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爸,江先生要知道什麼您說出來就行了……”時初在一邊附和著。
“爸,靜靜的住院費還沒著落,我和時初要是沒了這份工作,那真的只能眼看著靜靜死去……”
“只要您說,靜靜就有救,我們就有錢給靜靜治療,爸,您也可以過上好日子。”
時初和田征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時鏡的眉頭愈發了。
“你們都給我住口,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有點骨氣?靜靜的醫藥費我會想辦法,辭職,現在就給我辭職。”
道家的大忌,他時鏡絕不能犯。
“醫藥費好說,這治療的醫生和藥以及匹配的骨髓,不管國外還是國,只要江家一聲,你以為你外孫會有人救?”
看時鏡對此的態度,江安便知道,那天一定發生了什麼……
“施主,因果循環,貧道勸你不要執念太深。”
“你早晚都是要說的,只是你的外孫怕是等不了這麼久了。”
江安是這帝城最尊貴無比的男人,商場上什麼手段都用過,什麼慈善都參加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也都做過,他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壞人。
恃強凌弱的事,他不屑于去做。
可如今,他做了他最為不恥的事,用命在旦夕的孩子威脅來達到目的。
“爸,你就說出來吧,靜靜不能有事啊……”
“江先生江先生你要知道什麼,我們一定說,求您高抬貴手放了靜靜,還是個孩子……”
時初和田征兩個人就這麼一個兒,時初在懷孕期間胎象一直不穩,醫生甚至說如果這胎保不住,以后怕是也不會再有孩子了。
可以說,靜靜就是他們的命,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只要靜靜沒事,他們做什麼都愿意。
時鏡自然知道這外孫是整個家的命,道家人的后代,普遍壽命都短,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多久?
這田靜靜更是因為他五年前做錯的一樁事,因果報應到他外孫上的,田靜靜的白病是五年前死去人的詛咒。
如今,他若再因此斷了靜靜的命,他時鏡怕是死都不會瞑目。
他目沉重的看了一眼江安,低聲嘆息,罷了罷了。
執念太深,亦是罪過。
江安讓所有人都離開了,這空大的別墅,就只剩下時鏡和他。
“施主,道家人不打誑語,貧道在此之前還是想再確認一遍,施主確定要知道那天發生的嗎?”
“說。”
江安的決絕,時鏡意料之。
他仰頭嘆息,天道難奈。
沒人知道江阮阮死后的那段日子,江安是怎麼過的。
也沒人知道,在無數個黑夜,那個一手遮天的男人再沒眠過,只因為那能讓他安心的人兒沒了。
更沒人知道,江阮阮死后,他抱著那滿是鮮的尸有多久,如若不是段明哲讓陸一帆給他下了加重安眠藥,他想他是死都不會放開。
世人都知江安叱咤風云、不可一世,卻無一人知道他的肋,江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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