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得閑,姑姑快過去吧!”
這話一出,程玉酌心下立即快跳了起來。
從前便是到皇上麵前回話,也不至如此!
一路上不停地深呼吸,直到小棉子將引到了一間廂房門口。
小棉子向裏麵回了話。
“爺,程司珍到了。”
裏麵傳出了一個程玉酌悉不能再悉的聲音。
“進來吧。”
程玉酌恍惚了一下,小棉子已經輕輕推開了門。
程玉酌已經來不及思索任何事,最後沉下了一口氣,進到了房中。
趙凜背對著門,負手而立。
聽到進門的腳步聲,角高高的揚了起來,又在轉過去的那一瞬,收回了所有的笑意。
他轉過來要看向程玉酌的麵容,昨晚一夜未見,他腦中不知閃過多次。
可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程玉酌已經迅速的跪了下去。
的額頭叩在青磚上,發出磕登一聲輕響。
趙凜心中一揪,剛要說免禮,就聽到了的聲音——
“奴婢叩見太子殿下。”
奴婢......
趙凜略去這兩個字帶來的不適,立刻讓起了。
程玉酌眼觀鼻鼻觀心的站了起來,垂著頭立在一旁,一副聽訓的姿態。
趙凜想看的臉都看不清楚,心不由得一悶。
他想著自己今日見的目的,是要給重新豎立一個好印象。
他隻好又把這不適忽視了過去,同輕言溫語的說道,“程司珍這些日子辛苦了,你本來已經卸去了差事出宮,卻還要在此做事。這濟南地界並不安穩,孤已經聽說你的不易,你若有什麽難,隻管同孤說來。”
趙凜真是用他這輩子最溫的口氣同程玉酌說話,輕地引導著。
他這樣說了,卻得到了四個字。
冷冰冰的、毫無的四個字。
“奴婢不敢。”
趙凜的溫卡在了臉上。
他聽過這麽多人說“奴婢不敢”,隻有這四個字,把他堵得夠嗆。
果然,果然是最難辦的!
趙凜看著,隻看地上的青磚,趙凜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把話繼續下去了!
而程玉酌隻到兩束目落在自己上,一麵心下快跳,一麵又不住提醒自己,萬萬不要在太子麵前出馬腳,實在不行,把太子爺當替也可!
隻要能讓過了這一關!
兩人各懷心思,房中靜了一靜。
還是趙凜先開了口,“孤聽說,令弟如今份特殊,可有這回事?”
程玉酌一聽他提起程獲,立刻明白了過來。
簡直毫無遲疑,一下又跪在了地上。
“奴婢弟弟當年被帶走時年紀尚小,還不懂事。奴婢如今還沒有他的消息,隻是有所猜測。若是家弟能為殿下所用,奴婢願意前去襄說服家弟!”
趙凜隻是問了這麽一句,卻一下子想了這麽多。
還要親自去襄......
趙凜簡直被嚇得小心肝跳了一下,完全不敢去想那場景。
他就是再沒辦法,也不至於把送去險境!
他走上前去,手扶,“地上太涼,你起來說話。”
他的手略一即程玉酌,程玉酌一抖,下意識就要回手臂。
隻是這一次冷靜先行,腦海中連聲響起“不要出馬腳”,才極力穩住。
可趙凜還是到了的僵。
他隻想開口問問到底為何如此害怕,不過是不會說的,他隻能安著。
“雖說你是長姐,可是令弟的事複雜,此事也不用你來過多參與,孤自會安排。你放心好了,令弟是年被賣,不由己,孤不會過多苛責的。”
這話和之前程玉酌從替口中聽回來的幾乎一模一樣。
可是想到說話的人不是替,而是真真正正的太子,眼眶免不了一熱,再一次跪了下去。
“奴婢多謝太子殿□□諒!”
趙凜這一次扶住了,沒有再讓跪在泛著涼氣的青磚之上。
程玉酌到他的力道,不由抬起頭向他看去。