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淡淡的回復，就好像早就知道在新婚夜的時候，會收到自己的丈夫送來的離婚協議一樣。

出乎霍承洲意料的是，好像比他還要能接他們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

三年來，在外人的眼中，他們是模范夫婦，甚至，為了扮演好模范夫婦的角，他們可以合著睡一張床，盡管毫不越線。但，他們也就這麼睡了三年。

白天好夫妻，晚上好兄弟。說給任何人聽，都不太可能。

可是，姜黎真的做到了，穿著合，睡覺也沒有特別的鬧，安穩的仿佛像是個假人。

每次，聽見別人說姜黎是完的妻子，完的人。

他都覺得完這個詞在姜黎的上合適，卻又有些不太真實。

這樣的人真的存在嗎？

可，姜黎存在。且真實。

就像現在，姜黎好不扭地等著他，簡單的將那份離婚協議遞到他面前。

拿分寸，不卑不，甚至，霍承洲用刁鉆的目看姜黎，還是不能看出一的緒波。

可只有姜黎自己知道，指尖微涼，還有，反復練習的斟茶手勢，已經有些許的僵了。

三年前的姜黎有多讓霍承洲震驚，現在的姜黎就有多過之而無不及。

看著，連一點都不在乎的姜黎，霍承洲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如果，你覺得金額不夠，還可以再填。”

“噗嗤。”姜黎笑了，再看著霍承洲深不見底的眸子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霍先生，想用錢補償我？”

霍先生？霍承洲因為這個稱呼有些嗓子酸，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掩飾住了自己的不自然。

下意識地撇開了視線道：“是應該補償你的。”

“哦？”姜黎沒有想到，霍承洲還會有不自在的時候，當初，那個冷然的男人，好像不見了。

“三億的支票，已經足夠我舒服地過日子了。”姜黎點了點夾在離婚協議里的那張支票。

這張三億的支票，姜黎看了不下千萬遍。

一離婚就能拿到三億，而且，只用了三年，姜黎覺得自己賺了。

盡管，為霍承洲的夫人，從來沒缺過錢，也沒有因為錢而到快樂。

可是，想到自己離婚了，還有這麼多的錢，只屬于，心中也不由的快樂一些。

或許，這三年，支撐下來的，除了對霍承洲的，還有這張支票吧。

是的，霍承洲，很很。

可從來沒有說過這個事。

或許，從為嵇夫人的那天開始，就已經決定將這個掩藏起來。

霍承洲不會知道，也不會讓霍承洲知道。

盡管，還沒從為霍承洲夫人的喜悅中蘇醒，就被他的離婚協議給整愣了。

但，還是坦然地接了這一切。

只是，單純的以為，霍承洲邊沒有別的人，他可能只是沒有辦法接自己。

這一切自欺欺人的表現，在白卿卿出現后，變得可笑至極。

姜黎笑瞇瞇的模樣，清明的眼底，卻多了一閃而過的悲傷。

可掩飾的極佳，出的演技，讓表現得像是一個即將單生活的快樂人一樣。

“如果你有要求，可以提。”霍承洲很認真地說，盡管，面前的這個人本沒有一點，被離婚了的悲傷，讓他心中有點心氣不順。

其實，他都做好了姜黎對他質問的思想準備。但最后，沒有歇斯底里，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

只有，簡單的一句：“我覺得足夠了。”

沒有要求，沒有質問，沒有緒。

一切這麼平淡，好像本就沒有任何的波瀾。霍承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只知道，心翻江倒海，又無宣泄。

“母親的葬禮，你安排的很好，謝謝。”一句不咸不淡的話。

“不客氣。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姜黎對霍老夫人很尊重，不僅僅是因為是霍承洲的母親，也是一位傳奇的。

如果不是霍老夫人，不會有機會認識霍承洲。

又沉默了很久，兩個人對坐著，互相品茗。

直到一盞茶結束，霍承洲放下了茶杯，道，“房子留給你。”

“這是老夫人以前的嫁妝。”姜黎好心的提醒霍承洲。

對于，姜黎知道這所房子的來歷，霍承洲也有些驚訝，但想到母親的代，“這是母親生前的意思。”

房子，是位于京師近郊的一座山水合院。

期初，姜黎就極為的喜歡這里，不僅僅是因為這座合院大而漂亮。

更加是因為，這是京師最為有名的合院，山水一天。

一窗一景，別有天。而這座房子作為新房，是婆婆的意思，也就是霍承洲的母親安排的。

姜黎也不扭，坦然地接：“好啊，那麼……祝離婚快樂啊。”

姜黎拿起自己手中的茶杯，在空中對著霍承洲敬了一下，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