將人扶著,輕輕幫順氣,還讓喝口水緩一緩。
“好些了沒?”喬聽南問。
“對不起。”突然,聽到程晨對說了這麼一句話。
啊?
喬聽南還沒搞明白,好端端為什麼要跟自己說對不起?
剛要問,就見程晨突然抬手往臉上狠狠打了一耳。
啪的一聲,力氣不小。
本就蒼白的臉上,忽地多出一道醒目的掌印。
接著又抓著喬聽南的手,在腰腹的位置摁了一下。
喬聽南傷染上了的。
“啊——”程晨痛得大一聲。
幾乎同時,房門被推開。
門口,站著渾泥土,只穿一只鞋,肩上還背著王大夫醫藥箱的顧飛英。
及同樣氣吁吁額頭上滿是細細汗珠的王大夫。
“你在做什麼?”顧飛英上前,一把抓住喬聽南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質問。
“我沒有,不是我。”喬聽南解釋,可他聽不進去。
躺在床上虛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暈厥過去的程晨也說,“飛英哥哥,不關姐姐的事,你們別為了我吵架。”
“本來就不關我的事,你在這裝白蓮花。”喬聽南快氣死了。
這狗男人沒長眼睛嗎?看不到程晨臉上的指痕是自己干的嗎?
指著程晨想把剛才發生的事說出來,卻被顧飛英一個冰冷的眼神制止。
他甩開的手,指著門口說,“出去。”
“顧飛英,你不信我?”喬聽南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我說,你出去!”他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他這一吼,把喬聽南想跟他解釋的心思,也吼散了。
“你別后悔!”扭頭就出去。
顧飛英也沒追上來。
過了沒多久,王大夫背著醫藥箱出來。
一邊跟顧飛英代用藥的注意事項。
看到院子里的喬聽南,王大夫還停頓了一下。
顧飛英卻跟沒看到似的,繼續問王大夫程晨的傷勢問題。
“都是皮傷,就是看著嚇人,你要是不放心就帶去鎮上醫院看看。”
王大夫又說,“倒是你這腳,得趕上藥,不然回頭染你就等著變瘸子吧!”
“我知道,謝謝王大夫。”送走王大夫,顧飛英也沒馬上理自己腳上的傷,而是去廚房搬出小爐子給程晨熬藥。
自始至終,他都沒看喬聽南一眼。
就好像,不是個大活人,而是一團看不見的空氣般。
被他誤會時,喬聽南是生氣又憋屈。
現在被他當空氣,喬聽南就是委屈又憋屈。
本想回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他變不變瘸子跟沒一錢關系。
他們又不是真夫妻。
他死了都跟沒關系。
心里這麼想著,可不聽使喚。
一雙眼睛,沒法從他模糊的腳上移開。
片刻后,惡狠狠地回屋,拿了一個小塑料袋出來,把東西往他腳邊一丟,扭頭回屋。
就當是看在他以前幫過自己這麼多次的份上,再管他最后一次。
藥給了,用不用隨他。
反正問心無愧。
屋外,廚房門口正在小爐子前給程晨熬藥的顧飛英,盯著這包扔到自己腳邊的東西足足看了兩分鐘。
才手把東西撿起來,一瘸一拐地打了盆水,開始沖洗自己傷的腳。
嘶——
真他娘的痛!
剛才急著把程晨送回來,又火急火燎地去找王大夫,還沒察覺到痛。
現在被水這麼一沖,真他娘痛。
腳背上還好,看著多嚇人,其實都是些小傷口。
主要是他腳底板上被石頭劃破口子的地方,傷口里都是泥土和小石子。
他先是開傷口,把里面的泥土都沖洗干凈。
又找來針,把小石頭一顆一顆挑出來。
一番作下來,一米八幾的漢也被汗浸了后背的服。
最后涂上喬聽南扔給自己那包藥,就完事了。
上完藥,他又發愁了。
怎麼把藥還給?
剛才他好像有點兇,好像很生氣!
生氣還記得給自己送藥,心里還是想著自己的。
他心里還有點滋滋。
馬上他又想到什麼似的,沉下臉來。
做出那種事,差點害了程晨一條命,他不過就吼兩句,過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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