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港,太平山頂。
夜幕之下,對比燈紅酒綠的城區,太平山格外的清幽寂靜,只有為數不多的別墅星羅棋布的分布著。
但絕對沒有人敢質疑太平山在澳港舉足輕重的地位。
前面就提到過了,澳港幾大富人區,深水灣、淺水灣還只是普通富豪的聚集地。
而太平山頂,才是澳港最頂流的權貴們扎堆的地方。
想住到這里,有錢還不夠,還需要足夠的社會地位。
據說當年某位大陸首富想在這買一棟別墅,都需要經過澳港當地的士紳委員會的層層審批,最后獲得了幾個士紳的聯名保薦才得以為這里的業主。
這就好比香山之于首都的意義。
毫不夸張的說,住在太平山頂的這些人,隨便揀出一個,都堪稱巨擘般的存在,隨便一個大佬跺跺腳,就能引發第二天澳港市的震!
作為澳港四大豪門之一的駱家,在太平山頂也擁有獨棟的別墅,占地遼闊,建筑恢宏,甚至附近就是超人李的住所。
此時此刻,一個戴著面的黑袍男子正坐在別墅院子里的搖椅上,一邊逗玩著邊的高加索犬,一邊遙著遠的燈火輝煌。
就在萬籟俱寂的時候,忽然圍欄外面的草叢里傳來了一陣異響。
本來正在嬉鬧的高加索犬了耳朵,立刻有了警覺,對著發出靜的地方齜牙咧、低聲嘶吼。
尤其,當空氣中飄來一陣腥味后,高加索犬仿佛到了刺激,拔就沖了上去。
不過當它即將近草叢的時候,一個鬼魅般的人影突兀的從草叢里竄了出來。
高加索犬正要撲上去撕咬,但到這個影出的凜然殺意,居然生生地停了下來。
夜森森,又正巧月亮被烏云遮蔽了,讓這個黑影更顯得慘淡,而且黑影還了一條胳膊,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高加索犬是比藏獒更兇猛的烈犬,但此刻,和這個不速之客對峙半晌后,高加索犬的氣勢迅速被制了,甚至不由自主的匍匐了下來,渾抖,低聲嗚嗚。
“回來。”
面人招呼一聲。
高加索犬如蒙大赦,嗷鳴一聲,逃命似的跑回到面人的腳邊,瑟瑟發抖蜷起來。
“我了。”
這時,那個黑影惻惻地說道,看向高加索犬的目充滿了殘忍的。
“我給你準備了盛的大餐,這狗是我養大的,給我一個面子。”面人著高加索犬的頭顱,緩緩說道。
“大餐呢?我可是了很久很久了。”
黑影徐徐走出來,走到燈下,終于現出了真容。
霍天裘!
但是,此刻站在這里的,卻已經不是真正的霍天裘了。
“喏,這麼多的屋子里,里面住著一個個鮮的活人,還不夠填飽你的肚子麼。”面人隨手一指山頂上那些燈火閃耀的別墅。
“這些爛,我可沒興趣,連里都是一銅臭味和煙酒味。”霍天裘惻惻道:“你應該清楚,我最喜歡吃什麼的。”
“修行者麼?”面人輕輕一笑,嘆道:“這就讓我為難了,我費勁心思,解除了月牙耳環中的封印,并給你創造重生的機會,偏偏你把握不住,到頭來,居然只占據了這副破爛。”
“你當我不想奪取那個年宗師的嘛,但是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不對,是兩個!”霍天裘說到這,臉上寫滿了憤怒。
“我也很意外啊,居然會冒出來兩個頂級修行者,一個茅山后人,一個疑似神境的高人。”面人顯得意興索然。
“那個神境高手,他上的氣味,我有點悉……準確的說,是他的修行特征,和那個封印我的臭婆娘很相似,據他本人所述,他是那個臭婆娘的徒弟!”霍天裘獰聲道,說到這事,他上再次迸發出濃烈的殺氣,腥味彌漫了整個院子。
“嗚嗚嗚……”高加索犬更害怕了。
“乖,進屋去陪我爸吧。”
面人又了高加索犬的腦袋。
高加索犬立刻爬起來,慌張地往別墅里跑,但跑到一半,高加索犬似乎到了什麼,扭回頭對著面人又喚了兩聲,好像在他一起回去。
“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會跟上了。”面人揮揮手。
看到如此溫馨的畫面,霍天裘詭異一笑:“沒想到啊,你都變這不人不鬼的模樣了,居然還這麼有仁慈心,不過也是,這畜生畢竟是你從小養到大了,哪怕你戴了面,它一樣能認出你是它的主人,這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強多了,是吧,駱。”
“駱……呵,已經很久很久沒人這麼稱呼我了。”
面人自嘲一笑:“我也已經把這個份讓給我弟弟了,他比我更適合肩負這個家族的發展重任。”
頓了頓,面人問道:“對了,我弟呢?”
