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福利院的時候,聽照顧我們的老阿姨說過類似的傳說。如果一不小心了鬼的地盤,決不能留在原地。停在原地,十有八九死定了。而如果走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卻再次看見了那個掛著三盞白燈籠的十字路口。
這是下一個路口,還是我直行又回到了同樣的路口?
我不敢細想下去,著頭皮正要繼續往前衝,忽然瞧見對麵的路口居然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穿著清朝馬褂,帶著一頂瓜皮帽子,留著長發的男子。
他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從對麵走過來,速度奇快,但子卻走的很穩當。
看見我,他朝我出一抹看的我心驚的笑來,又朝右轉了那邊的路口,繼而消失不見。
他消失前,我眼神下移往他腳邊看了一眼,沒有影子……
白燈籠的照明區間有限,我怕那隻鬼意識到我是個活人要折回來殺我,忙加快了腳步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然而沒多久,我又看到了這樣的十字路口。同時,那隻鬼也出現在了對麵路口同樣的地方。
我猛地打了個寒,在他對我再次出那種讓我渾發的笑容之後,先一步轉走了。
路上,我悄悄撕下了一張一塊錢紙幣的一角。第四次看見那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將紙片塞進了一邊的綠化帶上的樹葉間。
才做完這一切,那隻男鬼又出現了!
依舊是詭異的朝我一笑,然後朝著他的右手邊拐去!
他到底在做什麽!
我不敢多想,著頭皮往前走去。
第五次,又走到了那路口。我的心髒猛跳個不停,害怕的朝著我之前做過記號的地方去,看見了那正在風中飄揚的綠錢角。
遇上鬼打牆了!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那男鬼依舊出現了!
憑著我從小在福利院裏練出來的察言觀,雖然他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詭譎,但是我能看出來那詭異的笑容之下帶著喜悅!一種被他抑製著的強烈喜悅!
他不是對我沒有圖謀,相反的,他有大圖謀!隻是時機未到!
我得盡快逃離這個地方才是!
了冰冰涼涼的肚子,我倒不是指著這孩子真的能救我。隻是……突然想起這孩子要是跟我一起在這裏出事,我竟然覺得對不起他。
對了,鬼胎的話,是男是呢?以冷墨淵那樣的修為,能看出來的吧?
我頓時有些後悔沒當時問一下冷墨淵。
仔細回想了一邊自己小時候在福利院聽過的各種傳說或鬼故事,遇上鬼打牆胡走一通倒有可能走出去。
我也不多想了,雙手抱了肚子減孩子收到的衝擊後,低頭就往前跑去。
我一定能一鼓作氣跑出去的!
然而,即使是低著頭,我還是知道我又經過了兩次那道路口,還撞上了那隻男鬼。
終於,第九次撞上那隻男鬼的時候,一道詭異的視線還是讓我抬起來了頭來!
又是那隻男鬼!又是那個路口!
他眼中刻意製著的喜悅已經越來越多了!
我假裝不知道,在他邁步之前先一步跑走了。可是這一回他卻沒有再如之前那樣對我一笑之後便自顧自的趕路,反而是朝我衝來了!
我轉便要逃去,他的速度奇快,眨眼間就攔到了我的前。一道傷人的寒意圍住了我,定住了我的子,讓我彈不得。
“咯咯……活人……咯咯……”他詭異的笑著,每一道笑容都藏著數不盡的喜悅。
“雖然是個人,但夠了!”他有些憾我的別,但隨即影卻如蘆葦般飄了起來。
我看見他化作黑影,飄飄的就要鑽我的鼻腔之中。
忽然,一道寒風驟然從我前刮過,居然將那道黑影重重的打倒在地。
我轉就要逃,卻撞上了一堵牆。一抬頭,居然是冷墨淵!
他掃了眼我,又看向那道黑影。黑影重現變了人形,正從地上爬起來,怒斥道:“壞我大事!找死!”
