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被擒住的郭姓被送到了木鹿城,并非是郭子儀本人,但也與郭子儀有大有關系,為其同母弟郭明。
這是個炸的發現,此前安西等地一直在瘋傳郭子儀投靠了廢太子,協助其舉兵作,只可惜一直沒有切實的證據支持。
現在抓到了郭子儀的弟,便間接證明了郭子儀和廢太子的存在。
由此足以見得,石國的叛絕不是有人假托廢太子之名,十有七八乃廢太子借助石國人的力量所為。
郭明傷并不是很重,只是他一直閉著眼睛,任誰詢問都不說話,態度極不配合。
當秦晉見到此人時,他依舊躺在簡易的擔架上,假裝傷很重的樣子。
“郭家八郎,你們郭家世代忠良,如今都豬油蒙了心嗎?跑到西域來阻礙朝廷的西征大計?”
郭家八郎四個字顯然了郭明,只見他的眼皮明顯了,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現在,黑大食已經被神武軍打敗,敵國部也將陷于混,當此之時正是朝廷趁虛而的大好機會,爾等突然跳出來,難道就不怕為朝廷的罪人,而留下千古的罵名嗎?”
秦晉一連聲的指責,顯然讓郭明很是不忿,終究沒忍住睜開眼睛,當他看到秦晉咄咄人的目時,竟下意識的躲避開去,只口中抗辯道:
“臣賊子不除,哪里還有朝廷在?”
秦晉冷笑。
“朝廷是全天下百姓的朝廷,爾等為了一人之私利,不顧天下百姓的利益,還有臉面在這里裝作義正詞嚴嗎?”大風小說
對此,郭明語塞,只是冷笑不語。
秦晉也不多說,命人抬著他往前日災的街市趕去。
繞過了軍械庫所在的街口,原本頗為繁華的接到忽而變,盡是焦黑的廢墟,鼻息間充斥的也是大火過后的焦糊味道。
隊的治安軍在清理碎石瓦礫,不災的百姓守著廢墟哭嚎不止,傷心在火災中死去的家人。
秦晉揪著郭明的脖領子,讓他睜開眼睛看看。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正義嗎?你們的正義是讓無辜之人家破人亡嗎?讓滿城的百姓都為一人之私利而慘死嗎?如果不是神武軍警覺,今日你見到的就是整座木鹿城的廢墟!試問,如此喪心病狂的所作所為,就算來自地獄的魔鬼也不過如此了吧!”
秦晉的聲音并不大,但這一聲聲的質問卻像鼓槌一樣敲在了郭明的口上。
他忍不住睜開眼睛打量著兩遍的街市,曾經的街市現在只有焦黑的廢墟,早就不見當初的繁華模樣,在街道上啼哭的婦人,其聲音亦如刀子一樣扎在了他的心口。
郭明并不知道李忠這種人的存在,他當然終于那個人,也堅定不移的認為臣賊子必須誅殺。可以這種殘害無辜百姓的手段來打擊臣賊子,則是他難以接的。
是以,在秦晉的深深責問下,郭明竟然滿臉發熱,再一次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你低頭了?是不是也覺得那個人做的過份了?政敵之爭本無可厚非,但將無辜之人拉進這一潭的渾水中,是不是有些過于無恥了?”
“你,你才無恥!”
這一聲反駁蒼白至極,秦晉大笑。
“睜開你的眼睛看看,你所謂的無恥之人,在為你死保的那個人屁呢!視人命如草芥,甚至連草芥都不如,這樣的人,我秦晉就算拼上命也不會讓他有執掌天下的一日!”
“你……臣賊子還是出了本來面目!”
也許郭明已經被氣的失去了理智和最基本的邏輯,竟說出來一句毫無理由的沒頭沒腦的話來。
旁邊抬著他的一個士兵被逗樂了。
“俺說你這呆瓜,俺們丞相救死扶傷,倒是出臣賊子的面目了,你倒說說,甚才是忠臣孝子呢?像你這樣,還是像那個策劃了縱火大案的李忠?俺也勸你一句,說些不中聽的話,既然做了俘虜就要安安心心的考慮如何恕罪吧,免得連累了家族都為朝廷的罪人!”
朝廷對謀叛者的家族從來不會手,強如開國在想房玄齡的家族,亦在其死后卷了謀反案而被誅族。
郭家雖然不是普通百姓家,在長安這種權貴多如牛的地方,本就不算什麼。
此前雖然有郭子儀附逆的傳言,但一直查無實據,朝廷自然也不會對他留在長安的族人子弟下手,可現在不同了,郭明作為郭子儀同母兄弟被抓了現行,且態度又如此冥頑不靈,勢必將影響到郭氏家族的命運。
這時,郭明才忍不住渾發抖,才想到了遠在長安的家人。
當年他可是懷著滿腔的忠義之心才追隨著哥哥千里迢迢,不顧艱難險阻的投奔了那個人。
誰又能想到,到頭來自己所憧憬的一切竟都了水中花,鏡中月。
與神武軍一戰而敗,本人也可恥的為了俘虜,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難以接的了。
此前熱上腦,一時沒顧得及長安的家人子弟,現在醒悟過來突然覺得十分難過,是自己連累了他們。
郭明又想到了一死了之,可那個士卒語帶譏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這呆瓜啊,可別怨俺說話難聽,到了這個地步,是求生困難,求死也難啊!活著,躲不掉朝廷對你的審判,死了,還要背負著罵名連累家族,最可憐的,連開口辯解的機會都沒了呢……”
那士卒絮絮叨叨的說著,郭明心如麻,原本視死如歸的氣神好似豬尿泡一樣被扎破了,泄了氣,再也沒有那大義凜然的氣概了。
他看向已經走開的秦晉,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邊又噎住了,有些話實在說不出口。
“呆瓜啊,聽俺一句勸,別和丞相做對,俺們丞相是個仁慈心的人,你張句,求個饒,說不定還能有戴罪立功的機會呢!說句最實在的話,不朝廷,就連滿天下的人都沒人覺得那位是天命所歸了,如果一條路走到黑,可就再也沒有翻的機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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