“誰知道,當時打得那麼兇,估計一看形不對就溜了。”霍天裘撇道:“現在突然冒出來這兩個煞星,計劃必須得變了,澳港我們留不得。”
“要去哪?”
“去南疆!”
霍天裘的眼中出無限的:“我要去南疆,拿回屬于我的,現在這太爛了,連我巔峰時期萬分之一的水平都沒有,要是再被那兩個家伙追殺上來,我就在劫難逃了!”
“但我得去救我弟弟。”面人遲疑道。
“理他作甚,你把他當弟弟,他有拿你當哥哥嗎?你裝死藏幕后那麼久,全心全意的輔佐他,結果他愈發的張狂,都已經不把你放在眼里了!趁這個機會,給他點苦頭吃!”霍天裘沒好氣道:“再說他好歹是駱家的人,那兩個人還不至于對你弟下死手,等幫我取回,我們再殺個回馬槍,到時候,澳港就全是你們駱家的地盤!”
聞言,面人沉默良久,最終站了起來。
不過正當他準備領著霍天裘上車的時候,別墅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老者喊道:“鴻軒,記得要平安回家。”
面人的一抖,面下的雙眼著幾分驚訝和懷,但他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就毅然決然的走向了黑暗中……
……
與此同時,一輛幻影勞斯萊斯正往太平山頂駛來。
駕駛位上,負責開車的人赫然是駱鴻振!
而副駕駛位坐的則是柯景佐。
至于后排,竟是劉青和申思康!
“駱鴻振,我倒是小瞧了你啊,原本以為你不過是個花天酒地的紈绔公子哥,頂多心腸歹毒了一些,沒想到你的野心居然這麼大,你怕是想征服整個澳港吧?”柯景佐臉鐵青的譏諷道。
駱鴻振此刻已經不復一開始的張狂了,一張臉被打得鼻青臉腫。
在宴會廳出現鏖戰之后,駱鴻振原以為被狼妖奪舍的霍天裘能大殺四方,結果被橫空出世的劉青和申思康聯手打退,當時一看況不妙,駱鴻振就撒開溜了。
但劉青沒追上狼妖,又豈會過這個小渣渣。
早在出現的時候,劉青就留了一道神識在駱鴻振的上。
雖然沒有在宴會廳抓到這小子,但不一會,他就據神識的定位攔截住了這輛勞斯萊斯。
當然,駱鴻振臉上的傷可不是劉青的手,畢竟他一個神境高手,一手指就能讓駱鴻振暴斃而亡了!
暴揍駱鴻振的“元兇”,正是同為豪門子弟的柯景佐!
“而且你把我引到這個拍賣會上,一開始的計劃就是想讓妖靈奪舍我的吧?因為你知道我對月牙耳環志在必得!”柯景佐怒斥道。
“真沒有啊,柯,我也沒想到那耳環里會藏著一只妖靈。”駱鴻振還在試圖狡辯。
“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臭小子,你要是不知道那耳環里的,會甘心拿出這件靈去拍賣!”申思康嗤笑道。
駱鴻振當即心虛的閉了。
“現在開始,我問你的每句話,你都得如實回答,否則明天澳港的頭版頭條,肯定是你連車墜落山崖!”劉青淡淡道。
三個人里,就屬劉青的話說得最清淡,但對駱鴻振的威懾力卻是最強的,聯想到剛剛劉青猶如天神一般的神威,駱鴻振徹底慫了。
“第一,那月牙耳環里被封印的妖靈,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事,是我哥跟我說的。”駱鴻振著頭皮答道。
“你哥?駱鴻軒?”柯景佐愣了一下,詫異道:“駱鴻軒不是幾年前就死了嗎?”