“想本大爺的人才是找死!”冷墨淵比他更生氣,抬手丟出一團藍的火焰。那隻鬼想要躲開竟然沒躲開,在淒絕的慘中被燒的什麽也不剩了。
我算是真真切切會到了眼前這隻鬼的強大。
“不好好呆著,就知道跑!”冷墨淵數落著我。鑒於剛剛要沒他,我死定了,我也沒還。
手腕上驀然傳來一道冰涼的覺,他抓起我的手,轉朝後走去。隻是跟著他走了一步,我便回到了熙熙攘攘的活人街道之上。
齊天在一邊捧著一大盆烤串看著我們,吐槽道:“以後要是不跟著冷墨淵,這樣的日子你還有著呢。”
“為什麽?”我不明白。
“你懷了鬼胎,上氣這麽重。你不撞鬼,誰撞鬼呀?”他笑道,還略有幾分同。
“跟著他氣不更重麽!”我才不要跟這種趁人之危的鬼呆在一起。
齊天滋滋的吃著烤串,笑道:“可是沒鬼敢招惹他呀!”
好生氣!
我甩開冷墨淵的手就想離開,眼前忽然一陣眩暈,全的力氣一瞬間仿佛都被走了,整個人就要倒下去。
冷墨淵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他上的冰涼一瞬間覆在了我的背上,讓我再次想起了那晚已經快被忘記的細節。
那晚,也是這樣的溫度。明明冷的像是一塊冰,卻有著火熱的融。
該死!
我不要記得這些!
被冷墨淵扶了一下,我覺好多了,勉強穩住了自己的子。
手腕被他握著的地方再次傳來一道寒意,我知道那是他用來給我檢查子況的一種法。
忽而,他皺了眉:“你幾天沒吃飯了?居然能得昏倒?”
我忽然想起這兩天從那杯水到現在,我是滴米未進。在警察局的時候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證明清白沒心思吃,後來,也就一直沒想到要吃飯。
齊天這時已經走到了我們邊,冷墨淵抬手奪過了他盤中僅剩的幾大串遞到了我麵前:“吃吧。”
齊天很心疼:“那是我的!”
“不死你!”冷墨淵白了他一眼,又將串湊到了我的邊:“孜然味的,還不錯。”
“咕嚕……”
原本沒想到這件事倒是不怎麽,現在聞著那烤的香味,我肚子都得起來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肚子裏的孩子著那大串兩眼發。
我張就咬了一口,齊天更失了:“我再去點一盤!”
他轉朝繁華的夜市走去,我是就著冷墨淵手中的大串吃的。咬了一口隻咬到了一半,冷墨淵抬手將串往後一撕,那塊我沒咬斷的塊就落了我的中。
“沒見過這麽笨的,吃個串也不會。”他又數落了一句。
我想反駁,但是明顯占了上風。孜然味的串,味道真的還不錯。
我嚼了幾口將咽下,冷墨淵抬手又適時的將串送到了我的邊。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我不好意思再讓他喂我了。而且,讓他投喂一次估計就得讓他數落一回。
我手去接串,冷墨淵的眉頭微微高挑了一下,頓了一下才將串給我。
我得厲害,幾下就將手上的幾大串吃完了。
冷墨淵接過我手上的幾木簽子,抬手一投,不偏不倚的丟出了二十米開外的垃圾箱中。
他又抓起我的手腕,帶著我朝齊天走去。
齊天坐在烤串攤邊,正好一盤子新的端上來。冷墨淵帶著我坐下,毫不客氣的將齊天麵前的烤串盤挪到了我的麵前。
齊天一臉哀怨:“那是我的……”
“你自己再點一份不就是了!”他說著招呼了老板過來,“菜單上的所有東西都來兩份!”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冷墨淵已經不再是在齊家初見時那把留著長發、穿著古裝的男鬼了。而是一黑的休閑裝,脖子上還掛著一條銀白的鏈子。
鏈子約有米粒細,但他戴著卻格外的合適。我不是很懂首飾,卻也看得出非常的值錢。如果他不是鬼,脾氣再好些,恐怕這樣的氣質,會是個萬人迷吧。
我心中胡思想了一通,也沒聽清旁邊的冷墨淵和齊天聊著什麽。不知不覺,一盤子烤串我居然全吃完了。
那邊,齊天的盤子也空了。冷墨淵麵前的盤子上,烤串倒是沒過。他手指一揮,一團藍的火焰席卷而過,盤子空了。
“你為什麽要燒掉?”吃不掉就燒掉,也太浪費了吧!
