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英回來的時候,頭發漉漉的。
他這是順便去洗了個頭?
“腳出來,我給你藥。”顧飛英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邊,拿起的崴著那只腳放在自己大上,倒了藥酒在手心熱后覆上傷的腳踝。
他的掌心本就熱,加上藥酒熱后那溫度更是燙得嚇人。
喬聽南倒是沒覺得疼,就是那溫度有些不自在。
“痛嗎?那我輕點。”顧飛英見腳了一下,以為弄疼了,就道。
喬聽南搖頭,又怕他問不痛為什麼腳?
就轉移話題問他,“你洗頭了?我聽說當兵的人都可糙了,你還這麼干凈啊?”
發誓,說這話就是單純地想轉移話題,避免尷尬。
不曾想他聽到這番話后,竟是抬頭看了一眼,說了句,“我不洗頭,還洗了個澡。”
冷水澡。
額,喬聽南語塞,心說,這讓怎麼接?
還有他看自己的眼神,怎麼那麼怪?
“哈哈,講衛生好的。”打著哈哈說。
顧飛英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繼續埋頭給藥。
一時間,喬聽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屋就這樣安靜下來。
半晌后,就聽顧飛英問,“你跟翠翠有仇?”
“啊,我沒得罪過,之前我們關系還好,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突然就恨上我了。”喬聽南一臉茫然地道。
說的是實話,上輩子跟翠翠也是好姐妹。
家里給寄的東西,都會分些給翠翠。
翠翠當上供銷社賣貨員的工作,還是從這兒拿的東西去送禮事兒才。
要不是關系太好,后來翠翠當小三登堂室欺辱的時候,也不會那麼絕。
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翠翠為什麼會那麼恨?
“知人知面不知心。”顧飛英聽了的話后,只說了這句話。
喬聽南苦笑,“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讓失了吧!”
“你很好。”顧飛英沉聲道。
“嗯?”喬聽南詫異地看向他。
就聽顧飛英又道,“曹萬金上回欺負你,是翠翠讓他做的。”
“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喬聽南自己猜測是一回事,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可能是嫉妒吧!”顧飛英道。
嫉妒?
喬聽南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就因為嫉妒,所以就要毀了自己的一輩子?
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另外,我收到信那幾次,都有人在我家附近見到過。”顧飛英又丟出一枚炸彈。
喬聽南被炸得頭暈目眩。
“信,也是寫的?”喬聽南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可仔細想想,翠翠小學畢業,好多字都不會寫,還是自己手把手教。
如果真是翠翠的話,還真有可能模仿自己的筆跡。
那時候的自己對也確實不設防。
“是不是,一試就知道了。”顧飛英眼底閃過一道。
喬聽南詫異看他,“你有什麼好法子?”
*
翠翠最近幾天有點煩躁。
想到曹萬金那個不中用的東西,就來氣。
送到邊的鴨子,還能讓給飛了。
曹萬金這條線不能繼續用了,得換個人才行。
正想著,就看到迎面走過來的高大男人。
頓時,翠翠眼睛一亮。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這合適的人不就來了嗎?
“飛英哥。”歡快地跟來人打招呼。
顧飛英朝微微頷首,嗯了一聲,瞧著有些冷淡。
可翠翠一點兒也不介意,就喜歡他這副冷淡樣兒,有男人味。
“飛英哥你這又打著野了?你可真厲害,村里好些人上山下套都逮不著野,你一逮就好幾只,真厲害。”翠翠不余力地夸他,好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顧飛英似乎也被的話取悅到,對的態度也和悅了幾分,還把一只野遞給,“給你,拿回家去吃。”
“不用不用,你家人多,分給我一只該不夠吃了。”翠翠這會兒的表現,就是個乖巧懂事會為別人著想不貪小便宜,跟村里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的好姑娘。
心想,這下你總該對我另眼相看了吧?
果不其然,顧飛英見拒絕自己遞過去的野,還詫異。
而后就見他把遞出去的野收回來,對道,“晚些你來我家外面等我,我有東西給你。”
說完,他拎著野頭也不回地離開。
翠翠暈暈乎乎回到家,腦子里都是顧飛英那句話。
回到屋里激得原地轉圈,翻箱倒柜找最漂亮的服。
顧飛英退伍回來第一天,就看上他了。
可那個不解風的男人對跟對其他人沒兩樣。
反倒是多看了跟站在一塊的喬聽南好幾眼。
哼,肯定是喬聽南那個小賤人用了什麼法子吸引了顧飛英的注意。
總是這樣,一臉清純無辜地勾引那些男人。
傍晚過后,翠翠穿著新買的子,去了顧飛英家矮墻外面。
為了讓顧飛英知道自己來了,還朝顧飛英屋里扔石頭提醒他。
沒過多久,顧飛英手里端著碗東西出來。
“給你。”他走上前,把手里的東西遞給。
翠翠一看,是一碗香噴噴的野湯,里面還有好幾塊野。
“飛英哥,你我過來就是為了給我吃嗎?”滴滴答答地問。
顧飛英把湯遞給后,不聲地往旁邊挪了兩步,跟保持距離。
喝湯的時候,顧飛英就不聲地打量所的地方,狀似無意地問,“剛才是你往我屋里扔的石頭?你扔得準,下次別扔了。萬一砸到家里孩子,不太好。”
“不會的,我看著呢!”翠翠沉醉在顧飛英也喜歡,還給送野的幸福中,順口就回答道。
嗯?怎麼看著?
顧飛英眸閃了閃,臉上卻是不聲。
吃完野,顧飛英隨口說了句,“天太熱,要不要去河邊走走?”
“要。”翠翠想都不想就答應。
顧飛英把碗放回家里,很快就出來。
兩人去了河邊,翠翠幻想著跟他花前月下,你儂我儂,走著走著翠翠就不肯走了,抱著一棵樹把它當顧飛英跟它訴衷腸。
“你看著點這邊,我很快回來。”顧飛英蹲在喬聽南跟前再三叮囑。
喬聽南覺得他好啰嗦,催促他快去辦正事,“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正事要。”
毒菌子的效果堅持不了多久。
“嗯,你要乖。”顧飛英叮囑完,鉆進樹林像一只獵豹似的三兩下就消失在黑暗中。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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