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駭然,聯想起九州之中祖龍和玄說過的話,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大。
我輕輕扯了扯墨寒的袖,問他:“凰傲晴能複活嗎?”
墨寒思量了一下,謹慎的道:“不一定。”
他原本是以為凰傲晴絕無可能再複活的,可是如今,洪荒知道了真相,孔宣他們又在謀什麽獻祭,讓墨寒也起了疑心。
“孔宣,如今本座再問一次,你們究竟在慕兒上圖謀什麽!”墨寒執劍對向孔宣,鋒利的劍刃折著洪荒天雷的芒,令人心驚。
“我們真的不會害曈曈!”孔宣著重強調,“不會死!”
墨寒冷哼一聲,沉聲道:“我與慕兒初在一起之時,有很多人都暗中告誡過慕兒,說我會害。慕兒說,我為冥王沒有必要害。你知道,最讓我在意的是對方說了什麽麽?”
這些事時間有點久了,也不是什麽好事,我都快忘記了。而且,當時大家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是背著墨寒的,沒想到墨寒都聽到了,還一直藏在心裏。
想起以前,每次有人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墨寒等我回到他邊的時候,總是會的抱住我,說一聲“定不負你”,我的心裏到如今都是甜甜的。
孔宣與大鵬對視了一眼,又看向我,見我沒給提示,隻能無奈的問墨寒:“是什麽?”
“鬼怪的世界裏,有的是比死更可怕的事。”墨寒眼眸深邃,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快的過去。
“本座一直認為,隻要有本座在,慕兒便不會有事。然而,時至今日,慕兒過的傷比過去二十多年間都要多!這一切,都與本座有關!”
墨寒的話語中出深深的心疼,我不由得握了的手:“墨寒,那些和你沒關係的。要不是你,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樣呢。你說的沒錯,有你在,我就不會有事的。”
盡管我天生樂觀,很去想純靈的事。但是,如果沒有墨寒,我鐵定早就被別人盯上了。
遇上墨寒,我是好命的。
墨寒的眸子與我的眼神相撞,兩人的瞳孔之中,都倒映出對方的影。
“此生慶幸你。”墨寒道。
“我也是,慶幸有你!”我一個沒忍住抱了抱墨寒。
墨寒單手回抱住我,再一次執劍指向了孔宣:“所以,你們說慕兒不會死。慕兒究竟又會如何?獻祭之後,也並非一定會死,是吧?”
孔宣與大鵬的臉齊齊難看了一下,又重複道:“曈曈真的不會有事!現在能蹦能跳能生孩子,以後肯定也是這樣活蹦跳的!”
“你們不說出對慕兒的圖謀,本座便不信!”墨寒冷冷道,“你們想利用慕兒複活換凰傲晴,是不是!”
孔宣的瞳孔一瞬間因為驚訝兒收,大鵬快步往前走了一步,有些急切道:“當然不是!”
然而,他眼角的餘卻不自覺瞥了眼一邊靜穆的昀之。
洪荒的氣息與昀之的氣息在那副軀之中此消彼長,我能清楚的到昀之想要擺被洪荒控製的訴求。
怪不得,齊天一說要他吞噬洪荒,確認了沒有陷阱後,昀之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我丟出一道靈力注昀之的,到裏麵的兩氣息,立刻幫著昀之去攻擊洪荒。
洪荒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昀之一瞬間搶回了的主控權!