“我哥其實是詐死,這些年來,他一直藏在幕后。”駱鴻振苦著臉道,接著,就把這個黑幕的來龍去脈,陸陸續續的講了出來。
原來,當年駱鴻振的父親重病垂危,眼看世界最頂端的醫療都無法治愈父親,哥哥駱鴻軒就去了南疆,因為他聽說南疆流傳著長生的訣。
在那里,駱鴻軒在遭遇野危難時,被巫族圣龍妮妮救下,也就是后來的龍婆瑪尼。
通過龍妮妮,駱鴻軒知道了許多巫族的,也知道了月華仙子的傳奇事跡。
他覺得,羽化登仙、長生不死的機會,就藏在月華仙子留下的那些靈中。
于是他用公子哥的泡妞伎倆俘獲了龍妮妮的芳心,并說了父親重病的事,希能拿到靈回去救治父親,然后全他倆的婚事。
當時心地質樸的龍妮妮哪里得了這位花花大的套路,很快在駱鴻軒編制的豪門夢下徹底迷失,選擇了背棄巫族。
在盜取了月牙耳環后,兩人逃回到澳港,但在準備救治駱父的時候,龍妮妮意外發現駱鴻軒還有朋友,于是下蠱毒殺死了這個敵,并警告駱鴻軒,如果背叛的話,就按照們巫族的規定,過錯方要遭萬蟲噬心的酷刑死去!
那時起,駱鴻軒就意識到了威脅,進而下毒謀害了龍妮妮。
龍妮妮當時差點就死了,萬幸通蠱,僥幸撿回一條命。
但澳港是駱家的地盤,南疆又回不去,于是就逃到了東南亞,一邊休養蓄銳,一邊準備報復駱鴻軒!
駱鴻軒惶惶不可終日,除了聘請高手保鏢,還沒日沒夜的修行龍妮妮留下來的那些巫族典籍。
但急火攻心,在一次修煉中,駱鴻軒就走火魔,整個都潰散得不人形!
“所以那次你哥走火魔的事是真的,只是他最后卻活了下來!”柯景佐驚詫無比,萬萬沒想到駱家藏著這麼大的。
駱鴻振點點頭:“本來,我和我爹地他們都覺得我哥撐不下去了,但關鍵時刻,我哥手握著那個月牙耳環,似乎耳環綻放出一束芒,籠罩了他的,居然把他從鬼門關前撿了回來!”
聞言,劉青不由垂頭看了眼手中的月牙耳環。
這是最后戰斗中,霍天裘被打落下的。
如今落在劉青的手中,傳來一陣陣溫涼如月的覺,依稀讓他回想起師傅月華仙子佩戴耳環時的風華。
“那看來,是這月牙耳環里的能量救了你哥一命,那后來呢?你們是怎麼發現那妖靈的。”申思康追問道。
在駱鴻振回答之前,劉青卻提出了不同看法:“月牙耳環里確實有神力,但只要虔誠信奉月神的信徒才能到蔭庇。我猜測當時就是被封印在耳環中的妖靈催了耳環的神力,救下了駱鴻軒。”
聞言,駱鴻振竟然如小啄米似的直點頭:“對,沒錯,后來我哥也是這麼說的。他醒來后,說耳環里似乎有神靈在召喚他,告知他,只要他肯聽命服從,就能救他一命。”
“所以,你們哥倆就聽從妖靈的指示,這些年在暗中給他解除封印,并且幫他奪舍的對象!”劉青冷笑道。
駱鴻振的結蠕了一下,顯示出無限的惶恐:“主要是我哥聽他的指示,我只是照我的意思,幫一點小忙。”
劉青才不聽他的胡扯,問道:“第二個問題,你們是怎麼解除耳環的封印的?”
駱鴻振口而出:“是霍家的那個妙法大師,當時我們駱家和霍家發生矛盾,妙法就跑來找我們家的麻煩,后來實在不得已,我哥出面了,用那妖靈傳授的法震退了妙法,然后我哥一番威利,從妙法那請教問來了一種解除封印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