冷墨淵比我還要不解:“都吃完了還留著幹什麽?”
我突然想起以前聽說過鬼都是用鼻子吃飯的。本來還一直好奇難道是把食從鼻子裏塞進去麽,現在回想起冷墨淵剛剛的模樣,原來是聞著吃的。
齊天招呼了老板過來結賬,我問道:“我這份多錢?”
齊天看了眼小票,道:“三十二。”
一頓飯就吃掉了三十二塊錢,這對一個靠著助學金讀書、還剛遭了賊的我來說,簡直太奢侈了!
然而,自己吃下的,哭著也要付錢。從小的各種白眼就教會我,能用錢解決的事,就絕對不要欠人。
我拿出錢包從裏麵出了三張十塊,正在找幣的時候,冷墨淵出聲道:“你不會想要付錢吧?”
不然我拿錢包幹什麽!
我點點頭,冷墨淵嗤笑一聲,從我手上過那三章十塊錢塞回到了我的錢包裏:“本座還不至於讓自己的人花錢。”
“我不是你的人。”我沒好氣道,再次出了那三張十塊錢遞給了齊天。
齊天沒有接,笑道:“不用你付錢啦,反正我也不差錢。你也別跟冷墨淵客氣呀,這隻鬼可有錢了呢!”
他再有錢也是他的,和我扯不上關係呀!
我堅持,齊天撇了撇接過了。
冷墨淵冷哼一聲:“人的錢你也收。”
“瞳瞳以前也沒給我零花錢呀!”齊天厚著臉皮道,得到冷墨淵一聲嗤笑。
瞳瞳是誰?
我有點好奇,可是他們誰都沒有說下去,我也不好意思問。
齊天要回清虛觀去,我便想搭個順風車,冷墨淵卻有事先走一步了。
回去的路上,我再次問了齊天一遍能不能拿掉這個孩子,得到了齊天否定的答案。
“孩子既然有了,你就安心養胎吧。墨淵不會虧待你們噠。”他道。
“可我和他又沒有,孩子出生了也不會有一個適合他生長的家庭。”我的孩子,應該是出生在一個幸福滿的家庭裏的。他不該和我一樣,從小就沒有父母的關。
冷墨淵……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齊天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道:“這個我就不好說啦。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呢,修為越高子嗣越艱難,冷墨淵的修為有孩子的可能也幾乎為零。現在,他既然有了孩子,就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這孩子平安出生長大,你可不要做傻事。”
可是,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孩子,憑什麽要他一個人說了算?
而且,他吃了頓飯就回去了,顯然本就沒有將孩子放在心上。用現在的話來說,他就是個嫖爹。
想要孩子了,就生一個。想跟孩子玩了,那就跟孩子玩。不想跟孩子玩了,他完全就不會出現。
他才不會管要怎麽教育孩子,也不想會考慮到孩子也會有想爸爸的時候。
更不會去想這孩子的突然出現會給我帶來多大的困擾,不會想到我如果要生下這孩子,會承多大的力。
而且,別說這孩子是鬼胎我本就不會養。就算是正常活人的孩子,我也本就養不起。
每年的助學金全學費了,我還欠著一大筆助學貸款。打工千辛萬苦攢下來的一千來塊錢前幾天也被人了,學校還抓不到小。
上的一百來塊錢是我的全部家當了,剛付了三十二塊錢的烤串錢,我現在隻剩下一百零八塊七了。
如果懷孕了的話,首先就要辦休學手續。春伊大學校風嚴,要是我在校期間懷孕了,估計會被開除。我好不容易才考進了這所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學,決不能被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