“姐!別信他們!”他第一時間就撕心裂肺的衝我喊道,一瞬間又被洪荒下了。
他的有著一種很微妙的平衡,洪荒的氣息在他的可以和他流控製著他的,卻不會對他的造任何傷害。
但是,我的靈力剛剛鑽進他的,卻打破了那種微妙的平衡,已經致使他的識海收到了衝擊。為了避免他重傷,我撤出了自己的靈力,不敢再次魯莽。
“慕兒後退!”墨寒一聲喊下,提劍對上了衝過來的昀之。
天雷一道道對著我落下,孔宣與大鵬也許是為了表示清白,也紛紛到我邊來為我擋住那些天雷。
“曈曈……”
“不想跟我說實話就不要跟我說話!”我打斷了孔宣。
他在不周山救我的事,我一直都很激。可是,他要是想害我,就要另當別論了。
我要是出事,墨寒和白焰得多難。我可不想他們難。
孔宣著我歎了口氣,昀之不敵墨寒,連連敗退。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鈴聲。
這鈴聲攝人心魄,頗有幾分像是黑白無常勾魂鈴。我被那鈴聲著,明明知道很不對勁,對抗著天雷的劍還是不自覺就放下了。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順著鈴聲就往祭壇那裏走去。
聲音是從祭壇之中發出來的!
我的意識很清楚,可是魂魄卻不由自主的往那裏走去。就像是剛剛洪荒想要燒死我的時候,我的魂魄想要我死一般,魂魄現在想要我去祭壇之上。
然後呢?
魂魄想要我再一次在上麵被燒嗎?
我心中咯噔一聲,強行穩住了自己的子,卻急火攻心,吐出一口來。
“慕兒!”墨寒急忙回到我邊,我正想抓他的手臂讓他帶我離開這裏,卻沒想到一劍刺向了墨寒。
墨寒從不防備我,猝不及防下了那一劍。他愣了一下,第一反應不是揮開我,而是更加用力的抓了我的手臂。
他將鬼氣打我眉心,冰冷的鬼氣從眉心蔓延至我的全。那溫度比墨寒的尋常鬼氣還要冷上幾分,連我的魂魄都到了那溫度,栗了一下。
我一個激靈,重新搶回了的控製權。
“墨寒!”
“我沒事。”墨寒打斷了我,將無極玉簡所化的長劍從他前出。他白皙的大手掠過前的傷口,那裏再次變得毫發無損。
“看,沒有傷口。”墨寒道。
可是我知道,這隻是他一貫用來安我的障眼法。
“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麽了,就……”我又是歉疚又是自責,更多的則是埋怨自己的不中用。不僅傷了墨寒,還不能給墨寒療傷。
“你是被控製了。”墨寒道,“別往心裏去,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的。”
他的鬼氣進一步探我的,尋尋覓覓找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墨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凰傲晴……”我低聲道,將魂魄的異常舉告訴了墨寒。
我的魂魄是凰傲晴的心頭就的,裏麵也藏著凰傲晴的法力。如果凰傲晴還殘留些許意識或執念的話,能控製我也不足為奇。
墨寒思量了一番,點了點頭。
昀之這個時候再一次攻了過來,墨寒閃出一道分迎上,本則留在了我邊,防止我再有不測。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那祭壇還是離我越來越近了。
墨寒不在我邊,天雷一道道對著我們落下,墨寒在抵抗那些天罰雷。他的氣息在逐步的離我遠去,這不正常。
我強迫自己轉過頭去,一回頭,卻看到我的的確確站在了墨寒邊。
那現在看到這一幕的我是怎麽回事!
站在墨寒邊的我神呆滯,毫沒有生氣,宛如一死氣沉沉的人偶。
“墨寒!”我試圖大聲喊出來,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被迫著轉過頭去,再一次朝著祭壇走去。
我知道我鐵定是中招了。
“姐!”昀之搶回衝我這裏大喊了一聲,墨寒見他著的方向,詫異了一下,收起我站在他邊的,立刻朝我飛來。
“慕兒!”他想要抓住我,可是手卻從我的魂魄之間穿了過去。
此時,我離祭壇不到一步之遙。
後猛然傳來一力量的推搡,我被迫踏上了祭壇。墨寒想要追上來,我的子卻驟然在原地消失,又出現在了祭壇最上方的火刑架上。
墨寒提劍便想衝上來,卻不料洪荒用勢若山河的天道將祭壇團團圍住。集的天雷宛如瀑布一般在祭壇邊緣落下,墨寒幾次想要衝進來,卻都被擋了回去。
孔宣與大鵬麵麵相覷,兩隻鳥思考了一番之後,大鵬眉頭一橫,像是做了什麽極為艱難的決定。
他給孔宣傳音之後,飛到墨寒邊,與墨寒一起想要闖祭壇之中。
控製著昀之的洪荒惱怒的衝上前來,卻被孔宣攔住了。
墨寒全力攻擊著那銀白的天雷瀑布,臉越來越著急。
我已經自己走上了火刑架,下明明是漆黑的晶石臺階,我卻仿佛被過這些晶石一般,看到祭壇最深長眠著的凰傲晴。
那隻一隻非常華貴的凰,比我見過的任何一隻凰都要漂亮。渾銀白的羽,每一道細羽上都樓刻著閃電般的雕紋。即使已經死去多時,那一的威嚴與傲氣,還是不容忽視。
而且,和玲瓏真的很像。
洪荒點燃了上麵的火刑架,烈火熾熱的燃燒著我的,我趕到逐漸的生命力從我的流逝,法力也在逐漸消失。
銀白的芒順著我的腳流祭壇深,漆黑的祭壇之上因此亮起白的芒,逐步形了一道繁複的法陣。
我的法力與生命力流經那陣法,又緩緩流那凰傲晴。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一瞬間,我看到那凰的軀有了起伏,仿佛在呼吸一般。
那陣法隨著那的起伏,一明一暗,看得人心驚。
“慕兒!”墨寒焦急的喊出聲來,也不顧自己是否會腹背敵,閃退回到正對抗著昀之的分旁,收回了分。
一瞬間,他的實力得到了恢複!
墨寒即刻全速朝我衝來,昀之舉著一道天雷在他後襲,墨寒也沒有去管,任由那天雷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看到他傷,我的心一瞬間被狠狠刺痛。
墨寒給自己張開了一個結界,穿那十幾米的天罰雷瀑布,朝我衝來。行至一半,結界被天罰雷消磨殆盡,墨寒也沒有時間再去創立一個,任由那些天罰雷貫穿了他的子。
“墨寒!”我失聲喊出來,看著他一瞬間變半明的子,我恨不得那些天雷都是落在我上的!
“我沒事。”墨寒傳音過來,又是一道天雷擊中他,落在了他的上。
他可以反抗的!
可是他沒有!
因為反抗會用掉他的時間,拖延住他。他不想我苦,所以一點點時間也不想耽擱。
哪怕自己碎骨,他也要我毫發無傷。正如他所說的,他的慕兒,一頭發都不行。
劇烈的心疼讓我擺了凰傲晴的控製,我立刻就要朝墨寒跑去,子卻因為沒有半點力氣倒在了下去。
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我抬頭,居然對上了墨寒的眼眸。
“我來晚了。”墨寒帶著自責,我這才發現自己落了他的懷裏。
“沒有晚!你怎麽樣?我們回冥宮去!不跟他們打了!”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法力去維持幻象,半明的子上,剛剛被我刺過一件的地方,出一道猙獰的傷口。
“我還要保護你,怎麽會有事?”墨寒哄著我,發現我無法站起來,他微微皺眉,眼神同時也落在了我下的祭壇之上。
他也能看到了那祭壇深的凰。
“那就是凰傲晴?”他低低吻了我一聲,我點點頭:“應該是。”
墨寒的眉頭一瞬間,他打橫將我抱起,想要帶我離開這裏。
一旁的天雷瀑布因為無法阻擋住墨寒已經撤去了,昀之飛過來想要從墨寒手中搶下我,被墨寒揮劍打退。
昀之向我的眼神中,帶上了一層深深的恨意。
洪荒居然這麽恨我!
他再次與墨寒纏鬥在一起,我們腳下的祭壇卻開始震起來。那震越來越劇烈,祭壇開始坍塌。堆砌祭壇的黑晶石一塊塊被我們腳下落,墨寒帶著我閃到一邊,昀之隨同追了過來,再次攔住了我們。
突然,一聲高的鳥鳴響起。我覺魂魄之中有什麽東西呼之出,坍圮的祭壇之中,居然亮起了一抹銀白的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